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学士顿时心花怒放!看看!谁说朽木不可雕也!
梁王这就是被圣贤之道感化的铁证啊!
至于其他睡着的…路清杰勃然大怒,拿起戒尺啪啪地敲着桌子,把一群二世祖和他们的书童全吓醒,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才宣布放课。
刚下课,五皇子湘王白纶就哭丧着脸凑到白庚身边:
“完了完了!六弟!路老头肯定又要去父皇那告状了!”
白庚诧异:“就打个瞌睡,至于吗?”
白纶一脸“你太天真”的表情:
“你是不知道!这是父皇特意交代的!路学士每次上完课都要去汇报各位皇子的听讲情况!我这月都被告状三回了!”
白庚拍拍胸口:“幸好我今天‘听’得认真!”
白纶顿时羡慕不已,抓住白庚的胳膊:
“六弟!我的好六弟!快教教五哥!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听课不睡觉的?有什么秘诀?”
白庚被问得一愣,眼珠一转,信口胡诌道:
“这个嘛…简单!我在听课时,就把自己想象成…嗯…穿越了!
对,穿越时空,回到了古代,正在跟那些先贤们面对面聊天!你想啊,跟圣人聊天,多激动人心!还能犯困?”
白纶听得目瞪口呆,将信将疑:“真…真的假的?这么神?”
白庚一脸笃定:“那还有假?你试试!保证好用!”
白纶挠挠头:“行!那我明天也试试这‘穿越聊天法’!”
看着白纶满怀希望离开的背影,白庚和柳青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赎罪的日子,似乎也没那么枯燥了。
放课后,柳青便领着白庚往自家走去。
柳青做事周到,早在课前就托了个相熟的小太监往宫外递了消息,告诉他爹柳明梁王殿下可能要来府上拜访。
所以,当白庚和柳青到达柳府所在的巷子口时,柳明估计是刚下朝就一路小跑回来,官袍都没来得及换,正气喘吁吁地等在门口。
柳府宅院并不大,甚至有些简朴,需要走进一条窄窄的胡同才能到达,与梁王府的极尽奢华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见到白庚的身影出现在胡同口,柳明立刻挤出十二分的热情,以及隐藏的十二万分紧张,快步迎了上来,躬身行礼:
“王爷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白庚如今最怕别人对他客气,赶紧上前虚扶一下:
“柳大人快快请起,是我唐突来访,叨扰您了才对。”
“王爷说的哪里话,您能来,是给老臣面子!里边请,快里边请!”柳明侧身将白庚让进大门。
就在白庚迈步进去的瞬间,柳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搂过儿子柳青的脖子,将他拽到一旁墙角,压低声音,语速快得像是在报菜名:
“什么情况?!他怎么真来了?!咱家可没钱让他讹了!是不是你得罪他了?”
柳青被勒得翻白眼,艰难地掰开他爹的手:“爹!您冷静点!您这属于…属于…”
“属于什么?”
“属于应激!”柳青没好气地整理衣领。
“废话!满朝文武谁看见他不应激?!那是保命本能!”
柳明急道,“那他到底来干嘛?”
“他就是…有点私事想咨询一下您,关于他们梁王府自己的计划。”
“私事?梁王府自己的事?”
柳明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可能性,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缓缓抬起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眼神中充满了悲怆和一种“该来的终究来了”的宿命感,喃喃道:
“我…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柳青:“???爹,您…您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柳明重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气沉痛:
“青儿,别问了。放心,爹就是拼了这身官袍不要,也定会保住你妹妹!”
说罢,他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烈表情,一甩袖子,转身大步走向客厅。
留下柳青在原地目瞪口呆,风中凌乱:
“不是…爹?!这跟我妹妹有什么关系啊?!您是不是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