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坊市的清晨比西市更热闹。天刚亮,青玉石铺就的街道上就挤满了人,东侧是修士专属的 “灵货区”,摊位上摆着泛着灵光的法器、装着灵草的玉盒,不时有筑基修士驻足议价;西侧是凡人的 “杂货区”,叫卖声此起彼伏,糖画、面人、手工竹篮,琳琅满目,连空气里都飘着糖炒栗子的甜香。
孟小凡背着青云剑走在灵货区,赤焰猴蹲在他肩头,金瞳好奇地盯着摊位上的发光石头,时不时用小爪子挠挠他的头发,示意想去玩。秦亦柔跟在旁边,手里拿着一串刚买的糖葫芦,咬得 “咯吱” 响,语气带着调侃:“我说孟道友,你这找‘上古侠修’的线索,跟大海捞针似的,不如先陪我逛逛?听说洛阳坊市的‘凝魂玉’很有名,我正好缺一块。”
“先找线索。” 孟小凡目不转睛地扫过摊位上的古籍、玉简,“李乘风说稷下学宫有侠道关联,可具体的还得靠自己找。上古侠修的记载,说不定就在哪个摊位的残卷里。”
他接连问了三个摊位的掌柜,提到 “上古侠修” 或 “侠道”,对方要么摇头说 “没听过”,要么露出疑惑的表情:“侠道?那不是凡人编的故事吗?修士哪会修这种没灵气加成的道?” 只有一个卖古籍的老掌柜迟疑着说:“好像在一本残破的《中州道统录》里见过‘侠’字,不过那本书早就被万宝楼的人收走了,说是没啥价值。”
“万宝楼?” 孟小凡眼前一亮 —— 万宝楼是中州最大的商行,遍布各城,收集的奇珍异闻、古籍残卷最多,说不定真有关于上古侠修的记载。
秦亦柔嚼完最后一颗糖葫芦,随手把竹签扔进垃圾桶,拍了拍手:“早说该去万宝楼嘛,普通摊位哪有正经线索?走,我带你去,万宝楼西市分舵的掌柜我认识,说不定能给点面子。”
两人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坊市中央的万宝楼 —— 这是一座五层的木楼,楼檐挂着金色的铃铛,风吹过发出清脆的声响,门口的伙计穿着统一的青色长衫,见人就躬身行礼,比其他店铺气派得多。
刚进门,一股浓郁的灵气就扑面而来,一楼大厅摆放着各种法器、丹药,柜台后坐着一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掌柜,正是万宝楼西市分舵的掌柜,周成。他看到秦亦柔,立刻笑着起身:“秦姑娘,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来万宝楼?是要找什么宝贝?”
“周掌柜,我这位朋友想找些关于‘上古侠修’或‘侠道’的线索,你这儿有没有相关的古籍或玉简?” 秦亦柔指了指孟小凡,语气带着几分熟稔。
周成的目光落在孟小凡身上,见他穿着普通的青色修士服,肩头还蹲着一只猴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还是客气地说:“侠道?这位道友怕不是听错了?中州道统里,只有儒道、道家、魔道,从没听说过‘侠道’是正经道统,顶多是凡人话本里的故事。”
“不是故事。” 孟小凡上前一步,语气诚恳,“晚辈来自东临域青云门,修习浩然气,而浩然气的根源正是侠道。此次来中州,就是想找上古侠修的记载,补全侠道传承。周掌柜见多识广,定知些别人不知道的线索。”
他说着,指尖泛起一缕淡金色的浩然气,气劲纯粹,没有丝毫杂糅,连空气中的灵气都仿佛被净化了几分。周成原本随意的眼神瞬间变了 —— 他经营万宝楼多年,见过不少修士的灵气,却从未见过如此纯粹、带着 “守护” 特质的气劲。
“这是…… 浩然气?” 周成凑近看了看,眼中满是惊讶,“我年轻时曾在一本残卷里见过记载,说上古有‘侠修’,修的就是这种能净化煞气、守护众生的气劲,只是后来侠道没落,渐渐没人提起了。”
孟小凡心中一紧,连忙追问:“那本残卷现在在哪里?”
“不在我这儿。” 周成摇头,却话锋一转,“不过我知道,稷下学宫的藏书楼里,藏着一本《侠道考》残本。那本书是学宫创始人偶然得到的,记载了上古侠修的修行方法和部分传承,只是内容残缺,又没有对应的灵气运转法门,学宫一直没太重视,只作为‘杂道典籍’存放在藏书楼深处。”
“《侠道考》?” 孟小凡的眼睛瞬间亮了 —— 这正是他要找的侠道根源!
“不过道友别高兴太早。” 周成补充道,语气带着几分惋惜,“稷下学宫的藏书楼管得极严,尤其是这种‘杂道典籍’,不对外借阅,就算是学宫弟子,也得通过‘典籍考核’才能翻阅。而且那本《侠道考》残本破损严重,很多字迹都模糊了,就算能看到,也未必能解读出有用的信息。”
秦亦柔这时插嘴道:“周掌柜,就没别的办法了?比如花钱租?或者托关系借出来?”
“借是借不出来的。” 周成苦笑,“稷下学宫最看重‘道统纯粹’,侠道既不算儒道,也不算正道,他们不会轻易让外人接触。不过……” 他顿了顿,看向孟小凡,“听说学宫最近在招‘护道者’,负责守护藏书楼的典籍,护道者虽不是正式弟子,却能在工作之余,翻阅部分‘杂道典籍’。道友若能通过护道者考核,或许有机会看到《侠道考》。”
这话与之前秦亦柔提到的护道者考核不谋而合,孟小凡心中更坚定了 —— 无论考核多难,他都要成为稷下学宫的护道者,找到《侠道考》残本!
“多谢周掌柜告知。” 孟小凡躬身行礼,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块二阶灵玉,“这点薄礼,不成敬意,多谢掌柜提供线索。”
周成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又补充道:“道友若要参加护道者考核,可得提前准备。学宫的考核不考修为,只考‘心性’和‘道理解读’,去年有不少筑基后期修士都栽在了‘凡心试炼’上 —— 那试炼模拟凡人的苦难,考验修士是否能守住本心,不轻视凡人,不少修士都过不了这关。”
孟小凡点头记下 —— 这 “凡心试炼”,正好契合侠道 “守护众生” 的初心,对他来说,或许不是难关,而是机会。
离开万宝楼时,坊市的太阳已经升高,街道上的人更多了。赤焰猴趴在孟小凡肩头,手里抱着周成送的一颗灵果,吃得正香。秦亦柔走在他身边,语气带着几分期待:“看来咱们接下来的目标就是稷下学宫的护道者考核了?正好我也要去学宫附近找东西,咱们可以搭个伴。”
“好。” 孟小凡笑着点头,看向远处云雾缭绕的稷下学宫方向,眼神坚定,“等通过考核,找到《侠道考》,我就能补全侠道传承,让浩然气更强,也能更好地守护想守护的人。”
秦亦柔看着他眼中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 这个 “侠道小英雄”,总是能为了自己的信念全力以赴,或许,跟着他,不仅能找到自己要的东西,还能看到一场不一样的 “道统革新”。
两人并肩走在坊市的街道上,身边是热闹的人群,耳边是叫卖声、谈笑声。孟小凡握着手中的青云剑,丹田处的浩然气缓缓流转,心中充满了期待 —— 坊市寻踪的线索已经找到,接下来,就是迎接稷下学宫的考核,开启真正的侠道根源探寻之路。
而洛阳的风波,李轩的报复,镇魔司的留意,都成了这条路上的点缀,让他的侠道征程,更加丰满,也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