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听到格林德沃这个名字时还没反应过来。
“格林德沃?那个被邓布利多教授打败的黑巫师?”
阿比盖尔微笑着,扶着佩妮的肩膀带着她在雪地上走。
“没错,盖勒特·格林德沃先生。当时我毕业时,他的名声正盛,多少人追寻他、喜爱他,认为他会给所有巫师带来幸福,而我也是其中之一。”
“……去德姆斯特朗当老师是为了招募与你们志同道合的人?”佩妮挑了个好听的说法。
阿比盖尔略微意外。
“我猜你想说,我们是去给学生洗脑的。”
“格林德沃先生名声在外,听说德姆斯特朗到现在都还留着他的符号,将那当作信仰,相信他有很强的人格魅力,学生时代,大多数人都会崇拜。”佩妮笑了笑:“也不算是洗脑,意志坚定的人总有自己的想法。”
阿比盖尔来了兴趣,注视着佩妮脸上的表情,唇边浮出笑意。
“你也很喜欢格林德沃先生?”
“不喜欢。”
佩妮回答的干脆利落。
“可我看你对他的态度并不激进。”阿比盖尔循循善诱。
“因为你看起来很喜欢他。”佩妮对上一双浅蓝色眼睛,她歪歪头,好奇道:“我认为,在一些事情结束后,不用过激语言诋毁对方曾经或现在依旧喜欢的事物,是人和人之间相处最起码的尊重,你觉得呢?”
这孩子不吃这一套,阿比盖尔来了兴趣。
“抱歉,为了所有让你不开心的行为。我可以询问原因吗?关于你为什么不喜欢他的原因。”
佩妮好奇看着阿比盖尔的浅蓝色眼睛。
“因为他伤害甚至杀死过许多人。”
其他的,佩妮并没有过多赘述。
“高尚的理想,伟大的人生目标,牵扯无辜的人一起承受代价,他有想过被害者亲朋好友的眼泪吗。”
浅蓝色的眼睛闪过异样,阿比盖尔改了口。
“所以,你和邓布利多先生的关系很好,因为他打败了黑巫师格林德沃,为巫师世界带来了安宁。”
“我喜欢邓布利多教授和那些没关系,他是一位很好的老师,更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喜欢一个很好的人不是很正常的吗。”佩妮耸耸肩。
“而且格林德沃先生已经被囚禁,如今正在赎罪,您和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吗?因为那位黑魔王名声渐起?因为比起他,曾经的盖勒特·格林德沃对巫师群体的容纳度更高?”
“许多人有这种想法。”
阿比盖尔不屑笑了一声,看佩妮走路不稳还顺便扶了她一把。
“后起之秀力量强大,也确实厉害,但过分看重血统。巫师之间流淌着名为魔法的血液,大家都是兄弟姐妹,现在却要在里面安插一条鄙视链。”
“不仅要对付麻瓜,还要针对自己的同胞,他想做专制的君主。我们可没有借着他的名声重新再起的想法。格林德沃败了就是败了,这点不会否认。”
“至于为什么和你说这些……”
阿比盖尔笑了。
“就当是我从前的职业习惯吧。我们不是还要滑雪吗?”
要是阿比盖尔不提,佩妮还以为她们是来爬雪山的。
两人往合适的地方走,阿比盖尔似乎有些闲不住,再次开口。
“佩妮,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佩妮没有异议。
“那好,佩妮。”阿比盖尔笑着叫了一声:“你的成绩应该很不错吧,和邓布利多先生的关系也不错,能被他带着出来去大名鼎鼎的尼可·勒梅那里学习炼金术,会动的树脂人偶,你一定是个很有天赋的巫师。”
佩妮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阿比盖尔注意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疑惑回头看过去。
“佩妮?”
“你监视了我们很久。”佩妮开口。
阿比盖尔知道自己被邓布利多带着来找尼可·勒梅,她并不意外。毕竟卡俄斯和勒梅先生本身就有一层关系,两人叙旧的时候,她肯定也将简单的信息告诉阿比盖尔了。
可会动的树脂人偶,卡俄斯是不会说的,她是个尊重学生隐私的人,也不是个会把一切事情说的那么细致的人。
她从离开他们到带回阿比盖尔,总共也就几分钟,能聊到那里吗?
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
刻意接近?
佩妮疑惑对上那人的浅蓝色眼睛,里面是讶异和疑惑,看着十分不解,不明白她们之间气氛的转变。
浅蓝色的眼睛,浅……
她愣了一下,注视着阿比盖尔的眼睛,对方移开视线,那双眼睛的颜色深了一些。
“总是盯着别人的眼睛看可不是一种礼貌行为,佩妮。”
“可你的眼睛真的很奇怪。”佩妮指着自己的眼睛:“麦格教授和我说过一些知识,人在使用高级变形术变化形态时,眼睛总是会被人无意忽略,因为它们太隐秘了,或许可以精细到头发丝,但眼睛很难修饰。”
“不过这些不容易被注意到,所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您……有大问题。”
阿比盖尔好奇问道。
“什么大问题?”
“你的眼睛很苍老。”佩妮看着她:“你不是天生的浅蓝色眼睛,而是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淡化了的瞳膜色彩。幼儿、青年、老者,眼睛都是不一样的,你的眼睛是褪了色的。”
她想了一圈,如果是刻意找自己说话,格林德沃的追随者们没必要把自己打扮成格林德沃的另一个追随者。自己根本不认识,邓布利多就算认识,那些事都过去了,光明正大出现在面前也没什么。
排除一切,佩妮也不得不相信看。
“所以,格林德沃先生,您这是越狱了吗?”
“阿比盖尔”的温和笑容裂开了一条缝,流露出一丝肆意,声音还是阿比盖尔略微冷淡又带着柔的嗓音。
“不算越狱。”
格林德沃沉默看着山下,那里极为模糊,隐约能看到房屋的模糊轮廓。
“虽然离纽蒙迦德还有些距离,但也不算太远,城堡花园大一些,散散步也不错。”
佩妮懵了。
“纽蒙迦德?”
格林德沃笑了一声。
“怎么,到现在都没发现,你们来的不是瑞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