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那扇代表着赵家最高权力的控制室大门,不是被推开的,而是被一只裹挟着金色流光的战靴硬生生踹飞的。厚重的合金门板像是一片枯叶,在空中翻滚着砸向墙壁,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激起漫天尘土。
楚天踏着废墟走了进来。他身上的“创世”战甲早已残破不堪,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和深可见骨的裂痕,但这丝毫没有折损他的威严,反而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尊刚刚从修罗场杀出来的绝世凶神。金色的能量巨剑在他手中吞吐着不定的光芒,每一次闪烁,都像是死神在眨眼。
而他的面前,那个曾经只手遮天、妄图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的赵无极,此刻正像是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野狗,瘫软在主控台下冰冷的地板上。
这就是那个让龙城颤抖了三十年的枭雄?
这就是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幕后黑手?
可笑,太可笑了。
此时的赵无极,满头白发凌乱得像鸡窝,身上那件象征着身份的唐装早已被鲜血和污渍染得看不出原色。他捂着断臂的伤口,整个人都在剧烈地哆嗦,哪里还有半点之前那副仙风道骨、运筹帷幄的模样?
“人呢?”
楚天停下脚步,目光冷漠地扫视了一圈空荡荡的控制室,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
“你那些忠心耿耿的死士呢?你那个寸步不离的管家呢?还有你那些引以为傲的盟友们,怎么一个都不见了?”
赵无极猛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里布满了血丝,他茫然地向四周看去。
空空如也。
那些平日里跪在他脚边发誓效忠的人,那些口口声声说要为赵家流尽最后一滴血的人,在他大势已去的瞬间,跑得比兔子还快。甚至连那个跟了他四十年的老管家,也在十分钟前卷走了保险柜里最后的几根金条,从秘密通道溜之大吉了。
众叛亲离。
这就是他赵无极的下场。
“呵呵……呵呵呵……”
赵无极喉咙里发出一阵破风箱般的惨笑,那笑声凄厉而绝望,听得人头皮发麻。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失血过多又重重地摔了回去。
“跑了……都跑了……”
他像个疯子一样喃喃自语,随后猛地看向楚天,眼中的恐惧瞬间转化为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怨毒。
“是你!都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我明明就要成功了!我明明就要成神了!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只要一点点……为什么你要出现?!为什么你还没死?!”
他疯狂地拍打着地面,指甲崩断了都在所不惜,那副模样简直就像是一个输红了眼、输光了身家性命的赌徒。
楚天冷冷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堆不可回收的垃圾。他没有愤怒,因为对于这种人,愤怒都是一种奢侈。
“赵无极,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楚天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赵无极的心跳上,沉重而压抑。
“从来就没有什么神。所谓的成神,不过是你用无数无辜者的鲜血编织出来的谎言,是你用来掩盖自己贪婪和恐惧的遮羞布。”
“你以为你掌控了规则,其实你只是被欲望吞噬的奴隶。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哪一点像神?你甚至连个人都算不上。”
“住口!你给我住口!”
赵无极被戳中了痛处,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样一败涂地!他是赵无极,他是注定要站在世界巅峰的男人,怎么能输给一个毛头小子?!
“我还没输!我还有最后一张牌!”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阴狠,原本瘫软的身体竟然爆发出了一股回光返照般的力量。他猛地从地上窜起,不顾断臂处喷涌的鲜血,像一头疯狗一样扑向了控制台最右侧!
那里,有一个被玻璃罩保护着的红色按钮。
那是整个地下基地的自毁装置,也是连接着地底那个不稳定能量源的最终引爆器。
既然成不了神,那就大家都别活了!
“楚天!你毁了我的梦,我就毁了你的命!我要拉着你,拉着这座城市,一起下地狱!!!”
赵无极嘶吼着,眼中闪烁着毁灭的光芒,那只完好的左手狠狠地拍向了那个红色的按钮!
距离,只有不到半米!
哪怕是神仙,也来不及阻止一个一心求死、距离毁灭只有一步之遥的疯子!
赵无极的嘴角已经咧开了一个残忍的笑容,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蘑菇云升起、一切化为灰烬的美妙画面。
然而。
他快,有人比他更快!
一道金色的光芒,突兀地在空气中绽放,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极限,仿佛直接跨越了空间。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血肉撕裂声骤然响起。
赵无极那只即将触碰到按钮的手,在距离目标仅有几厘米的地方,戛然而止。
紧接着,是一阵剧痛传来。
他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出现了一条整齐的红线,随后,那只苍老的手掌缓缓脱离了手臂,无力地坠落下去,“啪嗒”一声掉在了控制台上,手指还在神经反射般地抽搐着。
而那个红色的按钮,依旧完好无损,静静地嘲笑着他的无能。
“啊啊啊啊——!”
迟来的惨叫声终于从赵无极的喉咙里爆发出来,他捂着光秃秃的手腕,踉跄着后退,直到重重地撞在墙上,像一摊烂泥般滑落。
楚天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控制台旁,手中的光剑缓缓消散,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金烟。
他转过身,看着蜷缩在墙角、痛得满地打滚的赵无极,眼神冷漠得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川。
“想死?”
楚天走过去,一脚踩在赵无极的胸口,将他死死地钉在地上。
“死太容易了,一了百了。你犯下的罪,死一百次都不够赎。”
“你杀了那么多人,毁了那么多家庭,甚至想拉着几千万人给你陪葬。现在你想一死了之?做梦!”
楚天俯下身,那双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眸子直视着赵无极那双充满绝望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充满了压迫感。
“赵无极,我要让你活着。”
“我要把你关进你亲手打造的黑石监狱,让你尝尝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受过的苦。我要让你在全世界的注视下,在正义的法庭上,把你做的每一件恶事都吐出来!”
“我要让你看着楚家重新崛起,看着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好,而你,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烂掉,臭掉!”
“这,才是你应得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