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杨闸的广场上,风晶收割机的轰鸣声盖过了商队的驼铃。黑岩部落的商人们攥着缰绳,眼神里满是震撼——这台铁家伙只用一盏茶的功夫,就将半亩灵米收割干净,脱粒、装袋一气呵成,比十个壮劳力还快。人群外,一个身着黑鳞甲的壮汉负手而立,腰间的弯刀嵌着三颗风晶石,正是黑岩部落首领黑煞。
林奇缓步走来时,黑煞的手已按在刀柄上。他身后的亲卫悄悄摸向腰间的短弩,却被影的暗影小队用余光锁定——影就站在广场的廊柱后,墨玉刃的寒光藏在袖中,连呼吸都与风同步。“林首领倒是好兴致,用农具当摆设?”黑煞的声音粗嘎如磨石,“我黑岩部落控制着黑石城到东陆的商道,要谈合作,得拿出真金白银的诚意。”
“诚意就在你身后。”林奇抬手示意,阿雅带着几名民生队员抬来两个木箱,打开的瞬间,白花花的盐粒和金灿灿的灵米晃花了众人的眼。“这是月牙泉的盐,比你商队卖的粗盐纯三倍;这是联邦的灵米,亩产是黑岩部落的两倍。”林奇指着广场上的流民,“你部落的人在商道设卡,收流民三成过路费,不少人饿死在路上——我若打着‘清道护民’的旗号出兵,你觉得你的部落能撑多久?”
黑煞的脸色沉了下来,刚要发作,九脉令牌突然在林奇掌心亮起。他腰间的弯刀猛地发烫,嵌着的风晶石瞬间黯淡:“你做了什么?”“你的弯刀靠部落底下的地脉泉供能,现在那处泉眼,归我管。”林奇的令牌光芒一闪,黑煞的弯刀“当啷”落地,“我能让它彻底失效,也能让它比以前锋利十倍——条件是,商道对联邦免费开放,部落归附联邦,我保你黑岩部落人人有饭吃,家家有盐用。”
就在这时,强子的紧急通讯突然接入,全息投影里满是风沙:“哥!月牙泉的施工队遇沙暴了!风沙把刚铺的轨道钢埋了一半,‘风沙清理机’的螺旋桨也卡了!”他抹了把脸上的沙,举着个改装的防风面罩,“不过我早有准备,给清理机加了‘地脉震动’功能,启动后能把沙子震松,就是需要你用枢纽供点能!”
林奇没接通讯器,而是对黑煞扬了扬下巴:“想看看联邦的诚意?跟我来。”他带着黑煞登上了望塔,九脉令牌对准西部沙漠的方向,淡金光芒顺着地脉延伸。黑煞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能清晰感知到,部落底下的地脉泉突然变得汹涌,连远处沙漠的地脉流动都清晰可辨。“这是‘地脉统御’?”黑煞失声惊呼,“传说中九脉传人的能力,居然是真的!”
了望塔的光屏上,月牙泉的沙暴正在快速消散。强子的欢呼声传来:“能量到了!清理机启动了!你看这沙子,全被震到两边了!”画面里,改装后的风沙清理机喷出淡金色的震动波,埋住轨道钢的黄沙瞬间散开,露出平整的基座。小悠的卡通标注突然跳出来:“沙暴预警!还有十分钟第二波,快把‘防风板’立起来!”
“我信你。”黑煞突然单膝跪地,“但我有个条件——黑岩部落的武士要加入联邦军队,商道的关卡由我们自己撤,不能丢了部落的脸面。”林奇扶起他,令牌的光芒与黑煞的地脉感应相连:“我让你当‘商道巡检使’,统管黑石城到赤杨闸的商道,你的武士既能护商,又能练兵。”他拨通小悠的通讯,“把黑岩部落的商道规划图调出来,加一条支线公路,连到晶能干线。”
小悠的投影立刻蹦出来,手里的图纸上已标好新路线:“早画好了!公路过你的地脉泉,我还设计了‘地脉温棚’,冬天也能种灵米!”她举起一本卡通手册,“这是《商道规矩小读本》,用图画教你的人怎么收正当税费,比你以前的‘一言堂’管用多了!”黑煞接过手册,看着上面“不抢流民财物”的漫画,忍不住笑了:“这小丫头,倒比我懂规矩。”
当天下午,黑岩部落的武士就跟着影的小队去了月牙泉——他们熟悉沙漠地形,刚好能帮施工队规避流沙区。林奇则带着令牌来到黑岩部落的地脉泉,泉眼藏在部落中央的圣山脚下,泉水浑浊,带着淡淡的硫磺味。“这泉眼能量很足,就是被杂质堵了。”林奇将令牌浸入泉水,淡金光芒扩散开来,浑浊的泉水瞬间变得清澈,涌出的地脉能量比以前强了三倍。
“能直接喝!”石豆捧着泉水尝了一口,兴奋地跳起来,“林奇哥,用这泉水浇灵米,肯定长得更快!”黑煞看着泉眼旁新冒出的嫩草,眼眶有些发热——这处泉眼是部落的圣物,却从未有过如此生机。“联邦不是征服者,是真的来帮我们的。”黑煞对身后的族老们说,“从今天起,我黑岩部落,就是九脉联邦的人。”
月牙泉的工地上,黑岩部落的武士正帮着搭建防风板。强子的风沙清理机在沙漠里来回穿梭,螺旋桨卷起的黄沙被引到公路两侧,堆成了防沙堤。“你看我这设计,一举两得!”强子拍着清理机的外壳,“沙子堆成堤,既挡沙又省材料,等晶能支线通了,运盐的列车直接从堤中间过,安全得很!”
小悠则带着民生队在月牙泉旁搭起了临时工坊,几名盐漠部族的人正围着她的“盐提纯装置”打转。“这玩意儿真能把粗盐变细盐?”部族首领盐老抠着手里的盐块,满脸怀疑。小悠按下装置的开关,粗盐顺着管道流过,出来时已变成雪白的细盐。“不仅能变细,还能除苦味!”小悠递给他一包盐,“用这个腌肉,能放半个月,比你以前的粗盐好用十倍。”
盐老尝了尝细盐,立刻拍板:“我盐漠部族也归顺联邦!只要能让我的人天天吃这样的盐,修轨道的活我们全包了!”小悠笑着递上施工手册:“这是‘沙漠施工三字经’,‘挖深坑、铺石基、灌水泥’,跟着做就行——晚上我给你们放华夏的动画片,教孩子们识字!”
林奇赶到月牙泉时,盐提纯装置已在批量生产细盐,晶能支线的轨道钢已铺好三公里。强子拉着他去看新改装的“地脉钻井机”:“这玩意儿能在沙漠里打井,最深能打五十米,以后部落的人再也不用靠天喝水了!我刚测了,月牙泉周边有三处地下水,用钻井机一挖就出来!”
当晚,月牙泉的夜空被风晶灯照亮。联邦士兵、黑岩武士和盐漠部族的人围坐在篝火旁,吃着灵米饭,烤着腌肉。石豆教孩子们用风晶石做小饰品,小悠在一旁放着华夏的动画片,银铃般的笑声传遍沙漠。林奇坐在篝火旁,九脉令牌的光芒与月牙泉、黑岩部落的地脉泉相连,形成一个稳定的能量网——东大陆西部的地脉,已被他牢牢掌控。
周教授的投影在篝火旁亮起,手里拿着新的地脉探测报告:“林奇,激活黑岩部落的地脉泉后,我发现东大陆中部的地脉能量有异常波动——是帝国的残余势力,他们在‘红石城’激活了一个古老的地脉阵,想靠它阻挡我们东进。”他点着舆图上的红点,“红石城是东大陆的交通枢纽,拿下它,我们就能直通东陆腹地。”
林奇看向舆图中部的方向,那里的地脉能量波动微弱却顽固。“月牙泉的支线还有十天就能通,黑岩和盐漠的部落整合也需要时间。”他握紧令牌,“先把西部的根基扎牢,等盐矿的细盐开始流通,红石城的商人们自然会向我们靠拢——对付帝国残余,不用急着出兵,用利益和民心,就能让他们不攻自破。”
深夜的月牙泉,晶能支线的轨道在月光下泛着银光,防风板后的施工队还在加班加点。林奇站在盐矿旁,看着细盐从装置里源源不断地流出——这些雪白的盐粒,将成为联邦东进的“软武器”,比刀剑更有力量。通讯器里传来各方的汇报:黑岩部落的商道关卡已全部拆除,盐漠部族的人学会了盐提纯技术,强子的钻井机打出了第一口甜水井。
突然,石豆举着一个风晶石饰品跑来,饰品上的符文正微微发光:“林奇哥,这个会亮!是跟着你的令牌学的!”林奇接过饰品,令牌的光芒与饰品的符文产生共鸣——他能感觉到,这个孩子的地脉天赋正在觉醒。“以后,你就是部落的‘地脉小向导’。”林奇揉了揉他的头,“跟着强子哥学技术,将来帮我一起守护东大陆的地脉。”
石豆用力点头,举着饰品跑向正在调试钻井机的强子。林奇看着他的背影,再看向延伸向远方的轨道,心中充满了底气。联邦的东进之路,没有惊天动地的厮杀,却在这一碗灵米、一捧细盐、一段轨道中,慢慢走向胜利。正所谓:
盐通商道民心聚,轨入沙原地脉连。
待得红石传信至,东疆万里尽朝贤。
欲知联邦如何用“盐利”撬动红石城,帝国残余势力又将布下怎样的地脉阵,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