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东方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太原城西校场已是人声鼎沸,旌旗如林。一夜之间,校场四周早已布置妥当,高台巍峨,设于校场正中,上方悬挂着“李”字大旗,迎风猎猎作响,台下左右两侧分列着文武百官与各路战将的席位,地面铺着整齐的青石板,被晨露浸润得泛着微光。
马蹄声自远处传来,越来越近,程啸天骑着黑皮犀牛,程咬金跨着大肚子蝈蝈红,并肩疾驰而来。黑皮犀牛四蹄踏地,震得地面微微震颤,乌黑的犀角笔直锋利,透着一股蛮荒的悍气;程啸天身着玄火鳞甲,甲片如烈焰凝结,在晨光下泛着暗红光泽,后背斜背着玄火盘龙锤——此锤长七尺三寸,锤身雕刻的火龙纹栩栩如生,仿佛烈焰缠身,重达三千斤的威势让人不寒而栗,透着睥睨天下的悍勇。身旁的程咬金则身披黄金锁子甲,甲胄流光溢彩,耀眼夺目,肩上扛着那柄标志性的八卦宣花斧,斧刃寒光凛冽,透着一股开山裂石的威势。兄弟二人神色肃然,沿途将士纷纷侧身行礼,目光中满是敬畏。
抵达校场入口,二人勒住坐骑,只见瓦岗众将早已齐聚于此。秦琼手持虎头錾金枪,胯下黄骠马,面如重枣,神色沉稳;罗成银甲白袍,手持五钩神飞枪,胯下闪电白龙驹,英气逼人;伍云召、伍天锡兄弟并肩而立,长枪与混天镋斜挎,气势凛然;李元霸、梁师泰、侯君集、尉迟恭、罗士信等人亦各立其位,皆是一身戎装,战意高昂。见程氏兄弟到来,众人纷纷拱手见礼,寒暄几句后,便一同策马朝着高台方向而去。
不多时,一阵威严的鼓乐声响起,校场之上瞬间肃静下来。李渊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冲天冠,在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的簇拥下,缓步登上高台。李建成身着紫色锦袍,腰束玉带,面容沉稳,眉宇间透着几分上位者的气度;李元吉则一身铠甲,手持马鞭,神色桀骜,目光扫过台下将士,带着几分张扬。
高台两侧,房玄龄、杜如晦、徐茂公、唐俭等文臣分列左侧,房玄龄手持折扇,神色儒雅;杜如晦面容冷峻,目光锐利;徐茂公身着道袍,手持拂尘,仙风道骨;唐俭则一身官服,笑容温和。右侧则是李秀宁、柴绍、长孙无忌、李孝恭等人,皆是一身戎装,气势不凡。
李渊走到高台正中的龙椅旁,转身俯瞰台下四十五万大军,目光如炬,声音透过扩音的铜钟传遍整个校场:“今日校场点兵,为的是平定河北刘黑闼,扫清乱世余孽,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此番出征,命大公子李建成为主帅、李元吉为副帅,率十万大军奔赴河北,务必一举拿下刘黑闼,凯旋归来!”
话音落下,台下将士齐声高呼:“遵令!必胜!”呼声震彻云霄,旌旗猎猎作响,甲胄的冷光与兵刃的寒芒交织,透着一股一往无前的肃杀之气。
李建成上前一步,对着李渊躬身行礼,朗声道:“儿臣领命!定不负父王厚望,踏平河北,生擒刘黑闼!”说罢,他转身面向台下,目光扫过众将士,沉声道:“传本帅将令,点七万骑兵,三万步兵,即刻整备,明日清晨出征!”
军令传下,台下负责点兵的校尉即刻领命,开始清点兵马。七万骑兵迅速列队,战马嘶鸣,蹄声阵阵,甲胄碰撞声清脆悦耳;三万步兵手持长枪,列队如铁,身姿挺拔,目光坚毅。十万大军很快便集结完毕,阵列整齐,透着一股悍不畏死的锐气。
就在此时,徐茂公缓步走出文臣队列,对着高台上的李渊与李建成拱手行礼,声音沉稳:“唐王,大公子,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渊颔首道:“军师但说无妨。”
“此番出征河北,刘黑闼麾下多是悍匪,骁勇善战,且河北地势平坦,利于骑兵冲锋,却也容易遭敌突袭。”徐茂公目光扫过台下的军阵,缓缓说道,“七万骑兵与三万步兵固然战力强悍,但缺乏远程压制之力。若遇敌军埋伏,或遭敌弓弩手袭击,恐难应对。臣以为,不如抽调一万神箭营将士随行,以弓箭远程压制敌军,既能掩护步兵推进,亦可防备敌军突袭,如此方能万无一失。”
此言一出,高台上的文武百官皆是颔首赞同。房玄龄抚着胡须,道:“军师所言极是,神箭营将士箭术超群,有他们随行,可大大提升大军的攻防能力。”
杜如晦亦道:“刘黑闼麾下不乏善射之人,若我军无远程兵力牵制,恐会陷入被动。抽调一万神箭营,确是稳妥之举。”
李建成闻言,沉吟片刻,看向李渊,问道:“父王以为如何?”
李渊捋着胡须,目光深邃,缓缓说道:“军师所言有理,兵法云‘未雨绸缪’,远程兵力不可缺失。便依军师之计,调整兵力配置,六万骑兵,三万步兵,一万神箭营将士,共计十万大军,由你统领出征。”
“儿臣领命!”李建成躬身应诺,转身对着台下高声道,“传本帅将令,调整兵力!六万骑兵,三万步兵,一万神箭营将士,即刻重新集结!”
军令如山,台下将士迅速行动起来。原本的七万骑兵分出一万,归入后备队列,神箭营的一万将士则迅速上前,列队于步兵左侧。这些神箭营将士皆是百里挑一的射手,手持强弓,背负箭囊,箭囊之中插满了羽箭,目光锐利如鹰,透着一股百步穿杨的自信。
程啸天立于台下,看着重新集结的十万大军,心中暗自点头。徐茂公果然深通兵法,此番调整看似只是减少一万骑兵,增加一万神箭手,实则大大提升了大军的综合战力。骑兵的冲击力不减,步兵的防御稳固,再加上神箭营的远程压制,应对刘黑闼的悍匪,胜算无疑又大了几分。
程咬金凑到程啸天身边,低声道:“还是徐军师考虑周全,有这一万神箭手随行,大公子此番出征,定然能马到成功。”
程啸天颔首道:“不错,咱们神箭营的兄弟们,箭术绝非寻常弓弩手可比,有他们在,既能压制敌军,亦可掩护大军推进,此番河北之行,当能顺利不少。”
高台之上,李渊看着重新集结完毕的十万大军,眼中满是赞许,朗声道:“建成,此番出征,关乎我李家基业安危,你务必谨慎用兵,善待将士,与诸位将领同心协力,早日平定河北。”
“儿臣谨记父王教诲!”李建成躬身应道,语气铿锵。
李渊又看向台下的众将士,高声道:“诸位将士,此番出征,你们皆是我李家的栋梁,是天下百姓的希望。孤在太原静候诸位凯旋,届时定论功行赏,不负诸位血汗!”
“誓死效忠唐王!凯旋归来!”十万将士齐声高呼,声音震得天地为之变色,旌旗翻卷得愈发猛烈,甲胄的冷光在晨光下愈发耀眼。
点兵仪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待一切安排妥当,太阳已然升至半空。李渊起身道:“今日点兵已毕,建成即刻回府整备,明日清晨,大军在校场集结,出征河北!其余将士,各自归营,严加训练,随时待命!”
“遵令!”众人齐声应诺。
鼓乐声再次响起,李渊在李建成、李世民及文武百官的簇拥下,缓步走下高台,乘坐龙辇返回王府。李建成则留在校场,与徐茂公、秦琼等将领商议出征的具体事宜,调兵遣将,安排粮草军械的运输。
程啸天与程咬金见诸事已定,便与其他瓦岗众将一同告辞,骑着坐骑返回各自府邸。沿途之上,太原城的百姓纷纷涌上街头,对着将士们挥手致意,眼中满是敬意。
回到程府,程啸天取下后背那柄重达三千斤的玄火盘龙锤,将其放在兵器架上,进入房间后,又卸下玄火鳞甲。明日,便是十万大军奔赴河北,一场惨烈的厮杀即将展开。他虽未随军出征,却也心系战事,只盼着李建成能用兵得当,徐茂公能运筹帷幄,出征的袍泽们能旗开得胜,平安归来。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太原城的街道之上,给这座即将迎来战事的城池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程府的庭院之中,程母正叮嘱着程啸天与程咬金,让他们明日务必去校场为出征的将士们壮行。程啸天兄弟俩一一应下,心中默默祈祷,愿此番出征,李家大军能所向披靡,早日平定河北,还天下一个海晏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