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完,但青灵的手指已经攥紧,呼吸急促起来:“你……”
临久苦笑,“师叔,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反而更危险。”
青灵死死盯着她,像是要从她眼中看出什么,最终却只是颓然靠在她肩上,声音哽咽:“……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临久轻轻抱住她,低声道:“我知道。”
没办法,已经没法回头了。
回过神,临久忽然反应过来青灵居然依偎在自己的怀里,这种事情…但她却一点想法都没有。
对方青丝以及衣物上不知何时都沾了些雨水,都湿透了,临久也没有任何的感觉。
这不对劲。
以前她绝对不这样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她瞪大了双眼。
不敢相信自己。
如果是曾经的自己,此刻内心一定会非常的火热,但现在她的内心却古井无波,就像是一潭锈海的死水,掀不起一丝的波澜。
临久有点怀疑人生了。
而眼下,青灵的手已经扯在了她的衣领上,竟然开始用力拽。
“?”
临久撩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赶忙将她拉开,按在长椅上,她没敢看对方的眼睛。
而青灵也忽然安静下来,垂着头。
雨,依旧冲刷着灵尽山。
临久收起青虚剑,感觉湿乎乎的长发贴着脸让她很难受,点打开储物戒,翻找了一下,发现已经没有手绢了。
便拿袖子擦了擦脸。
“就这样吧…”
临久又站了一会儿,见对方没什么反应,转身就要走。
忽然衣服被拽住,“怎么了?”她回头。
“喝酒。”
青灵依旧没有抬头,“陪我喝酒。”她又重复了一遍。
又要陪别人喝酒?
临久感觉自己不是在修仙,而是在到处应酬,陪完这个又陪那个,简直不胜其烦。
但她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喝吧。
是的,心情不好就喝吧。
看了一眼对方的酒葫芦,临久拿出碗,然后又拿出一坛子酒,盛好放在…
放在哪儿呢?
连个桌子都没有…
她想起来当时宁无为劈开亭子的时候,连带着把桌子也给劈两半了。
没办法只能把对面烂了一截的椅子给拆下来,放在中间。
“我先来。”临久拿起碗一饮而尽,“嗯,有点辣。”
回过头,发现青灵斜着眼睛望着自己,接着面无表情抱着坛子往肚子里灌。
“难喝。”
闷完之后,她把坛子丢入湖中,“来喝我的。”
“不…”
临久可不敢再喝,对方的酒太烈了,上次喝完就睡…
而且还是灵酒,发作很快,不好去祛除,普通的酒就简单了,她可以直接用灵气祛掉酒气。
“不行,你必须要喝醉。”青灵语气很严肃,不给临久拒绝的机会。
“喝酒伤身,适量饮酒。”
临久表面这么说,心中叹气,又拿酒坛子给自己倒了一碗,“那这样,我喝我的,你喝你的好了。”
“嗯……”
青灵撇撇嘴,倚在柱子上然后拿起酒葫芦。
临久默默的喝,默默的祛除酒意。
她才没有要喝醉的打算,而是青灵师叔的状态也有点不太对劲儿,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
之前没细想,现在把刚刚的画面在脑海中一回放,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酒坛中的酒倒的差不多了,临久放下碗打量过去,发现青灵正在腰间系酒葫芦,也不知道她喝了多久,怎么系都系不上。
临久正看着,青灵忽然开口:“帮我。”
“呃…”
好吧。
临久没有说什么,但心里总是觉得对方对自己有所企图,不过她未拒绝,而是半蹲在青面前,接过葫芦准备往对方腰带上系。
刚拉一下青灵腰上的绳子,只觉得手中顿了一下,对方衣服居然一下开了,就像是门帘一层层打开…
她整个人随之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办。
“嘻嘻…”
青灵一下便抓住了临久的手,嘴上还没说什么,临久浑身汗毛直竖,心慌的连连后退。
“不可以不可以…”
临久慌忙挥手,对方月心她毫无心理负担,但眼前之人在她内心中多少有些威望,而她本人也对她很尊敬,两人之间怎么能发生这种事情呢?
虽然自己这副模样漂亮让人喜爱,但也不能如此…如此随便!
一把将手抽离,灵丝化的伞也散去了,她一路退到亭子外,眼神一眨不眨的望着青灵。
雨还在下。
轻弹一下手指,灵丝再次在手中化作一把透明雨伞。
亭中,青灵倚栏而坐。
她身上的白衣已经被雨水完全打湿,勾勒出玲珑的曲线,这么一看,青灵其实并不是很高。
她一手扶着身后护栏,一手抓着松开的衣服,遮掩着身子,眼神略显涣散,盯着亭子外雨幕中站着点身影。
临久没有再靠近过去,两人只是遥遥对视,她注意到青灵眼中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神色。
“师叔,雨这么大,您……”
话未说完,青灵突然站起身,踉跄着扑过来,这一次临久没有后退,眼睁睁看着对方扑进自己的怀里。
酒气混合着她身上特有的香气,扑面刮过来,同时过来的还有她那冰凉的小手。
“陆临久…临久…”
青灵的声音带着娇弱和柔软,手紧紧环着临久的腰,她抬头看她,眼中盛着水光,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临久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此时此刻,她真没什么好讲的。
这算什么事?
她也是第一次遇到。
在今日之前,青灵师叔向来都是清冷自持,甚至有跟自己要“称兄道弟”的嫌疑。
还一次,临久在大殿内听人讲到青灵,说她是冰冷的酒中仙子,何曾有过这般失态呢?
临久小心的扶着她,轻声道:“师叔,您喝多了…我送您回去。”
“不!”
青灵马上变得激动起来脚下蹬着地,双手就往她脖子上攀,“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冷冰冰的洞府……我受够了…受够了一个人…”
当下,她的形象完犊子,变得像是一个闹了情绪的小女孩,声音还带着哭腔,热乎乎的呼吸喷在临久的脖子、脸上。
靠…
临久背后渗汗,但不是心动什么的,而是震惊和惶恐!
她觉得不能再这么任对方胡来,急道:“师叔,您是不是最近修炼《流云三折》走火入魔了?我帮您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