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裹着血锈味漫过脚踝,陈玄墨攥紧发烫的裹尸布,看二十七具蜡像正从青铜门缝里爬出来。胖子把镶金牙咬得火星四溅:这他娘是殡仪馆团建啊!
最前排的蜡像突然裂开嘴角,喷出混着铜钱的尸蟞群。陈玄墨甩出裹尸布横扫,金线《往生咒》遇阴气暴长三丈,将尸蟞串成烤肉串。胖子抡起半截船桨猛砸:加把孜然就齐活了!
青铜门内突然亮起盏人皮灯笼,灯面纹着陈玄墨的七杀胎记。蜡像们手拉手组成人墙,腐肉中钻出的藤蔓缠住裹尸布。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凸起,化作青铜锁链绞断藤蔓,锁链尽头拴着的竟是林九叔的烟斗!
接住老子的童子尿!胖子扯开裤腰带滋出黄泉。尿液浇在蜡像头顶腾起白雾,雾中凝出澳门赌场的轮盘桌。陈玄墨挥剪劈开雾气,刃尖擦过轮盘迸出串民国铜钱,每枚铜钱都刻着。
蜡像突然集体自爆,腐肉中飞出半截七星灯芯。陈玄墨后颈的胎记突然离体飞出,与灯芯拼成完整的青铜罗盘。胖子胸口的香港地图纹身渗出血珠,在甲板上汇成沙面岛的坐标:往中环扎!要爆了!
青铜门内传出降头师的冷笑,二十七个泡着福尔马林液的玻璃罐从门缝滚出。陈玄墨瞥见最中央的罐体内,小翠的残魂正撞击玻璃壁。裹尸布突然自主飞旋,在罐体表面缠出《往生咒》的金色纹路。
装神弄鬼!陈玄墨挥剪刺向罐体。刃尖触到玻璃的刹那,整条船突然被抛向半空。蜡像们手拉手组成人网,接住下坠的船体。胖子镶金牙卡在网眼,火星点燃了腐肉:这他娘是炭烤人肉啊!
降头师的和服下摆突然燃起青火,露出日军军装的铜纽扣。他手中的骰子炸成碎片,飞出二十七枚带血的澳门筹码。陈玄墨甩出裹尸布兜住筹码,布面突然浮现林九叔在密室喂食蛊虫的画面——灯焰里锁着的胚胎后背,赫然长着七杀胎记!
墨哥看脚下!胖子突然尖叫。陈玄墨低头发现鞋跟铜钱正在融化,金水顺着甲板缝淌成柬埔寨符文。蜡像们突然集体跪拜,腐肉中升起盏残缺的命灯,灯芯正是胖子丢失的镶金牙。
青铜门轰然闭合的瞬间,裹尸布突然暴长缠住门环。陈玄墨借力荡向门缝,胎记化作青铜钥匙插入锁孔。门内传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气浪掀飞了降头师的防毒面具——面具下赫然是林九叔年轻时的脸!
胖子抡起腌菜坛子砸过去:你他娘演双簧呢!坛中酸菜泼在降头师身上,腐肉剥落处露出实验编号——1997-07-01。陈玄墨的罗盘突然离手飞出,在半空与命灯残片拼成完整阵图。
当最后一丝青光被黑暗吞噬时,陈玄墨在船头捡到半张烧焦的实验记录。泛黄的纸页上,林九叔的字迹正在渗血:七杀命格移植最终阶段,需在1997年香港回归夜......
江水裹着纸灰漫过甲板,陈玄墨攥着发烫的引魂幡,看阴兵队长把青铜面具掀到头顶擦汗:这届活人真他娘难带!胖子瘫在尸油堆里竖大拇指:老哥你这盔甲哪买的?淘宝包邮不?
整条珠江突然亮了三度,二十七盏路灯齐刷刷变成惨绿色。阴兵们齐刷刷摘下头盔,露出泡发的脑袋啃压缩饼干。最瘦小的那个突然掏出手机:兄弟加个微信?下回引魂给你打八折。
严肃点!队长一鞭子抽在船舷上,镶金牙在胖子嘴里咔哒打颤:领导发火啦!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凸起,化作青铜喇叭播放《大悲咒》。阴兵们齐刷刷捂住耳朵:别念了!加班费还没结呢!
裹尸布突然飞旋成遮阳伞,胖子从裤兜掏出包辣条:哥几个尝尝鲜?最胖的阴兵接过辣条塞进铠甲缝隙:上月勾的那个程序员,坟头wiFi信号贼差......
江底突然传来闷响,二十七个童尸手拉手浮出水面。队长一矛戳翻前排童尸:这月KpI又超标了!陈玄墨瞥见童尸口中的七星灯残片,突然被阴兵拽到角落:兄弟帮个忙,把这玩意塞九龙坟场三号墓......
胖子凑过来递烟:抽华子不?阴兵熟练地夹在耳后:最近查得严,冥币都改二维码了。说着撩开铠甲,露出贴满符咒的充电宝:地府通5G了,代购苹果香火要不要?
青铜门突然震动,降头师的半张脸挤出门缝:你们这是阴间茶话会呢?队长反手掷出矛杆:催催催!赶着投胎啊!矛尖戳在门框上迸出串澳门赌场筹码。
最矮的阴兵突然掏出poS机:微信还是支付宝?陈玄墨的罗盘突然扫码成功,支付提示音惊飞满江纸钱。胖子扒着船帮喊:这算公款消费啊!
别吵吵!队长突然掀开铠甲,胸口纹着美团外卖的鬼火摩托:上回给你送的七星灯残片,记得给五星好评!陈玄墨的胎记突然亮起青光,空中浮现林九叔的虚影正在给阴兵队长递烟。
江心突然炸起水柱,二十七具泡发的尸体在空中拼成差评字样。胖子抡起腌菜坛子砸过去:老子给你们刷好评!坛中酸菜泼在差评上,腐肉重组出亲,包邮哦~
阴兵们突然集体掏手机拍照发朋友圈,陈玄墨的罗盘自动弹出阴间直播间。队长凑到镜头前比心:老铁们双击666!镶金牙卡在胖子喉咙里:这他娘是阴兵还是网红啊!
青铜门内突然射出盏人皮灯笼,弹幕瞬间刷屏:老板大气!陈玄墨甩出裹尸布缠住灯笼,布上金线突然蹦出带货1997限量版命灯,买一送一!
要扣工资了!队长突然吹响骨哨。阴兵们齐刷刷戴回头盔,最胖的那个偷偷塞给陈玄墨张名片:殡葬一条龙,报我名打七折......话音未落整支队伍突然虚化,留下满甲板二维码小广告。
胖子捡起张冥币发票:卧槽!这他娘是地府增值税专用发票!陈玄墨的胎记突然扫码成功,空中浮现林九叔的购物车清单——二十七盏七星灯正参加聚划算秒杀。
江面恢复平静时,镶金牙突然自主飞旋成开瓶器。胖子撬开飘来的椰子,发现里面泡着张字条:小心师父,他上月刚在拼多多批发了五百斤蛊虫......
陈玄墨攥着发烫的罗盘,看二十七盏莲花灯在江面拼成母亲的笑脸。胖子一屁股坐进尸油堆,镶金牙上粘着半片纸钱:这他娘比鬼屋投影还瘆人!
灯阵中央突然升起团青雾,雾中浮现出穿病号服的女人背影。陈玄墨的胎记突突跳动,罗盘指针疯转着指向那抹剪影——正是他记忆中母亲临终前的模样!裹尸布突然自主飞旋,在两人腰间缠成安全绳。
墨哥别上当!胖子甩出半块腐乳砸向幻影。腐乳穿过虚影的刹那,整片江面突然翻转,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地铁隧道。陈玄墨瞥见轨道上停着列1997次专车,车窗里挤满贴着他通缉令的蜡像。
欢迎体验灵魂摆渡。降头师的声音混着地铁报站声响起。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离体飞出,在半空与灯阵拼成完整的七星图。胖子胸口的香港地图纹身渗出血珠,在铁轨上汇成串柬埔寨符文:这他娘是阴间高铁啊!
隧道顶棚突然坠落百张实验记录,每张都粘着福尔马林液。陈玄墨挥剪劈开纸雨,刃尖触到记录的瞬间,整列地铁突然启动。车窗外的隧道壁浮现出林九叔年轻时的影像——他正将青铜罗盘碎片钉入孕妇子宫!
接住老子的童子尿!胖子扯开裤腰带滋向车顶。尿液与灯油混合的刹那,车厢突然褪色成黑白。陈玄墨惊觉自己的倒影正被拽出体外,胎记在车窗上烙出1997.7.1的血字。
二十七具蜡像突然活过来,手拉手组成人墙。最前排的蜡像裂开嘴角,吐出混着铜钱的尸蟞群。胖子抡起灭火器狂喷:给你们消消毒!白雾中凝出澳门赌场的轮盘桌,每个红格子都锁着小翠的残魂。
装神弄鬼!陈玄墨甩出裹尸布缠住轮盘。布上金线突然暴长,将尸蟞串成烤肉串。降头师的和服下摆突然燃起青火,露出日军军装的铜纽扣:看看这是谁?
地铁突然急刹,车窗映出林九叔的身影。他手中的烟斗正在吸食孕妇魂魄,烟丝凝成个胚胎状的青光。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刺痛,罗盘脱手飞出,在半空与青光拼成完整的青铜门轮廓。
墨哥小心!胖子突然飞扑过来。陈玄墨被撞开的瞬间,原先站立处钻出条血红藤蔓。藤梢挂着的澳门筹码突然炸开,飞出二十七枚带血的民国铜钱。
隧道壁突然伸出无数白骨手,指甲在车漆上刮出刺耳鸣叫。陈玄墨挥剪斩断最近的手掌,腐肉中迸出半截七星灯芯。灯芯插入他后颈胎记的刹那,整列地铁突然逆向行驶,车窗外的站牌显示1997年7月1日。
往中环扎!胖子撕开衣襟吼道。香港地图纹身渗出的血珠突然离体飞出,在操控台上拼出汇丰大厦的立体投影。陈玄墨猛拉制动阀,镶金牙卡进操作杆迸出串火星。
降头师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车顶,和服被疾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手中的骰子炸成碎片,每块碎片都映出陈玄墨不同年龄的通缉令。胖子抡起消防斧劈开车窗:老子给你整个通透!
冷风灌入车厢的刹那,二十七盏莲花灯突然重组。陈玄墨瞥见灯芯里锁着的正是母亲残魂!裹尸布突然自主飞旋,在车顶缠出《往生咒》的金色纹路。降头师突然撕开人皮面具,露出林九叔苍老的面容:乖徒儿,该交学费了!
地铁突然冲进江底隧道,腥臭的江水瞬间灌满车厢。陈玄墨在浮沉中抓住半张实验记录,泛黄的纸页上,林九叔的字迹正在渗血:七杀命格最终移植,需在回归夜收取利息......
当最后一丝氧气耗尽时,青铜门在漆黑的水底轰然开启。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离体飞出,化作钥匙插入锁孔。门内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气浪将两人掀出江面。晨光中,澳门赌场的霓虹灯牌正在远处闪烁,拼出欢迎来到1997的血色字样。
江水裹着咸腥气漫过堤岸,陈玄墨攥着半湿的裹尸布,看二十七只血色纸鹤从赌场穹顶俯冲而下。胖子吐出嘴里的海带丝,镶金牙在霓虹灯下反光:这他娘是千纸鹤成精啊!
最前排的纸鹤突然展开翅膀,露出腹部刻着的柬埔寨符文。陈玄墨的胎记突突跳动,罗盘指针疯转着指向赌场顶楼的VIp包厢。胖子抡起路边椰子砸过去,汁液溅在纸鹤身上腾起白雾:请你喝椰汁还不行?
雾中凝出林九叔的虚影,他手中的烟斗正在吞吐小翠的残魂。陈玄墨甩出裹尸布缠住纸鹤,布上金线突然暴长,将三只纸鹤串成烤肉串。剩余纸鹤突然集体自燃,灰烬在空中拼出七月半,阴阳墟的血字。
接住!胖子突然甩来半块腐乳。陈玄墨伸手去接,腐乳却在掌心融化成滩黑血。血珠顺着罗盘纹路游走,突然凝成张澳门赌场的VIp卡,卡面烙印着胖子父亲年轻时的军装照。
赌场旋转门突然加速转动,二十四只蜡像手拉手滑出。最前排的蜡像裂开嘴角,喷出混着铜钱的尸蟞群。陈玄墨挥剪劈开虫群,刃尖擦过赌场玻璃幕墙,映出自己浑身是血躺在汇丰大厦前的倒影。
装神弄鬼!胖子抡起灭火器砸向蜡像。白雾中突然降下钞票雨,每张美钞都印着陈玄墨的通缉令。镶金牙卡在灭火器把手迸出火星,点燃了漫天纸钞。
纸鹤灰烬突然重组,凝成降头师的半身像。他手中的灯笼炸成碎片,飞出二十七枚带血的民国铜钱。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离体飞出,在半空与铜钱拼成残缺的青铜门轮廓。
往贵宾厅扎!胖子胸口的香港地图纹身突然渗血。陈玄墨踹开安全通道铁门,看见走廊墙壁贴满泡在福尔马林液里的七星灯残片。最中央的玻璃罐突然炸裂,林九叔从不离身的烟斗正插在灯芯上燃烧。
纸鹤群突然从通风口涌入,每只鹤嘴都叼着半截灯芯。陈玄墨的后颈胎记突然刺痛,二十四道青光从灯芯射出,在赌桌上拼出沙面岛青铜门的全息投影。胖子抡起筹码盒猛砸投影:老子最恨AR游戏!
降头师的笑声突然从老虎机里传出,陈玄墨的罗盘自动扫码启动机器。轮盘指针疯转着停在1997格,吐出的筹码突然化作泡发的童尸手指。胖子一脚踩碎手指:这他娘是买一送一啊!
贵宾厅水晶灯突然坠落,二十四只纸鹤从吊灯碎片中飞出。陈玄墨的裹尸布缠住吊绳荡向二楼,瞥见包厢里正在举行降头仪式——七个穿和服的女人正将青铜罗盘碎片钉入孕妇隆起的肚皮!
接住老子的童子尿!胖子在楼下扯开裤腰带。黄浊水柱浇在纸鹤群上,腾起的蒸汽中浮现林九叔喂食蛊虫的画面。陈玄墨挥剪劈开蒸汽,刃尖擦过孕妇肚皮,胎记突然离体飞入其中。
整座赌场突然剧烈震颤,二十四根承重柱同时裂开。陈玄墨在坠落的砖石中抓住半张实验记录,泛黄的纸页上血字游走:七杀命格者需在回归夜,于香港中环......
当最后一只纸鹤撞碎落地窗时,晨光中传来汽笛长鸣。陈玄墨在破碎的玻璃幕墙上,看见远洋货轮正在离港。甲板堆积的集装箱表面,血色纸鹤正拼出湘西赶尸的古老符文。
江水裹着鱼腥味漫过码头,陈玄墨攥着半截断缘剪,看天边泛起蟹壳青。胖子趴在腐烂的渔网堆里,镶金牙上粘着片鱼鳞:这他娘比熬夜蹦迪还累!
最后一只血色纸鹤突然俯冲而下,鹤嘴叼着的青铜碎片正巧插入陈玄墨后颈胎记。他浑身剧震,罗盘指针疯转着指向货轮甲板——二十七具泡发的尸体正手拉手跳着圆圈舞,最前排的腐尸手里攥着半盏七星灯。
装神弄鬼!胖子抡起咸鱼砸过去。咸鱼穿过尸群的刹那,整艘货轮突然鸣笛,声波震得江面泛起人高的浪头。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离体飞出,在半空拼出残缺的青铜门轮廓,门缝里渗出澳门赌场特有的熏香味。
喔喔喔——
突如其来的鸡鸣撕破晨雾,声浪如无形利刃劈开尸群。陈玄墨瞥见对岸养鸡场屋顶的老公鸡正扑棱翅膀,每根羽毛都泛着青铜光泽。胖子胸口的香港地图纹身突然渗血,在码头地面汇成串柬埔寨符文:这公鸡他娘是镇魂钟啊!
阴兵队列突然集体勒马,青铜面具下的绿火眼窝忽明忽暗。最前排的骑兵突然调转矛头,锈迹斑斑的武器指向养鸡场:跨界执法的来了!撤!整支队伍像被按了删除键,眨眼间只剩满地二维码小广告。
纸鹤群突然自燃,灰烬凝成降头师的半身像。他手中的灯笼炸成碎片,迸出的火星在陈玄墨鞋底烙出1997.7.1的血字。胖子抡起灭火器狂喷:给你来个物理超度!
白雾中突然伸出条血红藤蔓,缠住陈玄墨脚踝就往江心拖。镶金牙卡在码头铁链上迸出火星:墨哥挺住!鸡鸣声再次炸响,藤蔓应声断裂,断口喷出的汁液竟在空中拼出沙面岛坐标。
货轮甲板突然翻起巨浪,二十七具尸体手拉手沉入水下。陈玄墨的罗盘脱手飞出,在半空与晨光碰撞出青铜虎符的虚影。胖子扑过去接,虎符坠地的刹那震碎三块地砖:这他娘是阴间的尚方宝剑?
降头师的冷笑突然从养鸡场传来,老公鸡的尾羽齐刷刷脱落,化作带血的民国铜钱。陈玄墨甩出裹尸布兜住铜钱,布上金线突然暴长,将铜钱串成个残缺的八卦阵。阵眼处浮现林九叔的虚影,他手中的烟斗正在吸食小翠的残魂!
接住!胖子甩来半桶鱼内脏。陈玄墨反手泼向八卦阵,腥臭的液体浇灭虚影的刹那,整座码头突然倾斜四十五度。镶金牙卡在排水沟里火星四溅:这他娘是海盗船啊!
鸡鸣第三声炸响时,江底浮起串气泡。陈玄墨瞥见泡发的实验记录正随波逐流,泛黄的纸页上字迹游走:七杀命格需在鸡鸣三声后......话未看完就被浪头打湿,墨迹晕染成澳门赌场的轮盘图案。
墨哥快看!胖子突然指向货轮烟囱。血色纸鹤群正拼成湘西赶尸的符文,最中央的鹤嘴叼着半截青铜钥匙。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刺痛,罗盘自主飞旋着撞向烟囱,迸出的火星点燃了残留的燃油。
爆炸的气浪掀飞两人,陈玄墨在翻滚中抓住飘落的虎符。符身突然暴长三寸,化作门板大的青铜盾挡住飞溅的弹片。胖子从鱼筐里爬出,头顶粘着片带鱼:这比过年放炮仗带劲!
晨光彻底撕开夜幕时,老公鸡突然栽下屋顶。陈玄墨冲过去接住,发现鸡爪上绑着微型胶卷。显影出的画面里,林九叔正在苗寨祭坛前跪拜,坛中央的青铜罗盘与陈玄墨的胎记完美契合!
货轮残骸突然传出闷响,二十七盏七星灯残片浮出水面。胖子抡起虎符当船桨:划快点!要赶上早茶了!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离体飞出,在船头拼出沙面岛青铜门的导航图。
当最后一声鸡鸣消散在晨风中时,江心突然升起团黑雾。降头师的和服下摆露出半截日军军装,他手中的骰子炸成碎片,每块都映出陈玄墨在汇丰大厦前倒下的画面。胖子抡起虎符砸过去:给你整个魂飞魄散!
虎符撞碎幻象的刹那,陈玄墨瞥见青铜门正在远处缓缓开启。门缝里渗出的小翠残魂突然凝实,唇间含着的半截钥匙,正与他胎记凹槽的形状完美匹配......
陈玄墨瘫在古董店二楼的竹席上,额头滚烫得能煎鸡蛋。连续三天高烧让他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瞪着天花板看墙皮剥落成香港地图的形状。
墨哥,喝点艇仔粥补补阳气。胖子端着碗凑过来,碗里飘着的鱿鱼须突然扭曲成纸钱模样。他手一抖,瓷碗摔在地上,白粥溅到陈玄墨鞋面立刻发黑碳化。
我顶你个肺!胖子触电般跳开,这他娘是粥还是硫酸啊?
陈玄墨勉强支起眼皮,正巧瞥见窗外飘过穿寿衣的老太。她怀里抱的收音机滋滋响着:下面播放1983年中元节特别节目...他猛地攥住胖子手腕,冷汗顺着发红的胎记往下淌:外头哪来的电台声?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砸门声。林九叔提着黑驴蹄子冲进来,道袍下摆沾满香灰:你们两个扑街仔,阴兵借道是能随便掺和的?现在全城的孤魂野鬼都以为这里是免费食堂!
胖子刚要反驳,肚子突然巨响。他抄起供桌上的苹果咬下去,果肉在口中瞬间变成纸灰。这货吐着灰嚷道:九叔救命啊!我现在看叉烧包都像冥币!
林九叔摸出三枚浸过鸡血的铜钱,在陈玄墨眉心滚了滚。铜钱突然发烫冒烟,在皮肤上烙出北斗七星的红印。阴债压身,阳气亏损。他掀开陈玄墨衣领,倒吸冷气——锁骨下方赫然浮现黑色二维码,今晚子时前不还阴债,你们就等着被勾魂使者扫进枉死城!
古董店后院,月光照在林九叔扎的稻草人上格外瘆人。这玩意穿着胖子的花衬衫和陈玄墨的破球鞋,胸口贴着写满生辰八字的黄符。胖子边往稻草人嘴里塞米糕边嘟囔:把我珍藏的香港小姐写真也烧给它呗?
烧你老母!林九叔一烟斗敲在他脑门上,这是替身傀儡,要沾你们的气息...话没说完,稻草人突然扭过头,纽扣做的眼睛泛着青光。远处传来邮差自行车的铃铛声,车筐里堆着寄往澳门的包裹。
子时阴风大作,林九叔点燃符纸往稻草人天灵盖一拍。傀儡顿时手舞足蹈,顺着阴兵留下的马蹄印飘向江边。陈玄墨突然抓住窗框,胎记像被烙铁烫过般刺痛——江面雾气中,那个穿寿衣的老太正把稻草人塞进贴着咸水渡邮戳的木箱!
次日清晨,陈玄墨被楼下的粤语骂街吵醒。居委会张婶叉着腰在古董店门口咆哮:你们家电表昨晚转了八千多度!偷接矿机挖比特币啊?胖子顶着黑眼圈翻电箱,突然惨叫:这他妈哪来的纸钱灰?
陈玄墨蹲下身,沾起一撮灰烬在指尖揉搓。灰烬突然凝成小蛇钻向墙角,在布满青苔的砖缝里拼出咸水渡13号。他后背窜起寒意,昨夜替身傀儡被劫的画面在脑中闪回——那个邮差的制服分明是四十年前的款式。
今晚开坛招魂。林九叔咬着烟斗从库房钻出来,手里拎着串发霉的民国铜钱,有人截了我们的阴债,怕是冲着七杀命格...话音未落,柜台上的收音机突然自动播放《何日君再来》,沙哑的女声夹杂着电流噪音:...七月半...咸水渡...
胖子突然一嗓子蹦起来,他刚才靠着的太师椅上,赫然印着个湿漉漉的鬼手印。陈玄墨抄起裹尸布正要甩,却发现布上金线正在缓慢脱落——每根金线落地都化作小纸人,蹦跳着拼出澳门赌场的轮盘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