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在期盼着一份爱情?
所以…
心里才这么难受么?
临久按着心口,闭上了眼睛。
在久远的的记忆里,她也曾有过为了某个人而怦然心动。
只不过,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已经没了那种感觉了。
不、是因为种种因素,她已经不奢望了。
这些年,她经历了太多,也失去的太多,改变的也太多。她那颗鲜活的心,已经蒙上了一层洗不掉的灰。
如今留给她的,更多的是一种躲在暗处窥视别人的疏离感。
怎么讲呢?
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不小心入了戏台子的观众,手足无措地看着台上的人悲欢离合,自己却无法真正代入。
她只能默默地分析计算,寻找着融入进去的机会,有时候累了,乏了。深夜就动动手指拨弄琴,这样的话会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
虽然这样说有点不太合适,但事实就是这样。
除了弹琴,她现在唯一的、能够清晰感知并持续投入的事情,就只剩下长生这个目标了。
她想要,要让这个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支离破碎的自己,站在灵界顶端。
她会幻想。
等自己拥有了绝对的力量,不被任何人所牵制,或许就能在天道的眼皮子下面,摆脱这具身体带来的桎梏,然后再……去找到回去的路……
这是她内心的意愿,也是靠着这个念头,她重新定义了“活着”的意义。
雾山之行,她有了进入雾山的钥匙。
可以进入雾山,也就是意味着她在锈海焰照旗有了一处“避风港”。
到时候,若是遇到难以对付的强敌,就想办法把别人引入雾山的阵法当中!
一想到这个,临久忽然就想起了关清清…不,现在或许应该叫他古修,出了雾山再没看见过。
那家伙………还活着没有?
她不知道。
按照常理推断,他现在应该已经死得连渣都不剩了。没有什么逆天的宝物来掩盖夺舍,一旦被天道察觉,定会将他劈成血雾!
所以,古修大概率已经彻底歇菜了吧。
不过……对临久来说,这家伙的死活跟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一个小小的可怜虫而已。
死不死的吧!
她轻轻摇头,将这点没用的思绪抛开。
总的来说,这一次雾山之行,收获倒是很不错。
而且她并没有出太多的力,基本是凭借信息和算计,就成功拿下了进入雾山的钥匙。
果然,自己还是很有头脑的嘛!
武力固然重要,但智慧往往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所以,她对自己的表现还颇为满意。
只是中途出了碧漪那个小意外,害得她烧的不行。
不过,这种糟糕的状态应该很快就能够结束。临久已经在心中计算好了方案,等泡到了万年寒潭,她直接钻到潭底,让这毒火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痛”!
天天烧我,我不冰死你!
人总是要狂妄一点的。
除了这件事之外,临久在灵界的潜在影响力也在悄然提升。
无论是在正道青灵宗,还是在魔道白玉渊庭,她的“知名度”都在一点点上升。虽然没有刻意去经营名声,但这是她近些年来,靠着一次次展露出的实力,转化而来的关注度。
该回白玉渊庭了。
临久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那蠢蠢欲动的灼热感,这样下去不oK,身体拖不得,必须尽快找到万年寒潭,跳进去涮涮。
当然,她这一次回去,自然是偷偷回去,不会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周茹和宁中悦。既然她们担心自己有所图谋,那她就避开这潭浑水。
这样的话,就没人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偷偷躲回去了。等进去了,再悄悄在寒潭周围布置个隐匿阵法,还有谁能发现她的踪迹呢?
她可以安心地在寒潭底部疗伤,直到彻底解决这火毒之苦。
呵,简直完美!
打定主意,临久再次展开周茹给的那张禁地卷轴,仔细确认了一处寒潭的坐标。
随后,她拍了拍身下的兵灾。
咔嚓…
蛇躯从中间部位断开一截,伴随着一阵金属摩擦声,前半截蛇头连同部分身躯,迅速变形,化作一个高速旋转的巨大钻头!
而她本人,则优雅地侧坐在后半截的蛇躯上,铺开旗袍的下摆。
“开始吧。”她淡淡吩咐。
“嗯。”
兵灾应一声,对准下方坚实的山地,开始疯狂下钻!霎时间,泥土飞溅,一个深邃的洞口飞速向下延伸。
临久坐在后面,静静地等待着,等待前面把路钻通。
她打算直接从地下入侵白玉渊庭的后山禁地!这无疑是最为隐蔽的方式。
当然这办法也有弊端,就是容易弄脏身上的衣服。
所以,她没有紧跟着前面的半截钻头进入,而是等尘土平定后再入洞。
无聊的等待时间,她正好休息一会儿。
就在她思绪稍稍放空的时候,一道蓝色的流光从天边划过,直奔她的面前而来。
只是远远看一眼那独特的蓝色拖尾,临久就知道,这是落星宝阁发来的传讯符。
月心联系了自己。
月心这个女人……
临久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无奈。
自从对方成了落星宝阁名义上的阁主之后,确实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估计那段时间在忙活着阁内权力交接和各种事务。
然后从前几年开始,月心就像是上了发条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必定会发来一封信。
信中内容,初期多是汇报阁内的一些琐事,后来渐渐变成了诉苦,而且她思绪跳脱的厉害,频频询问灵界各地发生的一些大事,似乎想从中找到什么机遇。
而每到信的结尾,都会出现固定不变的“请示”,就是询问临久,问她有没有什么后续的“吩咐”。
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她想脱离落星宝阁的强烈意愿,只是不敢在信中明说,所以每一封,都用各种委婉的抱怨和来暗示她不想在里面待了。
看得临久心烦不已。
byd月心这个女人,关注的事情实在也太多了,她怎么精力这么旺盛?
有时候临久看得想笑,她觉得月心像一个潜伏在落星宝阁内的卧底,而且在里面待的快抑郁了。
除了倒苦水就是倒苦水,偶尔做点事,还都没什么用的事情。
写的时候能明显看出她的情绪很大,充满了抱怨,把周围的长老、同僚都描写得非常可恨,这种带有强烈主观色彩的描述,很影响临久的判断,所以,她也不好轻易给出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