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四人被自家老爹劈头盖脸一顿“爱的教育”后,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灰头土脸地挪出了宫门。
站在清冷的宫门口,闽王白恒揉了揉跪得发酸的膝盖,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充满了费解:
“你们发现没有?自从跟咱爹关系‘缓和’之后,我怎么感觉……我被骂的次数反而更多了呢?”
湘王白纶扶了扶歪掉的头冠,一脸愤懑:
“就是!文华殿和翰林院那群老学究,说不过我就去告状!简直不讲武德!”
吴王白宪则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地望向远方,仿佛在立下什么宏愿:
“不行!我非得找到那个命格至阴的道侣不可!否则道心难安!”
梁王白庚听着三个哥哥不着调的抱怨,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没好气地打断他们: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吧!一个个都闲得慌是吧?
我这儿还一堆破事没解决呢!
儒林的麻烦,接待使团的差事,你们倒是帮我想想办法啊!”
白恒眼珠子一转,提议道:
“那……老地方,望海楼?咱哥四个好久没聚了,边吃边聊?”
白庚叹了口气,点头同意:
“走吧走吧,都到这份上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四人于是转道望海楼。
门口的伙计一看见这四位爷,眼皮就猛地一跳,心里哀嚎:
得勒!掌柜的今天估计又得累晕过去!
白庚熟门熟路地往里走:“老位置,顶楼雅间。”
自从这几位王爷经常光顾后,望海楼顶楼那个视野最好、最宽敞的雅间基本就成了他们的御用包厢。
小二脸上堆着笑,却有些为难:
“呃……几位殿下,实在对不住,今天那个雅间……有人了。”
他话还没说完,白庚就无所谓地摆摆手打断了:
“有人了?那换旁边那间也一样,没事。”
说着,已经带头往楼上走了。
小二张了张嘴,想把“旁边那间也有人,而且是太子殿下”这句话说出来,但看着四位王爷已经噔噔噔上了楼,只好把话咽了回去,自我安慰道:
“行吧……旁边那间也挺好,格局都一样,就是……希望待会儿别打起来。”
他可没说,隔壁雅间里,太子白威正带着萧羽、柳青,以及死皮赖脸非要跟着来“学习公务接待礼仪”的何志磊一起用膳呢!
隔壁雅间内,太子白威看着眼前这三位,越看越觉得别扭。
萧羽是白庚的谋士,柳青是白庚的兄弟,何志磊是梁王府长史。
不对啊!这明明都是白庚的人,怎么现在变成他带着吃饭了?感觉亏了一个亿!
而这三位也是各怀心思。
萧羽(面无表情):想回家研究我的“劝进大业”。
柳青(神游天外):想我的可依姐,不知道她吃饭了没有……
何志磊(正襟危坐):想……想找个人辩论一下公务流程的优化问题!
就在这时,隔壁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叽叽喳喳、颇为喧闹的声音,听着还异常耳熟。
只听白庚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三位兄长!这顿饭我请了!务必帮小弟我想想办法,渡过难关啊!”
隔壁的白威:“???”
他拿着筷子的手顿在了半空。
什么意思?他们兄弟四个私下聚会?排挤我?!
一股莫名的酸意涌上心头,白威瞬间共情了他爹白穆:
“父皇啊!儿臣今日终于体会到您那日被孤立的感觉……真不好受啊!”
柳青等人显然也听到了隔壁的动静,并且精准地辨认出了隔壁是哪几位。
柳青试探着问白威:
“太子殿下,要不要……请几位王爷过来一起?”
白威立刻抬手阻止,眼中闪烁着“抓奸”般的光芒:
“慢!让孤听听,老六找他们到底要商量什么‘大事’!”
只听隔壁白宪大咧咧地问:
“六弟,你说的哪几件事?不就两件吗?
一件是儒林骂你……呃,主要是骂沈姑娘婚约的事,另一件是接待西齐使团的国事。
这俩……三哥我都没经验啊!”
白恒的声音传来,带着商人的精明:
“六弟,我跟你说,简单!你去我酒坊,买两千坛……不,一千坛就够!
五百坛送给那些闹事的儒林学子,五百坛送给西齐使团!
保证让他们宾至如归,啥意见都没了!”
白庚的声音带着绝望:
“四哥!求你!别拿你那兑了水的‘千杯不醉’来忽悠我了!
我要真送了,那就不只是内忧,直接引发外患了!”
白恒不满:“什么话!你四哥我能骗你吗?
这批是残次品,我已经下令召回了!
准备重新勾兑……不是,重新酿造!”
白宪又出馊主意:
“不如……我去给儒林那边算一卦?
就告诉他们,天机显示,谁敢再拿沈姑娘的婚事说事,谁就必有血光之灾!”
白庚无语:“三哥,我要这么干,还不如直接提着刀去威胁他们:‘敢再说就弄死你们’!效果更快!”
白纶终于开口:“唉,六弟,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白宪似乎想到了什么,稍微正经了点:
“听爹那意思,儒林那些人应该已经到京城了。
这事啊,你得找沈易先沈先生商议去,他是当事人他爹,又是名士,你跟咱们这几个说没用啊。”
白恒不以为然:“哪有那么麻烦!
要我说,这些儒生就是想找个机会露脸,博个名声。
直接把苗头给他掐了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