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气氛无比的尴尬
何确挠了挠头,觉得他现在的形象坐在这车上不太相衬,他有一种窘迫的赶脚。
小心翼翼的问,“我们去哪里?”
何确咽了咽口水,说实话他现在很饿。
付含章也在思考,前面的人麻溜说,“小小姐,我们现在回去来不及了。”
女皇的宴会快开了,把人送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车里一阵静谧,是一阵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传来。
何确的脸色发红,是丢脸丢的。
“带上他吧。”
付含章没笑,想了想,很快做出决定。
往自己身边的小包里面摸了摸,拿了一个别针出来,丢到了何确身上,“等会戴上。”
又老成的说,“别乱走,吃点东西。”
何确猜测应该是带他去一个宴会,车一阵行驶,几乎是没有什么阻碍的到达了目的地。
当车直直开进北洲政治权力的中心,一座金碧辉煌带着古老韵味的宫殿,何确发现自己还是太保守了。
守卫身穿m洲中世纪才会穿的铠甲,手碰着车顶,是一个极为恭敬的动作。
付含章一只脚探了出来,手搭上了守卫的胳膊,整个人优雅又贵气,完全不像何确曾经见过的那样。
何确十分拘谨的被人带去换了一身燕尾服西装,是北洲贵族常见的服饰。
何确就这样被带到了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面,经过的女佣弯腰问好。
“小小姐。”
付含章从容的从这些人面前走过,像是经历了千万遍。
而何确进来之后无比确定这里是哪里,这是是北洲政治的中心,历代北洲君主所在的地方。
北洲这些年皇室的地位极高,这代女皇的政治手腕极强,把内阁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而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无数政客贵族名流的名利场。
何确看见有人停在付含章的面前
一位极其俊美,一举一动都带着中世纪贵族的积淀和贵气,儒雅又斯文的男人。
他也确实是一位贵族
蹲下来温柔的一吻,落在付含章的手背上。
“章。”
何确看见付含章手抖了一下,就接受了这个礼节。
付含章双手交叠,微微欠身,“霍伦公爵。”
何确现在张大的嘴巴已经收不回去了,霍伦公爵,那个霍伦的家主。
也是害他躲躲藏藏怎么久的罪魁祸首
付含章明显和他熟悉一点
已经是五十岁的人看不出半点的衰老,只是头发里偶尔出现的一两根白发可以证明他的岁月,身后跟着的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继承人。
他和缓的目光扫过何确,然而何确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像是被什么冰凉的东西锁定了一样。
付含章往前走了走,把霍伦公爵的目光吸引回来。
“抱歉,家里的人不太懂事。”
付含章面对的是霍伦公爵口吻温和的道歉
付含章接话,“确实不懂事。”
好像煞有其事的样子,绝口不提是自己要撞上去的。
事情发生不到一个小时,就能传到公爵耳朵里,看来其他的霍伦家族的人都是一群废物,付含章这样想。
霍伦从旁边的人手里接过钥匙,不由分说给了付含章。
“我为他的冒犯深感抱歉。”
身后跟着的继承人连牙都一酸,手心握紧成了拳头。
凭什么?
霍伦公爵似有所觉,转过头来含笑看了他一眼,让他整个人低下头,变得谦卑起来。
“女皇陛下找你。”
霍伦公爵把人放走,慢条斯理看了身后噤若寒蝉的人。
“少主也不懂事,关三天禁闭,磨磨性子。”
这是当着所有心腹的面落了继承人的面子,艾利斯能够察觉到其他人不屑和看好戏的神情,整个人僵了僵,“是,公爵。”
即使是霍伦亲口承认了他的继承人地位,但是仍然不准艾利斯改口叫“父亲”。
他要关的禁闭也不是普通的禁闭,是霍伦家族特别为外人准备的水牢,不出意外他会在潮湿逼仄的地方跪上三天,一天一顿饭,还要抄写公爵根本不在意的《圣经》。
全北洲风评最好,温文尔雅,贵气绅士的公爵阁下?
艾利斯在心里冷冷一笑
那人的嗓音依旧温和,上了年纪的他更是有着长者独一无二的魅力,“艾利斯,把眼睛里的东西藏好。”
他可以捧他上来,也可以让他粉身碎骨。
“现在就回去受罚,宴会不需要你了。”
公爵的话不会有人反驳,就连从小跟在他身边的护卫也摸不透他的心思。
艾利斯抬头,“公爵,请让我参加完宴会吧。”
这是女皇的生日宴,他不能在露过一面后悄然离开。
艾利斯知道该怎么做
他的眼睛和那位早死的皇储殿下有三分相似
她是公爵的未婚妻,也是这些年不娶,过继他的原因。
公爵看到了他的动作,声音含笑,细听起来带了一点寒意。
“禁闭五天。”
“送他回去。”
真以为他是因为那双眼睛才有的少主当吗?
…...
何确顶着一张和北洲毫不相干的脸进入的宴会厅,他明显能感觉到被别人当猴看。
何确已经快要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打算把试探付含章的身份这件事放在后面,直直对着那边摆好的甜点和酒水。
自然也就错过了别人看到他胸针震惊不可置信的目光
“天呐,这是黄种人,他带着那位殿下的徽章。”
北洲全部贵族都知道,那上面乱七八糟,毫无条理的图案是她的象征,也是北洲下一任女皇的象征。
也有贵族小姐拿酒杯遮着嘴巴笑了笑,“没想到我们的皇储殿下亲近不入流的黄种人,说来也是,她也有一半的黄种人的血脉。”
说不知道北洲的皇储殿下是个混血,他们这些把等级血脉刻到了骨子里的贵族是看不惯这位殿下的。
何确只管吃吃喝喝,忽略了所有的目光,偏偏有人看不过他来。
看到前面明显醉了大半的肥猪,大笑着叫他,“黄皮猴子,是谁把你带进来的?”
......
薰着华贵香料的正殿里
一个女人高坐皇座,头上的冠冕让人心生威严,象征着权力的权杖被她放在一边,那顶皇冠下的发丝已经是雪白的。
如果现在有人进来,可以发现江昭那双眼睛的出处,是北洲皇室世世代代传下来的。
付含章见过礼,身后跟着的人把带来的礼物送到了女皇身边人那里。
女皇陛下看到付含章后面没有人有点失望,“她还没回来吗?”
女皇陛下心里起了疑,自从她的孙女把这个小孩带回来,回北洲的时间是与日剧增,绝不可能将近两年不回来。
付含章接话,“还没。”
她的哥哥,至今没来看过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