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娘终究还是被迫接受了这桩屈辱的现实。
饭桌上的隔阂虽淡了些,可每次与小芳娘同桌,她眼底的怨毒却从未消散,像淬了冰的针,冷冷扎在空气里。
这天早饭的雾气还没散尽,小芳娘突然捂住胸口,一阵剧烈的干呕打破了沉默。
光明娘瞬间就明白了缘由,看向她的眼神骤然变得凶狠,又狠狠剜了陈福道一眼——那男人脸上却堆着掩饰不住的自得,眼底闪着贪婪的光。
陈小芳的心猛地一沉。最近陈福道看母亲的眼神越发露骨,那股子不怀好意的黏腻劲儿,让她早就憋了一肚子不安,而且家里近来的气氛也总是怪怪的。
见母亲呕完便一言不发地回了东厢房,她胡乱扒了两口饭,也急忙跟了过去。
“娘,你到底咋了?你倒是说啊!”一进门,陈小芳就急切地追问。
小芳娘垂着头,手指死死绞着衣角,嘴唇嗫嚅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此时,陈福道在厨房匆匆扒完最后一口饭,蹑手蹑脚地溜到了东厢房的窗户底下,屏住呼吸听着里面的动静。
见娘一句话也不说,她的心更加乱了。“娘!”陈小芳的声音带着哭腔,沙哑又颤抖,“你是不是答应三爷爷啥了?你看他看你的样子,眼里全是龌龊!还有晚上,你总说有野猫拍窗拍门,咱这附近哪来的这么多野猫?你房里那些稀稀簌簌的声音,到底是啥啊?”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逼问道:“还有,你刚才呕吐,是不是……是不是怀了他的孩子?”
小芳娘身子一僵,沉默了许久,终于抬起布满泪痕的脸,声音嘶哑地说:“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陈小芳满眼都是困惑与难以置信。
小芳娘缓缓闭上眼,两行清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白皙的脸颊滚落,砸在粗糙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当初陈福道拿话逼我……我只能骗他,说是陈光明对你做了那丧心病狂的事,我实在看不惯,才动手杀了他。”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我要是敢说是你杀的,他那样的人,肯定会变本加厉逼你啊!”
“后来他说,只要我顺从他,给陈家留个后,传宗接代,就不再追究杀人的事。我当时糊涂啊,心想他说得或许有道理——家里没了男人,陈家香火总不能断在这一代,只要他不告发,我们娘俩还能活下去。”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满是悔恨与屈辱,“所以我就答应了……从那以后,他夜里拍窗户,我就只能悄悄给他开门,任由他在我房里做那些龌龊事。”
说到这里,她猛地提高了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绝望:“可谁知道,我怀了孕,这个畜生还是不肯放过我!他根本不是为了什么香火,就是抓着我杀了陈光明的把柄,变着法子霸占我啊!”
她哽咽着,伸手拉住女儿的手,掌心全是冷汗:“小芳啊,如果当初我说实话,把是你杀了陈光明的事告诉他,他能放过你吗?他不照样会逼着你就范?我要是不顺从他,我们娘俩在这家里还能有立足之地吗?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啊!”
陈小芳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砸中,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
母亲的话像一把把淬毒的尖刀,狠狠扎进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娘为了护住自己,竟默默吞下了那么多屈辱的苦果。这个家,这个早已扭曲畸形的家,竟藏着这么多见不得光的龌龊事。
这陈福道和陈光明一样,都是蛇鼠一窝的畜生!毫无底线可言!陈光明毁了自己的一生,如今他的爹竟要毁掉自己的娘,这份屈辱是血淋淋的,滚烫地烙在心头,疼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娘……”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啊!如果不是我忍无可忍地杀了那个畜生,如果不是陈福道抓住了这个把柄,你……你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东厢房里,陈小芳紧紧抱着母亲颤抖的身体,心中的愤怒与恨意像野草般疯狂滋生。
陈福道这个畜生,简直猪狗不如!竟是靠着这个卑鄙的手段霸占着她的母亲,而且她的母亲还得一直这样屈从着,不敢有丝毫的反抗,被他永远拿捏着。
陈小芳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沉声说道:“娘,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个陈福道,我们必须想办法摆脱他!”
躲在窗外的陈福道,将母女俩的通话听得一字不落,心头先是骤然一震,随即一股狂喜像野火般烧遍全身,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
自从小芳娘被得手以后,他就一直盘算着怎么能拿下陈小芳。虽说小芳娘长得也不错,但毕竟不如他的女儿那么年轻水嫩,就像鲜花一般。自己在梦里都在盘算着这件事情,如今这个机会就这么轻松来了,他心里一阵得意。
他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抬脚踹开虚掩的木门,“哐当”一声闯了进去。
“真是母女情深啊,这个场面可真感人,”他佝偻着身子,枯瘦的手指使劲搓着,一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淫邪的光,像饿狼似的在陈小芳身上来回逡巡,眼神黏腻得几乎要扒掉她的衣服。
他一边色眯眯地望着陈小芳,一边狰狞地说道:“哎呦,原来是你这个黑心肝的丫头片子!竟敢杀了自己的后爹,真是长本事了啊!陈小芳,你不是让你娘摆脱我吗?我倒要看看,你现在有啥能耐让你娘摆脱我。自己都没能力护着自己,竟异想天开地护着你娘?”
他又往前凑了两步,干裂的嘴唇咧开一个恐怖的笑容,露出几颗常年被土烟熏得又黄又黑的牙。粗糙的手掌在半空挥了挥,像是已经掌控了一切:“你还劝你娘跟我断干净?我看你是活腻歪了!现在,你倒跟我说说,你打算用啥办法逃出去?你……你倒是说啊!”
说着,他又往前逼近了半步,脖子上的青筋因为激动而突突直跳,眼神里的贪婪和狠厉交织在一起,像极了捕食前的野兽。
陈福道陡然闯进来的身影,像块淬了毒的石头砸破窗棂的寂静,土坯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陈小芳母女俩吓得齐齐往后缩,腿肚已经靠到床沿划出刺耳的“哐当〞声。
再看清他脸上那道因狞笑而扭曲的抬头纹,浑浊的眼珠像粘了蜜的苍蝇,黏在陈小芳身上来回打转,连带着那些淬了毒的话语,两人的身子竟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牙齿打颤的轻响,在寂静的屋里格外清晰,一时间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陈福道看着这对母女如同待宰羔羊般的模样,枯瘦的脸上立刻堆起得意的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像极了老树皮上的沟壑。粗糙的手掌在身前搓了搓,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显然是在盘算着那龌龊的心思:小芳娘已经被自己拿捏住,如今再用陈小芳杀了陈光明这个把柄要挟,这丫头迟早也得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到时候,祖孙三代都能任由自己摆布,这个家就彻底由他说了算,真是艳福齐天!
一想到这儿,他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喉咙里发出像破风箱似的“嗬嗬”声,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陈小芳的胸脯,里面翻涌的龌龊念头几乎要溢出来。
“小芳,你说说,现在要不要见官啊?”他拖长了语调,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母女俩苍白的脸,语气里满是戏谑,“把你怎么杀了你后爹的事情,好好跟公社派出所的人说道说道。”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在小芳娘心上,她身子猛地一颤,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砸在冰冷的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她死死抓着陈福道的裤脚,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爹,我已经给了你身子,还替你们陈家续了香火,你就放过小芳吧!你当初答应过我的,家丑不外扬,我帮陈家续了后,就不再追究这事的啊!”
“哼,那是你说你杀了光明,又没说小芳杀了他!”陈福道冷笑一声,上前一步,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小芳娘的膝盖,力道不大,却带着十足的轻蔑。眼神愈发放肆地在陈小芳身上游走,像在打量一件囊中之物,“要是早知道是这丫头下的手,当初就该让她来续这香火!”
他笃定,这对母女俩这辈子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嘴角的笑容愈发狰狞。
可没等小芳娘再求情,陈小芳却猛地抬起头,眼里的恐惧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一把扶起母亲,指尖因用力而攥得发白,声音虽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娘,别听他的!他就是想拿这事永远要挟我们!我们今天就去派出所,把我杀了陈光明这个畜生的事全说清楚!以后任打任罚,都听政府裁决,我们再也不受这窝囊气了!”
“你是能豁出去去政府投案,可你想过家里的二丫头?想过你娘肚里的孩子吗?”陈福道的声音陡然拔高,枯瘦的手指点着陈小芳的鼻尖,语气里满是阴鸷,“你去牢里吃闲饭自在了,这些人谁来管?还有,前几天你去追化肥时吐得直不起腰,怕不是也怀了光明的种吧?”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母女俩煞白的脸,语气忽然软了下来,带着一丝虚伪的商量:“咱们家这些丑事要是抖出去,咱家的日子还过不过?我不是逼你去投案,就是想跟你们好好合计合计,该怎么把这事抹平。”
小芳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膝行两步,紧紧拽着陈福道的裤腿,声音带着哭腔:“还合计啥呀?我都怀了你的孩子,替陈家续上香火了,这事不就该翻篇了?你要是还惦记我,我……我以后都听你的。”为了女儿的前程,她早已没了底线,只当自己是破罐子破摔,能换得陈小芳平安,就算舍弃自己也心甘情愿。
陈福道脸上露出满意的笑,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他拍了拍小芳娘的肩膀,转而将贪婪的目光投向陈小芳:“小芳,你娘都这么说了,你呢?”
陈小芳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紧,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她沉默了许久,抬起头时眼里已没了方才的决绝,只剩一丝隐忍。
“你也知道,我肚子里是陈光明那畜生造的孽。”她刻意撒了谎,绝不能让陈福道知道这孩子是李九明的,这是她唯一的念想,必须护好。
“只要你不报官,让我和娘把孩子都生下来,我可以忍,不去投案。”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但你不能再欺负我娘。”
“那可不行。”陈福道立刻变了脸,嘴角勾起一抹猥琐的笑,浑浊的眼睛在陈小芳身上扫来扫去,语气直白又龌龊,“你娘自己都同意了,她呢,我要!你……你也得陪上我一次。你总之已经生下了二丫头,现在肚子里又怀上了光明的孩子,多一次少一次也没啥紧的,我就想要那么一次,让我尝尝鲜就行。不然……”
陈福道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震天响:陈小芳只要破了第一次例,往后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还不是顺理成章?就像小芳娘,当初不也是半推半就,到最后还不是被他攥得死死的?在他看来,女人都一个样,何况他手里握着这么多把柄,有的是借口拿捏她们。他必须趁这对母女还没从慌乱中缓过神,赶紧逼她们答应这个他自认为“不过分”的最低条件。
陈福道的笑容愈发狰狞,而小芳娘的身子瞬间僵住,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深深的绝望。
陈小芳母女俩怎会猜不透陈福道的龌龊心思?
小芳娘只觉得一股绝望从脚底直冲头顶,望着他那张扭曲的丑脸,恨不得抄起灶台上的菜刀当场劈了他。
陈小芳反倒冷静了下来,眼底的慌乱被一层深沉的隐忍取代——她对这个家早已心如死灰,可一想到二丫头,心就揪得生疼。自己若是投案,二丫头留在这个家里,迟早会落得和自己一样的下场。更何况,她肚子里怀着李九明的孩子,娘又怀了陈福道的种,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糟心事,一旦曝光,后果不堪设想。
之前陈国强回来时,她连夜跑去找过他,问李九明有没有带话来,可陈国强犹豫半天,只是摇了摇头。那一刻,她连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
如今被这多重压力逼到绝境,她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陈福道:“三爷爷,那行吧。”
陈福道一听这话,枯瘦的脸上瞬间爆发出狂喜,眼角的皱纹都笑成了褶子。
他压根顾不上昨晚在小芳娘那里耗得身体透支,至今还没缓过劲来,粗糙的手已经急不可耐地伸向陈小芳,嘴里的粗俗话语像粪水一样往外淌:“还是咱小芳识时务、懂大局!帮三爷爷了了多年的心愿!”
说着,就拽着陈小芳往小芳娘的床上拖,他就是要在小芳娘的床上,当着小芳娘的面完成那事。他就是要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凌辱、一点点地耗光小芳娘的自尊,也彻底碾碎陈小芳的尊严。
“小芳,你咋这么糊涂!”小芳娘急得直跺脚,扑上来想拦住,声音里满是绝望的哭腔,“你不能答应他!第一次之后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你千万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