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惹你了?
宁火想了想,走到包艳茹面前:“生死有命…”话未说完,手腕处忽然传来异动,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左手腕上的因果红线正在缓缓蠕动,那红线不过发丝粗细,此刻却重若千钧,勒得他腕骨生疼。
“这是?”
临久一脸诧异,抬头扫视一圈,发现周围的人几乎都跟自己一样,手腕泛着相同的光,青灵见状急忙禀报:“长老,因果线有异动了。”
刘长老立刻起身,询问道:“你们可有看到什么吗?”
看见什么?
临久正疑惑,忽然眼前一片赤红,她发现自己的视野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酒楼的内的正常画面,另一部分是青计江畔的画面,只是画面是赤红色的。
“是镇妖塔的方向。”黄景突然大叫起来,指向镇妖塔,“于…于沉舟在往这边看!”他喊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浑身哆嗦个不停。
一番询问,众人看得画面是相同的,显然这是因果道阵的作用了。
接下来该如何?
真要入塔吗?
临久凝视手腕,瞳孔微微缩小,她注意到自己手上的红线情况与别人不太一样,她的手上的红线居然缠绕了两圈!轻轻一弹,红线便破碎化为烟雾,但很快便聚合在一起,显然,以常用手段很难对付的了。
“时辰已至,因果道阵不会出错。”刘长老的声音从旁侧传来,他单手一勾,手上多了一本卷轴。
放在地上轻轻展开,一个传送阵便浮现出来,随后是传送阵自带的那股熟悉的从下而上的风。他衣袂飘飘,“被红线选中之人,皆与于沉舟有因果牵连。唯有你们进入镇妖塔,才能化解这场劫难。”
当然红线牵扯进来的不止他们几个,还有几个普通人,并未让他们过来。
至于包艳茹,虽然不是青灵宗的弟子,却服用了包青屿给予的灵丹,甚至还偷偷练了青灵宗基础的吐纳之法。把青灵宗的功法外传,这算是宗门大忌,现在包青屿已经身死道消,自然母代儿偿。
进塔是必然,也是赎罪。
“我就…这么进去吗?”黄景双手一摊,他连一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总觉得长老纯粹就是让他送死,但是没明说罢了。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刘长老一拍储物戒指,将一枚玉符从窗户甩出。
不过十息,一个穿着白裙的女修落入酒楼,“二长老。”女修行了一礼。
刘长老微微点头,反转手掌示意。女修轻抚戒指,一个白玉方盒落在桌子上。
“月寻,开盒。”
“是。”
月寻恭恭敬敬走到盒子前,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盒盖。黄景离的最近,他咽了口唾沫,伸长脖子看过去,顿时倒吸凉气——盒中竟整齐排列着十余件法宝!宝衣、灵剑、符箓、阵盘…琳琅满目。
全是宝贝,而且还一堆!
“这是给我…们的?”黄景“我”字刚到嘴边又硬生生改口,生怕显得太过贪婪。
刘长老肃然道:“我不会让诸位白白涉险。即便在塔中身死道消,只要有人能激活塔内另一半因果道阵,逝者皆可复生如初。”
说到这里,刘长老顿了一下,大手一挥,每人面前都多了一个与黄景面前一般无二的盒子,里面宝衣流光,灵剑含霜,阵盘上符文流转,还有数道护身符箓静静躺在其中。
“这是…”黄景激动得声音发颤。他这辈子何曾见过如此多的法宝?
就连宁火也微微动容,一下拿出这么多法宝,还有这么严密的准备,这么看显然青灵宗是下了血本了。只是,把这些都赌他们这些外人身上,是不是有点…
宁火陷入了深思。
连一众炼神都毫无办法,更何况他们队伍如此参差不齐,显然镇妖塔内部的凶险超乎他们的想象。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顾虑,刘长老又补充道:“此行有因果红线和宝衣护身,塔内妖魂绝不会攻击你们,所以唯一的变数就是正与妖魂融合的于沉舟了。”
从玉盒中拿出阵盘,放在桌上,旋转在“夺”的字处,“将于沉舟的手按在中央,然后…”他轻轻旋转,噗,阵盘中间刺出一根针。
惊魂针!?
临久愣住了一下,但仔细一看,发现不一样,这阵盘中刺出的针中段有一些非常微小的咒文。
“此针刺入之后,默念他的名字,即可取出他的生魂!”刘长老关上这巴掌大的阵盘,继续道:“将他的生魂带入最上层,便可开阵!”
“有个问题。”临久走上前,“如果抽出生魂,那些融合中的妖魂会怎么样?”
“必会溃散。”刘长老斩钉截铁道:“失去于沉舟这个主心骨,妖魂轻则僵立不动,重则自行湮灭,伤不得你们分毫。”
“那不稳定因素也太多了…”临久暗自思忖。溃散的妖魂难保不会有一两个异类,尤其是于沉舟身上那些炼神期妖魂。即便境界被压制,手段定不会少!
“放心便是,针对妖魂我们早有准备。”刘长老指着玉盒中的衣服,“这宝衣身上有禁魂咒,非凝实的妖魂,触之必散,会保你们不受妖魂侵害。”
对方准备如此周全,临久也没什么话可说,对于入塔这件事,她是很积极的,刚刚只是说出了她自己心中的疑惑。
谨慎行事,是一个好习惯。
最后一个问题…
临久扬了扬手腕处的红线:“若红线未选中任何人,长老当如何?”
刘长老沉默了一会儿,吐出一个字:“战。”
“我明白了。”
临久走向最近的玉盒。本以为会是统一制式,掀开却见一件墨色旗袍静静躺着。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穿着,才拿的这件么?瞥见宁火从里面拿出一件深红色的长风衣,临久心里确认了这个想法。
“如若完成,盒中一切皆归诸位所有。”刘长老重新坐下,“要是没什么异议,那便入阵吧。”
闻言。黄景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散,颤抖着捧起了玉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