就这样,又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天。
白庚白天帮着劈劈柴,虽然大部分时间金雅嫌他劈得不好自己抢过去干了。
去附近山坳里转转看看有没有山货,结果只逮到只傻兔子,而且这傻兔子长得特别像自己。
晚上就听金雅用那能把死人说话的声音进行深情告白。
日子倒也平静,甚至……有那么点岁月静好的假象。
与此同时,中山脚下。
督察使张三打了个巨大的哈欠,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他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里走,一边对着同僚抱怨:
“头儿是不是疯了?吴王殿下的话也能信?
梁王殿下掉下栖霞寺,人能飘到这中山来?这山里是有仙女等着还是咋地?”
连续几天的搜寻毫无结果,众人早已疲惫不堪。
进了山,张三随便指了几个方向让大家分头找,自己则找了个背风的大石头,身子一歪,没过几秒就鼾声大作。
就在他梦里快要啃上烧鸡腿时,被人推醒了。
“那个,劳驾,请问最近的集市往哪儿走?”
一个听起来有点熟悉的男声问道。
张三眼睛都没睁,迷迷糊糊地随手往山下方向一指:
“一直往下,往前走几步就有……”说完,身子一软又要睡去。
问路人道了谢,脚步声渐远。
几秒后,张三猛地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等等!那声音……
那问话……他对这里不熟?
不是本地村民?
他睡意全无,猛地抬头望去,只见那个背着捆柴火、手里还拎着只长得贼像梁王的傻兔子的身影正要消失在树林小径尽头。
那背影,那侧影……
“王……王爷!!!”
张三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在白庚面前,声音都带了哭腔:
“下官找您找得好苦啊王爷!
您这是去哪儿了啊!
卑职在这中山上不眠不休找了三夜,刚才实在是……这才没认出您来!
王爷啊,您可算回来了!
您再不回去,太子殿下和王妃们非扒了我们的皮不可!
呃……王爷,您这背着柴火和兔子是准备……?”
白庚看着张三那张激动得快变形的脸,再低头看看自己这身“樵夫”行头,额头上青筋跳了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他、妈、赶、集、去!”
一股无名邪火瞬间冲上天灵盖!
金雅!这娘们!
居然把他当猴耍了整整六天!
什么失忆,什么农家夫妻,全是戏!
“山上还有我们多少人?”白庚声音冰冷。
“回王爷,还有几十个弟兄!”
“全给我叫过来!”
白庚大手一挥,气场全开,“跟我走!先把这骗子的老窝端了再回去!”
“是!”张三精神大振,掏出信号弹就射向了天空。
这不仅是告诉中山上的督察使集合,也是在告诉其他人发现白庚了。
不一会儿,散落在山中的督察使们迅速集结。
白庚一马当先,带着几十号人马,浩浩荡荡地杀回了他住了六天的“爱的小屋”。
郭言成看着这一幕,低声道:
“玩够了吧?该走了。装了三天夫妻,也该过瘾了。”
金雅望着白庚气势汹汹而来的身影,非但不惧,反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容妖娆而诡异:
“言成哥,你想不想在梁王府里,安插个眼线?”
郭言成:“???”什么意思?
金雅狡黠地眨眨眼:“你们再不走,可就没机会了哦~”
郭言成和暗处的罗文绘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密林之中。
金雅迅速整理了一下表情和仪容,她将额前几缕秀发扯得松散些,又沾了点清水拍在脸上,制造出忙碌过后的微汗与凌乱感,然后转身钻进厨房,拿起抹布开始“辛勤”地擦拭本就干净的灶台。
“砰!”
小屋那本就不太结实的木门被白庚一脚踹开。
“金雅!你给我出来!解释解释!这三天拿我当傻兔子耍,很有意思吗?!”
白庚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金雅应声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抹布,看到白庚身后黑压压一群官差,她像是受惊的小鹿,故意露出惊讶又怯生生的表情:
“相……相公?有客人来了啊……大家快请进,家里小,招待不周……”
白庚太阳穴突突直跳:“别演了!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金雅歪着头,一脸纯真和无辜:“相公,你怎么了?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张三等人看到金雅那张倾国倾城、此刻又带着几分柔弱的脸,再听到她那软糯的声音,心里的天平瞬间倾斜了。
“乖乖,这姑娘……这要是我是梁王,我尼玛我也不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