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齐月言愣了片刻,然后欣喜万分的磕头,“多谢娘娘!多谢娘娘!烦请您叫她走的远远的吧!再也别回来!再也别回来了!谢谢娘娘!嫔妾定万死不辞!”
宜修抬抬手,“剪秋——赐座。”
剪秋没自己下去搬凳子,而是使了个眼神叫无季搬凳子。
无季搬了个凳子放在宜修旁边,她趁机闻了一下齐月言身上的味道。
没有麝香。
几个人眼神流转,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宜修敛下眼底的神色,再抬眸就是一片清明。
“好好养着你这胎,你妹妹那边本宫会办妥的。但是……静嫔那边得你帮本宫一个忙。”
齐月言自然是千恩万谢的应了,她更是发誓,再也不会在后宫作妖了。
宜修叫她先退下,又派剪秋过去和胤禛说一声,齐月言她先留着,毕竟肚子里还有孩子。
那可是皇子。
宜修心中有数。
胤禛听到后心甚慰,又觉得对不起宜修,连忙又给宜修了诸多赏赐,这才算完。
至于佟佳朝静嘛……
宜修还没想好怎么解决她,先按下不动,叫她宫里的人好好打听一番再做定论。
不过她觉得得叫佟佳映梨来一趟。
“绘春,去映水兰香叫了锦淑妃(佟佳映梨)来。”
“是。”
绘春应声退下,殿里只剩下了无季和宜修两个人。
宜修觉得有些累,她斜斜的靠在软榻上,一手撑着头,她心里在盘算着,到底是佟佳氏一族的意思,还是……
佟佳朝静自己的意思。
过了没多久,佟佳映梨便到了,宜修叫她去了座,下人们应声退下。
殿内只有她二人四目相对。
佟佳映梨性子看似清冷,实则内心一片柔软,这么多年来也不曾有半分旁的心思。
其实宜修大概也琢磨出来了,但她还是得旁敲侧击一下。
宜修还没开口,佟佳映梨先张了嘴。
“娘娘,此次召臣妾前来,是有什么事么?”
宜修微微一笑,“的确有些事,本宫需要问问你。”
佟佳映梨眉眼弯弯,“娘娘,有什么话可以直说,臣妾跟了您这么多年,还是喜欢您有话直说。”
“况且您对臣妾的关照臣妾心中有数,臣妾是您的人。”
佟佳映梨微微抬头,两人目光对视上,宜修笑得更开心了。
“好,好,好。本宫叫你来,是为了齐答应的事。”
佟佳映梨眉头微皱,齐答应?
她平日从不和齐月言说半句话,因此她也把这人忘得差不多了。
不过前几日皇后娘娘中毒的事闹得很大,她也听了一耳朵。
难道……和佟佳氏有关?
佟佳映梨心中一紧,她这般俯首称臣在宜修脚下,不就是为了保住佟佳氏一族的荣耀!
这又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娘娘,齐答应……和臣妾素日并不亲近,这是为了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和你们佟佳氏有些关联,想着这些年你在后宫一直都是老实本分的,因此本宫叫你来也是想问问是你们佟佳氏一族牵连其中了,还是——”
宜修话音一转,“后宫中某个佟佳氏的妃嫔有了心思。”
佟佳映梨心中又是一惊,给她和她族里一百个胆子怕是也不敢谋害皇后啊!
这可是大清的国母!
佟佳映梨心里是怕的,她不记挂旁的族人,但她记挂她的额娘啊!
她额娘被抬为了良妾,后面又因为她在宫中地位较高,她阿玛又给她额娘抬为了贵妾。
“臣妾不知,但臣妾和臣妾的额娘从来没有过这种大逆不道的心思,想来佟佳氏全族也不敢赔上全族的性命来赌!”
“不过臣妾倒可以修书一封送回家中,但……怕是打草惊蛇……”
佟佳映梨小心翼翼的偷看宜修的表情,宜修想了许久,轻轻开口,“也罢,你先下去吧。至于你额娘……”
宜修叹了口气,“尽早把她挪到私宅里吧。”
佟佳映梨面露难色,“可是阿玛就是以我额娘威胁我,怎可能放过我额娘呢?”
“假死脱身,还需要本宫教你么?”
宜修微微抬眸,“你自己做吧,本宫还有别的事,你先退下吧。”
佟佳映梨行礼告退,心中已经在筹谋如何把她额娘从那虎狼坑里救出来了。
待佟佳映梨退下后,宜修叫无季来她身边,轻声道:“本宫需要你去找若钰,叫她务必调查出来密信的事是否是佟佳氏一族的筹谋。”
“是。”
无季退下后,宜修又叫了剪秋来,“静嫔(佟佳朝静)那边的眼线来报,说这事……似乎是静嫔的主意,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瞒过了佟佳族人,但……”
剪秋话突然停了下来,宜修瞧了她一眼,“继续说。”
“但她最终的目标是想毒害您还有太子!”
“大胆!”
宜修猛的拍了下桌子,手心蔓延了痛感,但她现在完全感觉不到。
她现在非常生气。
“静嫔原本想指望五阿哥,可没想到檀嫔(佟佳朝檀)早就看出来了静嫔的意思,压根不愿意静嫔这样做,静嫔觉得檀嫔烂泥扶不上墙,就打算自己行动。”
“这行动第一步就是……毒害您,然后……顺利怀一个龙子。”
宜修冷笑了两声,“好好好。”
她又吩咐了剪秋几句话,剪秋眼睛一亮,立刻下去就办了。
宜修靠在榻上,满脸都是胜券在握的表情。
过了没两天便是启程回宫的日子,宜修突然在出发之前想到自己落了个东西,胤禛想着时间充足便允了。
宜修寻到东西后,似乎是突然想到一般建议胤禛,是否要宫人再次检查一下东西,也免得大家丢了东西。
胤禛琢磨着也好,便叫苏培盛下去办。
结果在杏花春馆里静嫔的住处里找到了……一些东西。
是巫蛊小人,上面还写着胤禛,宜修以及……弘晖的生辰八字和名字。
因为这一变故,也只是推迟了一晚回宫的时间。
“静嫔!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胤禛甩着手串,面露怒容,他实在是要被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