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需要安魂法!”
宁火强压怒火,如果对方不是正道修士,他早没了耐心!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临久歪下歪头,语气轻飘飘的。
“耽误我的时间,别怪我不客气!”
“那好,我可以救…”临久笑着,故意停顿,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他腰间的储物袋上,似乎要隔空把它里面的东西掏出来。
对方这个储物袋看外表就比别人的储物袋要豪华许多,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临久没有继续说话,但宁火知道对方的意思,冷冷道:“条件。”
“我要上品灵石。”
“你别太过分。”
“那你去找别人。”临久转身就走,瞥了一眼被踢掉的门锁,“对了,门锁的钱别忘了赔给我。”
临久心中悠悠然,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次机会,那必须要狮子大开口,新仇旧怨一起算!
“你…”
宁火算是明白了,这女人,定就是那将含光石都劈成两块用的吝啬女!自己碰上她真是倒了血霉。
“好。”
将一块明亮的上品灵石丢出去,“灵石给你,但等救人完人之后,你还必须与我一起,把伤他的妖人一块解决了,那人专精隐气遁逃之法,我一个人不好追踪。”
临久指着黄景,“你都不好对付,那我不如你,去了不得跟他一样么?”
“不需要你出手,你只需要在一旁协助我就可以了,到时我会借你一物用来护身。”
“没问题。”
既然对方都说到这个份上,那她也没必要拒绝了。捏起上品灵石,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东西可是催动万里传送阵的必须品!以后总有机会用到。
刚刚也不过是提议,已经做好了讨价还价的打算,但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实诚!就知道这家伙很有钱!
宁火见她笑着的模样,总觉得眼前之人有点熟悉,不像是好人,“救人要紧。”他催促。
“让开点,别碍着我。”
临久从储物戒拿出几张安魂符,展开,按照上面的说明书在桌子上用朱砂涂涂画画,虽然她不会安魂定魄之法,但经过那小女孩之事,她备了不少替代手段。
画的真难看。
宁火不忍去看对方画的阵纹,倒退几步环顾四周。
客栈内飘荡着极淡的灵气,若不仔细感知,几乎难以察觉。他悄悄开启灵视,赫然发现整座客栈的边缘竟缠绕着无数透明灵丝,如同一个放大的鸟笼。
这个技法,好熟悉…
赤发鬼的红丝阵!?不对,她身上没有邪气。一想到赤发鬼,宁火脑中立刻闪过那个杀害同门的魔女九儿。
也许是正道宗门的直觉,他总觉得对方的狡黠姿态与那叫九儿的魔女,气质竟然有些神似!
他猛地盯住临久,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那股狡黠的神态、漫不经心的语气与态度,都与记忆中的魔女如出一辙!
只是面容不一样。
关于九儿,他后续也稍微研究了一下,对方曾暴露过修炼《血炼神光》的痕迹,而且还擅长吸魂的手段,极可能是妖君霓裳之女。
但眼下此人居然给他与九儿类似的感觉,难道她跟九儿有关系不成?
“你认识九儿吗?”
“谁?”临久一脸茫然,实际内心紧张的快要蹦起来,下意识摸了摸发后的琉璃骨簪,这簪子被她缠了一层丝带,总不会看这个认出来了吧?
这个时候就应该占据主动,所以她立刻回头,直视对方,“怎么?我很像你说的那个九儿?”
“不、没什么。”
宁火立刻自然转过头,被对方的眼神盯着,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不过嘛…”临久擦了擦手上的朱砂,忽然狡黠一笑,“你也可以叫我‘九儿’,因为我就叫陆临久。”
也多亏连辛云当时并未告诉宁火她的全名,要不然这家伙肯定有所怀疑。
此刻,临久不用回头都能猜到,宁火此刻一定在死死盯着她。于是她故意凑近,眨了眨眼:“但是,可别爱上我哦。”
其实临久打算直接告诉对方自己真实的性别,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或许在宁火眼里,这比外号还恶毒呢?
“……”
宁火眼中的光瞬间黯淡,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居然在这里去思考有关那魔女的事情。
接下来的半炷香里,屋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累死老娘了!”临久终于完事站起身,踢了踢昏迷的黄景,“等他醒了,我再收一次治疗费。你要想替他垫付,也行。”
宁火眼睛瞪得像铜铃,双手一摊,“我他妈不是付过了吗?”
“是啊。”临久装作一脸天真的模样,“你是你,他是他,得分清楚,懂否?”
“…”
扫了一眼旁边的黄景,看着黄景状态有所回升,宁火才忍着怒火,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好,你很不错。”
“呵呵,过奖。”
临久坐在桌角,回敬一个邪恶的笑,心道:臭小子,等有机会,我一定把你扒光了挂树上!那日被烧得只剩肚兜的屈辱,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你这破客栈,连酒都没有?”宁火头也不回道。
“有啊,我给你倒——客官您稍等哦~”
临久双手一撑,从桌子上跳下来,噔噔噔跑入一楼的一个阴暗房间,不知为何,宁火总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过了一会儿,耳朵很灵的他听到一串“噜噜噜”的水流声,这是在给我倒酒吗?听着声音怎么不太对劲儿呢?
他不敢细想。
而此时,屋内的临久正举着半拉葫芦,从酒坛里舀出浑浊的黄酒,然后踮着脚尖故意举高一点儿,倒入碗中时候让酒液在空中多淋一会儿,多沾些灰尘。
“喏,黄酒。”
她一脸笑嘻嘻地把碗放在桌上,顺手提了提裙摆,动作自然得像是刚刚系好腰带一样。
“…”
宁火站在原地没动弹,他刚刚不过是故意膈应一句,没想到她真去倒了,而且这倒的是是不是酒还不知道呢!
“喝啊。”
临久扬了一下眉毛,“这可是我师叔珍藏的好酒哦,怎么干愣着?难道你怕我下毒?”
“…”
她这一句话让宁火来了火。
怕?我何曾怕过?
宁火抓起碗一饮而尽,结果喝得太急,根本没尝出味道。
“好喝吗?”临久笑得灿烂,像只恶作剧得逞的小嗨猫。
“……”
宁火盯着对方那压制不住的笑意,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想要回味酒水的味道,也回不出个所以然来。
紧接着脑中联想对方提裙子出来的模样,只觉得刚刚喝的黄酒一直在喉间滚动,最后终于忍不住“哇”一声,把刚喝的酒全喷了出来。
“噗!”
临久当场变淋酒。
“啊——!!!”
你特么!
尖叫声几乎掀翻楼顶,这对洁癖严重的临久来说,这简直是核打击!她立刻就红了,反手就是一巴掌,宁火猝不及防,直接被拍到了桌子底下。
“砰!”
里屋的门被狠狠摔上。临久把脏衣服往门口一丢,烧水、倒桶、跳进去搓洗,动作一气呵成…
…
过了半个时辰,屋内还有搓澡的声音。
这家伙要搓到什么时候?
“你要洗到什么时候?”宁火还在捂着脸。
“闭嘴!”
“啪!”
回应他的,是一记拍打水花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