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能量在半空轰然对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只有令人窒息的死寂。那是能量密度太高,连声音都被吞噬的恐怖景象。半边天穹被染成了猩红的血色,那是赵无极燃烧生命的疯狂;另半边则是浩浩荡荡的纯金,那是楚天代天行罚的意志。
两色交织,仿佛末日与创世纪同时降临。
“给我死!全都给我死!”
赵无极在那团血色风暴中心嘶吼,他的脸庞扭曲得不似人形,每一个毛孔都在喷射着毁灭性的能量。他确信,没有人能挡住半神强者的自爆,哪怕是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小畜生也不行。
但这股疯狂仅仅持续了一瞬。
下一秒,那道贯穿天地的金色光柱,就像是一把烧红的餐刀切入牛油,毫无阻滞地刺破了那团看似狂暴的血色风暴。
摧枯拉朽,势如破竹。
“滋滋滋——”
令人牙酸的消融声响彻云霄。赵无极引以为傲的毁灭能量,在审判之光面前,脆弱得像是个笑话。金光势头不减,瞬间洞穿了风暴核心,狠狠轰击在那具庞大而丑陋的身躯上。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刺破了夜空,听得人头皮发麻。
那不是肉体被撕裂的痛苦,那是灵魂被强行剥离的折磨。在金光的冲刷下,赵无极身上那些狰狞的骨刺、坚硬的鳞片、蠕动的肉芽,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飞烟灭。
所谓的“神之躯”,在这一刻成了最大的累赘。
他拼命想要调动体内的能量修复,却发现那个让他引以为傲的系统核心,此刻正如遇见到猫的老鼠,瑟瑟发抖,根本不听使唤。
“不!我的力量!我是神!我不能变回凡人!”
赵无极绝望地抓挠着自己的身体,试图留住那些流逝的力量。但一切都是徒劳。
短短几秒钟,那个不可一世的半神怪物彻底消失了。
废墟中央的深坑里,只剩下一个赤身裸体、瘦骨嶙峋的老人。他浑身皮肤松弛,布满了褐色的尸斑,像是一条被抽干了脊梁的死狗,瘫软在泥泞中瑟瑟发抖。
这就是赵无极的真面目。
剥去了权力的外衣,褪去了系统的加持,他不过是一个怕死、贪婪、丑陋到了极点的可怜虫。
楚天坐在高高的天罚神座之上,缓缓降落。
他身上的金光逐渐收敛,但那股威严却越发厚重。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复仇的少年,而是真正执掌生杀大权的判官。
全城的目光,全世界的镜头,此刻都聚焦在这个老人和那个青年身上。
“赵无极,你看看现在的自己。”
楚天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遍了每一个角落,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这就是你梦寐以求的神体?这就是你要献祭全城换来的永生?”
赵无极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怨毒和恐惧。他张了张嘴,想要骂些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只能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声。
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连最后的尊严都被剥得一干二净。
楚天缓缓站起身,手中的金色巨剑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卷由光芒凝聚而成的判词。
他面无表情,如同宣读天宪。
“赵无极,为一己私欲,勾结境外势力,出卖国家利益,此为叛国!”
每一个字吐出,天空中就响起一声闷雷,仿佛天地都在响应这道判决。
“为掩盖罪行,残害忠良,制造车祸灭我满门,屠戮无辜百姓,此为谋杀!”
楚天每说一句,赵无极的身体就剧烈颤抖一下,仿佛有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灵魂上。
“为妄图成神,进行活体实验,囚禁折磨无辜少女,甚至企图拉全城百姓陪葬,此为反人类!”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条不是血淋淋的罪证?哪一条不是泯灭人性的暴行?
观看直播的无数人早已红了眼眶,更有甚者对着屏幕破口大骂。如果眼神能杀人,赵无极此刻早已被千刀万剐。
楚天合上手中的光卷,目光如电,直刺赵无极的灵魂深处。
“赵无极,你的罪,罄竹难书!”
“人间的法律或许会有漏洞,但我这里的审判,绝无缺席。”
他缓缓抬起右手,食指指向那个瘫在坑底的老人,声音冰冷得如同万年玄冰。
“我不杀你,因为死亡对你来说太便宜了。”
“我要剥夺你的一切,你的力量,你的财富,你的尊严,甚至是你自以为傲的灵魂。”
“地狱,才是你唯一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