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暗红褪去,重新被灰暗的阴云覆盖。冥灰停止飘落,迅速化为飞灰。魂啸之声归于沉寂。
风非凡缓缓站起身。
他依旧是那副苍白白发、眸燃魂火的模样,身上的冥威却已内敛,但那股源于生命本质的“非人”感却已无法抹去。
他感受着体内远比炼气期磅礴百倍的力量,那力量阴寒、死寂,却又如臂指使。
他成功了,以死灵法师系统为辅,纳无尽死气,筑成了前所未有的死灵道基。
然而,他看着自己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掌,心中一片冰封的平静。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既是求道者林烬,也是行走于人世的死亡使者。
他获得了力量,也付出了作为“人”的一部分,踏上了这条通往死灵的孤独之路。
出闭关室之前,排面不能落下,风非凡召唤出十七个小弟,自己稳稳坐在黑玉轿子上,由四个小弟抬着缓缓出去,其他十三个小弟护卫在四周,虽然不怎么需要,但是帅就完事了!
幽暗的闭关室外,此刻已聚集了不少人。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着期待、好奇与某种难以言说的紧张的气息。
石壁上的长明灯将众人的影子拉长,扭曲地投在冰冷的岩壁上,随着火光摇曳,如同幢幢鬼影。
突然,一股阴寒彻骨的气息毫无征兆地从石门缝隙中弥漫出来,并非温度的降低,而是一种直侵神魂的衰败与死寂。
几个站得近的弟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只觉得周身灵力运转都滞涩了半分。窃窃私语声瞬间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了那扇厚重的、雕刻着禁制符文的石门。
“吱嘎——’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石门缓缓向内开启,那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感愈发浓重。门内并非想象中的灵气氤氲,反而是一片更深沉的黑暗,仿佛连通着九幽之地。
先踏出的,是四只穿着同样制式黑靴的脚,步伐整齐划一,落在地面上,却轻得没有一丝声响。紧接着,四个身影完全显露出来。
他们身着统一的玄色劲装,身形挺拔,面容……竟是完全相同!一样的年轻,一样的毫无表情,一样的眼神空洞,仿佛精致的傀儡。
但更令人心悸的是,他们周身散发出的灵力波动,赫然是炼气期大圆满的境界,只是这灵力之中,缠绕着一缕缕如有实质的灰黑色气流——那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死气,带着坟墓般的腐朽味道。
四人肩头,稳稳抬着一顶轿子。那轿子通体由某种极品的黑色玉石雕琢而成,玉质幽深,不见丝毫反光,仿佛能吞噬周围所有的光线,轿帘低垂,遮掩得严严实实。
在这抬轿的四人之后,紧跟着又走出十三道身影。同样的面容,同样的装束,同样炼气大圆满的修为,以及同样萦绕不散的灰黑死气。
他们无声地散开,形成一个严密的护卫圈,将黑玉轿子拱卫在中央。十七个分身,三十四只空洞的眼睛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目光中没有警惕,
没有敌意,只有一片漠然的死寂,比任何凶厉的眼神都更让人心底发毛。他们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支从冥土归来的卫队,沉默,整齐,散发着令人不适的衰亡气息。
轿子缓缓前行,脱离了门后的黑暗。人群中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
“竟是…….用死气强行突破的筑基……”一个内门弟子喃喃低语,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炼气圆满的分身?这…...这需要多么庞大的神魂之力和资源才能炼制?”(和风非凡玩的好的弟子说话衬托气氛)
羡慕的目光落在了那顶黑玉轿子上。能拥有如此多悍不畏死、且修为不低的分身,无论是用于对敌、探险还是日常护卫,都堪称逆天手段。更别提那轿子本身,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异宝。(死党张三吹嘘的,就是一张普通的黑玉轿子)
然而,更多的目光,却胶着在那十七个分身散发出的灰黑死气上。
那气息如同附骨之疽,不断侵蚀着周围微薄的生机,靠得近些的弟子,甚至感觉自身的寿元都在微微波动。嫉妒与恐惧交织,最终化作了一些难以掩饰的阴阳怪气。
“呵呵,风师兄好大的排场。以死证道,果然非常人所能及。”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酸意,“只是这身上的味道……啧啧,以后怕是不好靠近灵药园了吧?免得污了灵植的纯净。”(风非凡默默记下了这个人的样貌,已经上了必杀名单,肯定是新来的弟子,之前嘴炮风非凡的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分身虽妙,终究是外物。而且沾染如此浓重的死气,怕是于大道根基有损啊……”另一人摇头晃脑,看似关切,眼底却藏着一丝幸灾乐祸。(光看他没看你是不是?你也得成为我死灵大军的一员)
“听闻死气缠身,性情也会逐渐变得阴戾孤僻,不知风师兄日后……”议论声虽低,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地脉通道中。(都他妈给我死!喜欢狗叫!)
那十七个分身恍若未闻,依旧迈着精准而无声的步伐,抬着轿子稳步向前。护卫们的眼神空洞,仿佛世间一切言语都与他们无关。
就在这时,人群前方,一位身着青色道袍,面容清瘦的老者眉头紧锁,他正是宗门内以严谨和爱护弟子着称的陈长老。
他上前一步,挡在了轿子前行的路径上,目光穿透那低垂的轿帘,声音沉凝,带着毫不掩饰的忧虑:
“非凡。”陈长老直呼其名,显示其与众不同的身份,“你……你终究还是走了这条路。
以死气冲击筑基,虽成一时之速,但此气如毒,侵蚀肉身,腐化神魂,断绝生机更甚!你如今气息……你感觉如何?切莫为求速成,自毁前程啊!”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真挚的关切。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想听听轿中之人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