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新房,一片混乱,待到众夫人退出新房,黛玉含怒喝道:“小锤子,给我掌嘴。”黛玉抬手指向那贾宝玉!
黛玉选小锤子是有原因的,这丫头天生神力,一巴掌下去贾宝玉能不能健在都不一定。
小锤子:姑娘,留命不。
黛玉:……一个个这么凶残干嘛,留半条吧!
小锤子:得嘞,您瞧好吧!
小锤子蹭地窜出去,挥起手甩了出去,还没等史翠花、王大丫反应过来,“啪”!贾宝玉“嗷”的一声,横着飞了出去……
这一下别说“久经沙场”的王大丫、史翠花等人,便是那吃瓜的尤三姐与夏金桂都吓得后退一步。
尤三姐:不应该啊,不是说林家二姑娘柔柔弱弱的吗?这叫柔弱?
夏金桂:得记住,这位不能得罪,但是她讨厌贾宝玉啊!我可以和她一条阵线,她有武力,我有脑子,完美!
黛玉:你啥意思?
黛玉手握鞭子,鞭梢垂落却带着凌厉的气劲,脸上笑盈盈的,眼底却没有什么温度。
这时候贾母与王夫人才反应以来,赶紧跑过去把摔在墙上的贾宝玉扶了起来,贾宝玉的脸已经肿了 ,一张嘴吐出来两颗大牙。
小锤子:姑娘怎么样?两颗牙,拿捏!下次您就说几颗牙,我就懂啦!
黛玉:默契!
狗腿三人组:被垄断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不能扇人过瘾了?
史翠花气愤地干嚎:“林黛玉你要干什么?要造反吗?
黛玉目光直直射向贾母,字字清晰,掷地有声:“老太太、外祖母——没有骨血傍身,真的便可以随意欺凌吗?”
满堂俱是一静,连尤三姐都敛了玩味,挑眉看向黛玉。
贾母脸色骤变,拍着椅子扶手怒斥:“林丫头!你放肆!荣国府容你多年,你竟这般顶撞长辈!”
“容我?”黛玉轻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气场凛然,“我用你容我?听竹轩是姐姐和大舅舅给我翻修的,我所有花销都是花我林家的银子!凭什么要受你这无凭无据的摆布?”
她话锋一转,直刺贾母的痛处:“你又凭什么安排我的婚事?凭你是我母亲的后妈?是我亲外祖母的庶妹?”
“论亲疏,你本就隔了一层;论情理,父母之命,轮不到你一个旁支长辈,替我做主!”
这话如尖刀般戳破了贾母多年来以“外祖母”身份拿捏黛玉的遮羞布。
吃瓜二人,清楚了贾母是贾敏的继母身份,也知她与黛玉亲外祖母的庶出隔阂。
王夫人想帮腔:“林姑娘,老太太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黛玉瞥她一眼,语气凉薄,“把我许给你那个傻儿子做平妻,就是为我好?我林家的女儿,还不至于沦落到给人做妾的地步!”
“何况如今大老爷掌家,荣国府的规矩早不是你二房说了算了,你又算什么东西,也敢掺和我的婚事?”
王大丫:“我是你二舅母!”
林黛玉:“为老不尊,寡廉鲜耻、也配做我二舅母?”
王大丫被怼得倒仰!
夏金桂看得心头暗爽,尤三姐也挑眉赞叹,只觉这林姑娘看着温婉,底气却足得很,半点不似寄人篱下的模样。
贾宝玉缩在角落,被黛玉的气势吓得不敢作声,嘴里只含糊念叨“林妹妹”。
贾母被黛玉怼得哑口无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本以为黛玉仍是当年无依无靠的孤女,却忘了林如海尚在,贾赦掌权,如今的黛玉,早已不是她能随意拿捏的棋子。
“今日我把话撂在这里,”黛玉收了笑意,扬声说道,“我林家的婚事,自有我父亲与姐姐做主,荣国府二房再敢打我的主意,休怪我不给脸面!”
“这一鞭子,是告诉诸位,我林氏女儿,从不是任人欺凌的软柿子!”
说着,黛玉将鞭子狠狠甩在桌子上摆的一个玉雕上,玉雕应声碎裂,黛玉冷冷一笑。
正在这时,只听门口“啪、啪”的鼓掌声,一个清泠泠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说得好!不愧是我林蒹葭的妹妹。”
说着,一人挑帘入内,黛玉与三春等人惊喜地转回头,而史翠花、王大丫却吓得面白如纸!
林蒹葭她终于回来了……
稻香村里,日头斜斜照在青石板上,贾琮、贾兰、贾环、王清晏几个孩子围坐在院中的小石头桌旁,却不是嬉闹,而是埋首苦读。
他们每日的课业繁重得很,既要跟着府里请来的夫子研习经史子集、策论章句,傍晚还要去听竹轩,跟着府里的打手学拳脚、练招式,半点偷闲的功夫都没有。
日子久了,孩子们的喜好与特长也渐渐分了出来。
贾琮与贾兰性子沉稳,对着满纸的圣贤书格外上心,夫子讲起经义策论,二人总能举一反三,笔下的文章也日渐有了章法。
贾环与王清晏却截然相反,读书时难免坐不住,可一到练刀弄剑的时辰,便眼睛发亮,耍起刀法虎虎生风,招式学得又快又准,连听竹轩的打手都暗赞二人是块习武的好料子。
院门口的廊下,李纹与李绮也没闲着,姐妹俩搬了两把矮凳,并肩坐着,支着下巴瞧着院里练武习文的孩子们,指尖轻轻敲着凳面,低声说着话。
李纹瞥了眼凝神读书的贾琮,又看了看耍剑耍得满头大汗的贾环,轻声问:“妹妹你看,那孩子的模样,像不像?”
李绮目光落在院中的身影上,瞧了半晌,只简明扼要地回了两个字:“像!”
姐妹俩对视一眼,都没再多说,却都心照不宣。
她们初来稻香村时,便觉贾琮这孩子沉稳得不像荣国府的子弟,而且贾琮相貌更酷似她们认识的一人。
如今瞧着几个孩子各有所长,读书的潜心向学,习武的意气风发,竟全然没有荣国府二房子弟的骄纵与痴傻,反倒透着一股不一样的劲头。
院里的贾琮似是察觉到门口的目光,抬眼望了过来,见是李纹姐妹,便微微颔首,又低头继续研读手中的策论。
贾环耍完一套刀法,抹了把汗,冲王清晏扬了扬下巴:“再来!今日非得赢你不可!”
李纹看着这鲜活的光景,轻轻叹了口气:“原以为荣国府里,都是前院那般模样,倒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处清净地。”
李绮没接话,只看着院中的孩子们,眼底多了几分思量。
那个叫贾琮的孩子,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