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绘看着院子里那个笑得像只偷到鸡的小狐狸的金雅,摇了摇头:
“反正这妮子的脑子,我就从来没明白过。她的想法,比白家那几位的心思还难猜。”
而院子里,白庚已经开始认真地思考,是卖炊饼更有前景,还是倒腾山货更能发家致富了。
白庚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肥皂?玻璃?水泥?……哪个启动资金少点来着?”
他嘴里念念有词,试图从自己那点来自现代的记忆碎片里刨出点能发家致富的金点子。
无奈穿越日久,很多细节都模糊了,只留下一些高大上的名词。
金雅则在院子里忙得“不亦乐乎”,一会儿拿起扫帚象征性地划拉两下地面,一会儿又去摆弄几下晾晒的野菜,眼神却像黏在了白庚身上,时不时就飘过来,然后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咯咯”轻笑。
白庚起初还沉浸在自己的“商业帝国”蓝图里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这姑娘精力真充沛。
可那笑声听多了,再加上金雅那过分“慈爱”甚至带着点……额,占有的眼神,他终于觉出点不对劲来了。
这氛围,怎么有点瘆得慌?
他猛地从小板凳上弹起来,这一动,牵扯到身上还未痊愈的酸痛,忍不住“嘶”了一声。
算了,什么商业帝国,什么挣大钱,还是先养好这副破身子骨要紧。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我再去躺会儿。”
白庚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转身进了那间简陋的卧房,直挺挺地倒在了硬板床上。
他刚躺下,金雅就跟了进来,动作轻盈得像只猫。
她侧身躺下,用手肘支着脑袋,一双美目眨也不眨地盯着白庚的脸。
白庚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脸上有点发烫:“干嘛?”
金雅嘴角弯起,笑声如银铃:“咯咯咯,多看几眼,怕很快就看不到了。”
白庚失笑,试图用玩笑缓解这诡异的气氛:“那你要是我媳妇,不是天天都能看到?”
他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金雅闻言,眼睛瞬间亮得惊人,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一样趴到他胸口,声音又软又糯:
“是的呢,相公~我想把你留在我身边一辈子呢。”
温香软玉在怀,白庚却莫名打了个寒颤。
他强行镇定,试图理清这混乱的关系:
“那个……咱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我这不是……都不记得了么。”
金雅抬起头,眼神迷离,开始讲述那个“一碗粥定终身”的故事:
她如何与家里吵架逃难,如何在建康被偷了钱囊,如何饿得前胸贴后背,然后遇到了好心给她一碗粥的白庚……
“就一碗粥就把你‘卖’了?”白庚忍不住噗嗤乐了。
“那不是~”
金雅娇嗔地捶了他一下,“后来我回去了,听村里人都夸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我就……就偷偷观察你。
再后来,家里关系好了,我爹说要给我说亲,我一问,竟然就是你!
你看,这就是天定的缘分呀!”
她捧住白庚的脸,逼视着他的眼睛,“怎么,你后悔了?”
白庚被她眼中的炽热烫了一下,支吾道:
“我……我现在什么都记不得,你让我怎么说……”
金雅却满意地笑了,重新趴回去,像只找到归宿的小兽:
“反正,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白庚望着茅草铺就的屋顶,心里觉得金雅像另一个女人,他没敢说出口,但那三个字在脑海中清晰无比——柳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