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汪!”
尖锐又熟悉的狗吠声突然从井口传来,穿透死寂的废井,撞进凌枭的耳朵里。
他猛地抬头,心脏瞬间狂跳,是亚历山大!萧云澈的大金毛!
紧接着,井口的青石板被缓缓挪开一道缝隙,更多的光线涌了进来,照亮了阿金毛茸茸的脑袋。
它扒着井口边缘,冲着井底狂吠,尾巴焦急地甩动,鼻尖不停嗅着空气,像是在确认他的位置。
“小亚!”凌枭喉咙发紧,刚想喊出声,就听到萧云澈的声音从井口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枭儿!你在下面吗?能听到吗?”
“云澈!我在!”凌枭立刻回应,声音因为缺水和激动有些沙哑,“我被绑着,快救我!等一下,下面有点臭……”(就很6)
“别怕,马上!”萧云澈的声音刚落,一根粗壮的绳索就从井口垂了下来,“抓紧绳索,我拉你上来!”
金在一旁急得原地转圈,俩爪子扒拉着井口边沿,时不时冲着井底“汪汪”嚎两声。
突然它耐不住性子,“嗖”地一下纵身跳进井里,结结实实地扑到刚挣扎着要起身的凌枭怀里,舌头跟小马达似的往他脸上乱舔。
“好了好了!别舔了别舔了!满脸泥垢多脏啊!”
凌枭被舔得直咧嘴,赶紧按住它的脑袋,“快,帮爹爹把绳子咬开,不然咱们仨都得在这儿喝西北风!”
阿金立马收了舌头,跟接了军令似的,对着打了死结的绳子“咔嚓咔嚓”猛啃,小牙磨得飞快,没一会儿绳子就“啪嗒”一声滑落下来。
“小亚,乖乖趴爹爹背上,千万别乱动,掉下去把你屁股摔成八瓣!”
凌枭声音沙哑,冲上面喊,“云澈,绑好了!你拉吧,我这老腰快扛不住了!”
就在他被拉得快要挨着井口,眼瞅着就能重见天日的时候,突然听见萧云澈炸雷似的低喝一声:“小心!”
凌枭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萧云澈一把薅住胳膊,跟拎小鸡似的猛地拽出了废井。
下一秒,井底就传来“轰隆隆”的落石声,几块碎石子还溅到了他的裤脚,吓得他后颈一凉。
得亏萧云澈手快,不然他这脑袋就得跟石头硬碰硬了!
他踉跄着跌在地上,后脑勺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刚想缓口气,就听到背上一跃而下的金毛突然对着不远处的树林狂吠起来,毛发倒竖,眼神凶狠。
萧云澈立刻将凌枭护在身后,掏出腰间的手枪,警惕地看向树林。
只见三个光着膀子、满脸横肉的大汉从树林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啃了一半的骨头,嘴角沾着油污,显然是刚打完牙祭。
看到凌枭被救出来,三个大汉瞬间懵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大汉挠着后脑勺,手指把头皮抓得“沙沙”响,一脸懵圈地嘟囔:“怎……怎么回事啊?那封威胁信我才塞到巡捕房窗缝里,人怎么就被救出来了?难道是信长腿自己跑了?”
旁边个矮点的大汉一听,脸“唰”地白了,腿肚子一软差点蹲地上,哭丧着脸哀嚎:“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蛋了!老大要是知道我们办事这么不靠谱,非把咱们仨扔进那口废井里喂老鼠不可!”
第三个大汉五大三粗,性子最急,猛地一拍大腿,,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哭个屁!管他信送没送到、人怎么出来的!既然撞上了,就是老天爷让咱们送他们上路!别让这几个小子活着离开,不然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空气中静默了足足三秒钟,三个大汉像是被按下了同一个开关,猛地抄起身边的木棍、石头,顺手拎了块破砖头,嗷嗷叫着朝着萧云澈和凌枭冲了过来。
“找死!”萧云澈眼神一冷,抬手就朝着冲在最前面的大汉开了一枪,子弹擦着大汉的耳朵飞过,打在旁边的树干上,溅起一片木屑。
大汉吓得浑身一哆嗦,脚步瞬间停住。
但另外两个大汉已经冲了上来,萧云澈来不及开枪,只能放下枪,赤手空拳迎了上去。
他身手利落,一拳就砸在一个大汉的脸上,大汉惨叫一声,鼻血瞬间流了下来。
另一个大汉挥着木棍打来,萧云澈侧身躲过,反手抓住木棍,用力一拧,木棍瞬间断裂。
亚历山大也冲了上去,对着一个大汉的腿狠狠咬了一口,大汉疼得嗷嗷直叫,抬腿就想踢开大金毛。
萧云澈抓住机会,一脚踹在大汉的胸口,将他踹倒在地,紧接着一拳砸在他的太阳穴上,大汉瞬间昏了过去。
剩下的那个大汉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跑,萧云澈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快步追了上去,抓住他的后领,猛地将他拽了回来,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
大汉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此时,凌枭稍微缓了过来,他活动了一下麻木的手腕,走到萧云澈身边,看着地上昏过去的三个大汉,眼底闪过一丝冷厉:“这些人,是张诚的手下?”
“大概率是。”萧云澈伸手摸了摸凌枭的后脑勺,语气心疼,“怎么样?还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就是有点晕。”凌枭摇了摇头,看向地上的大汉,“先把他们带回去审讯,说不定能从他们嘴里问出张诚的下落。”
萧云澈点了点头,朝着从不远处赶来的沈策,“把这三个,带走,把急救箱拿来,凌枭受伤了。”
萧云澈紧紧抱住凌枭,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带着后怕:“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
凌枭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心里暖暖的:“我没事,我知道你一定会找到我的。”
亚历山大在一旁蹭了蹭凌枭的腿,尾巴轻轻晃动,像是在为他平安获救而高兴。
”话说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明明那几个大力用了屎盆子,混淆味觉。”
“狗吃屎,这个道理你应该知道,金毛对这种氨气免疫,循着你身上的茉莉花香……”
“原来……如此……”凌枭无力吐槽,安安静静地待在萧云澈的怀里,翻着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