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氏父子震惊、愤怒、又带着点恐惧的目光注视下,金先“唰”地掏出一块黑底金字的令牌,声如洪钟:
“宗正司办事!吏部尚书钟宏治之子钟瑞年!涉嫌走私私盐!
操纵盐价,乱国家经济以自肥!欺压盐户,私征民夫!
罪证确凿!
现由宗正司缉拿处治!依律……先赏红棍!呃……情节恶劣,直接上黑棍吧!
另罚银一万两!以儆效尤!”
钟瑞年刚想张嘴反驳或者抬出家世吓唬人,金先根本不给他机会!
只见他一个箭步上前,手中那根黝黑沉重的法棍带着风声——
“啪!”一棍子狠狠抽在钟瑞年腿弯上!
防止你跑。
“啊——!”钟瑞年惨叫一声,直接跪倒在地。
“啪!”又是一棍子,精准地抽在他嘴巴上!
防止你说话。
“唔!!!”钟瑞年满嘴是血,牙齿都松动了,话彻底说不出来。
然后金先一挥手:“给我打!”
一群差役如狼似虎地冲上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乱棍!
钟宏治彻底傻了!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他妈是什么办案流程?!
土匪下山都没这么野啊!
他反应过来,急得跳脚大喊:
“住手!快住手!别打了!要出人命了!你们这是滥用私刑!我要告御状!”
白庚和柳青也看得头皮发麻!
白庚内心哀嚎:
造孽啊!这么打下去,万一打出个好歹,这孽债不全算我头上了?!
我的功德!我的账本!
柳青内心绝望:完了完了!这下彻底把钟家往死里得罪了!
我们柳家以后怕是要被文官集体拉黑了!爹!儿子不孝啊!
柳青眼看要出人命,实在忍不住了,施展身法冲进人群,几下格挡开差役的棍子:
“都住手!王爷还没下令呢!谁让你们下这么重的手的!”
差役们这才悻悻停手。
白庚赶紧上前查看,只见钟瑞年已经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浑身是伤,话都说不出来了。
金先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拿出镣铐“咔嚓”一声就给钟瑞年铐上了,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就写好的公文,递到白庚面前,催促道:“王爷!签个字!”
白庚都懵了:“???我签什么字?”
金先理直气壮:“处理一家,得有您这位宗正司主管的手令啊!不然不合规矩!”
白庚看着那张墨迹都好像干了的公文,嘴角抽搐:“现……现签啊?”
金先急得跺脚:“王爷!快快快!签完咱们还得赶下一家呢!今天任务重!”
白庚整个人都麻木了,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在金先指的位置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金先一把抓过公文,看都没看,直接甩到吓傻了的钟宏治脸上,语气嚣张:
“钟尚书!看清楚了!梁王手令!明天带着一万两罚银,来宗正司赎人!过期不候!”
说罢,他一挥手,差役们拖起奄奄一息的钟瑞年就要走。
白庚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怒吼道:
“等会儿!什么玩意就他妈赎人?!咱们是衙门还是土匪绑票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话没说完,他就再次被“尽职尽责”的宗正司差役们簇拥着,风风火火地冲出了钟府,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呆若木鸡的钟宏治。
钟宏治看着地上儿子被拖走时留下的那道血痕,又看了看手里那张盖着宗正司大印和梁王签名的“手令”,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老泪纵横,喃喃自语:
“夭寿啦!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这大靖……要变天了啊!”
他猛地爬起来,声音凄厉:“备轿!备轿!我要去找莫相!去找莫相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