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白庚正揪着白威的袖子抱怨:
“大哥?你这是在干什么?当初决定跟他们接触,不就是为了兵不血刃拿到地盘,还能占个大义名分吗?
白威说:“我只是协助你的,这是你的活。”
白庚:“?????卧槽?”
白威一脸理所当然:“我这不是在尽力促成合作吗?
快刀斩乱麻,效率最高。
你也赶紧走吧,别耽误我办公,这还有一堆公文等着我呢。”
他指着桌上那堆积如山的案牍,眼神炽热。
白庚看着他那“工作就是我老婆”的样子,痛苦地捂住了脸。
“你让我怎么弄?戏台子都拆了?不是说好都答应然后咱们耗他们再出兵两不亏吗?”
白威点头:“行那你去办吧。”
白庚:“大哥!做人不能这样啊!你勤政爱民的方式就是甩锅啊?”
白威一脸不耐烦:“这俩矛盾吗?”
白庚:“......。”
萧羽叹口气,心里不禁想到:大靖这么多年是怎么撑下来的?
随后说道:“相公......,殿下,咱们赶紧去追吧,陛下交给你的任务,搞砸了是你要承担责任的。”
白庚恨恨的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正准备走出中书省大门,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对身旁的一个准备进中书省的六科府官员说道:“你想不想休息?”
官员立马下跪,泪流满面:“还是梁王殿下疼我们,我想!”
白庚眨了眨眼:“我记得当初查封闽王酒庄的时候,中书省运来一批酒,你懂的。”
“啊?”官员吓坏了,“这我不敢啊。”
白庚说:“方法我教给你了,你不敢你进去就说梁王刚刚跟我开了个玩笑,说给太子喝闽王家的酒咱们就能轻松工作了,会有人干的。”
官员感激的点了点头,立马进去了。
然后白庚三人就听见
“刚刚梁王殿下跟我开了玩笑,哈哈哈哈......。”
白庚一路小跑,总算在不远处的朱雀大街上追上了怒气冲冲的高年一行人。
“高年兄!留步!留步啊!”白庚喘着气喊道。
高年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写满了悲愤和失望,他指着白庚,手指都有些颤抖:
“白庚!我高年自问待你以诚,甚至……甚至想过将我那侄女托付于你照料!
你就和你那位……那位大哥,如此合起伙来羞辱我们西齐吗?”
白庚看着高年通红眼眶里强忍的屈辱,长长叹了口气,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表情神神秘秘:
“高年兄,你仔细想想,我大哥他那样子,像个正常人吗?”
高年满腔怒火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浇熄了一半,愣愣地回想了一下白威那“工作效率高于一切”的癫狂状态,迟疑道:
“是……是有点不像。”
“何止是有点!”
白庚一拍大腿,表情更加夸张,“你看他为什么被废了太子之位?不就是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出了问题嘛!你再想想,今天朝堂上,谁家正常皇子会在金銮殿的房梁上,来个‘乌鸦坐飞机’式出场?”
高年仔细回想,似乎……白威行为举止是有点异于常人?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怒气又消了三分,转而化为对白庚的些许同情
——摊上这么不靠谱的父兄,这孩子也不容易。
“其他的事我不想多问,”
高年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许多,
“白庚兄弟,你就跟哥哥说句实在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白庚眼见铺垫得差不多了,也收起了插科打诨,正色道:
“高年兄,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瞒你。
我们要的东西,确实是豫州全境,以及长安、洛阳。”
高年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白庚兄弟,我也跟你透个实在话吧。
长安确实不能给。
而且,你们不能光要东西不出力啊!
我们需要你们出兵,帮我们夺回北齐的江山!”
白庚再次叹气,表情沉重:
“高年兄,你应该明白,出兵北伐,代价巨大。
若是没有足够分量的条件,我父皇和朝中那些老狐狸,是绝不会点头的。”
一旁的萧羽适时补充,语气冷静客观:
“即便陛下勉强同意,依我看,最大的可能也只是出兵夺回豫州和洛阳,以此为界,不会再往北深入了。
想让我们帮你们复国,难。”
高年一行人陷入了沉默。
割地求援已是奇耻大辱,若对方还只肯出这点力,那这国书签与不签,意义何在?
最终,还是季博达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尴尬:
“首先,感谢梁王殿下与萧大人、柳大人的开诚布公。
其次,此事关系重大,已非我等使者能够决断。
我需要立刻传书给我师傅,由朝中诸公商议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