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好处能诈多少算多少。
“所以,你是威胁我喽?”
临久眼神一凝,故作不满。
“不……”方灵敛起神色,“你难道忍心,就这样白白浪费一张好牌吗?”
“你……!”
临久自然明白她指的是连辛云。的确,若对方将今日之事捅破,连辛云基本就彻底废掉了。即便能保住修为,这辈子恐怕也再难踏出无极剑宗一步。
以连辛云的天资,自己就等于平白损失一个未来可期的炼神宗师作为助力。这是她绝不愿看到的。
临久叉腰,“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何要与我这样一个陌生人合作?为什么不找你的同门?”
“我可不想变成石冷那样。”方灵没好气地说,“海玉楼那群猪脑子,还没等石冷回宗就急着动手,不然怎么可能让他逃掉?”
“……”
你特么不也是海玉楼的吗?临久一时无语。
对于石冷手中的宝物,她不是没有想法。若加上咩咩,再与这人联手,说不定真有些机会。
“光这个理由,还不够。”临久摇头。这个说法实在站不住脚,对方难道真指望她讲信用?真当自己好骗?
“唔,该怎么说呢…”方灵叹了一口气,表现的倒是有些敞亮。
她抓了抓耳朵,“我记得你的黑笼,连炼神宗师都困得住吧!”
她虽擅长身法,而且自身水法也能对石冷的土法造成克制。但她没有有效困人的法诀,所以才想和金铃儿这样一个魔道独行者合作。更何况,她早就想会一会这个传闻中的人物了。
临久略微有些讶然,对方貌似对她有所研究,只是很可惜,虽然咩咩的黑笼能够短暂压制别人,但完全困不住石冷。
对此。临久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无关紧要,只需要短暂困住他片刻就足够了。”方灵表现的很有信心,尽管脸上没太多表情,临久却总觉得她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态度。
这便是身为炼神宗师的傲慢么?自己果然还是被看轻了。
不过她也不在意,因为这很正常,在方灵的眼中,自己不过是一个“狐假虎威”的魔女,可惜灵界宗门从不知,她那黑笼中的浓雾中还有一只“羊”。
“当然……我还有一个很小很小的要求。”方灵笑着说。
“什么?”
“若我们遇到了灵心,到时候务必留她一命,我要好好地整顿一下她的根性,最后再揭露她的真面目!”
“真面目?”临久愣了一下。
手略微一抖,某种骨子里的东西被对方这句话给惊了出来。她下意识摸了摸脸,相比现在,灵心那具身体可是没有易容过,何来真面目?难道自己变身的场面有被她见过?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一瞬,她差点没能掩下自己瞳孔里的杀意。
“没错,我会让她变得跟你那剑宗的小相好一样,最后再用残像珠把她不堪的画面传遍四方——让那些男人都看好好看看,他们倾心的女人,骨子里是个什么烧货!”
“……”
啧。
闻言,临久暗暗摇头。本以为是个老谋深算的角色,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就为这种事,非要树一个敌人,值得么?人家又没惹你。
纯粹是嫉妒心作祟罢。
她不禁有些自得,仔细打量方灵一番。的确,无论容貌还是身段,对方都比自己差了一截,也难怪心理扭曲。
她恶毒的想:莫非是方灵暗恋的道侣,其实心仪灵心?若真是如此,那真是有够好笑了。
“嗯吭……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临久平静地望着她,“但是,到手之后该怎么分配呢?宝贝只有一个。”
“谁说只有一个?”方灵笑道。
“…?”临久微微抬起眼。
“是啊。这些年来,石冷这小子在海底城搜刮的宝物可不少——功法、灵石、丹药,也许还有仙器碎片……”方灵顿了顿,看向她,“石冷那件邪宝归你,其他所有归我。如何?”
她这话说的让临久颇感觉意外,居然毫无保留把什么东西都说透了。看来眼前这人,比她想象中要单纯得多。
说这么多,这不就等于自曝那堆宝物里另有堪比邪宝的好东西吗?
她在心中略一盘算,点头道:“好。”
这笔交易,横竖都不亏。况且经过这番交谈,她也大致摸清了方灵的性子:小心眼,脑子却不怎么灵光…当然,也可能是对方故意装傻……
但以她观察,不太像。这女人的眼神太过清澈,甚至有点不太像是海玉楼出身的刺客。
回头瞥了一眼连辛云,对方始终沉默保持警惕,眼神中对方灵的杀意没有丝毫的减弱,临久相信,若方灵有所异动,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出手。
这个是真入机。
临久无言以对,便跳到她身旁,拿出一条黑丝带系在她的脖子上,提醒道:“不要让别人看出来。”
她指的是对方颈部的圆环,由兵灾的碎片制作成,内部蕴含魔气,必须要遮掩气息的符掩盖才成。
这丝带便是最好的隐藏手段,里面被她打入了隐藏魔气的禁制。对于隐匿方面的研究,这几十年来她始终未间断过。
连辛云没有回应,只是点点头,然后飘然离去。望着她即将隐于黑夜中的身影,临久心中暗骂一句笨蛋,难道她想这样完好无损的回去么?随后隔空一指,气劲洞穿了她的肩头。
远处,见连辛云一下栽倒在灌木丛中,方灵一愣,“你杀了她?”
“不是致命伤。”
话音刚落,远处的连辛云从灌木丛飞出来,摇摇晃晃地离开,方灵很快反应过来,她这是帮对方做伤势,好回宗门解释。
“你这人…心思还真是缜密。”
临久却摇头,“下手还是轻了些。”
不过她相信,凭这一下,连辛云应该能在陈竟思面前应付过去。
另一边,方灵拿出小圆盘,开始轻轻拨弄指针,然后朝着指针的方向追。临悠哉悠哉跟在她身后不远处,两人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