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惨白的月光，佩妮什么都看不见，她盯着雪地里冒出的一连串脚印，有点懵，看起来人还不少。
在霍格沃茨里有这个配置的，除了詹姆斯那几个，佩妮还真找不出别人了。
三串脚印……
她抬头看了眼月亮，圆月高悬，今天是月圆之夜。
这里头没有莱姆斯。
果然，有些事时间长了总能被发掘出来。
打人柳下面的空间佩妮也没进去过，她没有那种好奇心，毕竟也是莱姆斯变身的地方，万一她进去不小心弄乱了什么，后果可不堪设想。
所以这三个小孩打算去一探究竟？
佩妮趴在枝干上，被甩乱的发丝滑下来一缕，搭在小臂上，隐身状态下的她不需要在意那么多，想到自己也是知情者以及狼人的性质，佩妮轻挠了挠打人柳的枝干。
打人柳对打招呼后进入自己领地的任何生物十分厌恶，更别提不打招呼的了。
它又没有眼睛，管他什么看见看不见呢，统统抽飞！
无数柳条瞬间甩了过去，雪地里的脚步声立刻变得杂乱无章，积雪陷落的声音让佩妮心疼起掩埋在雪被下的枯叶。
詹姆斯带着西里斯和彼得趴在雪地上，隐身衣被他慌忙卷了卷塞进怀里，拉着两个同伴左右躲闪。
“原来打人柳不用看东西吗？”
“他应该没有眼睛。”彼得回答道。
西里斯拽着两个人打了个滚躲开横劈过来的柳条。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该死，为什么大冬天这棵秃树还这么有力气？”
打人柳的动作顿了一下。
秃树？
秃树是什么？
没有叶子的树？
树愤怒了。
是他想没叶子的吗？
春天自己还会再长出来的，不像人，掉毛之后有的还长不出来！
气死树了！
打人柳疯狂甩动柳条朝三人抽过去。
它要把他们的毛全都削掉！
佩妮紧紧贴在打人柳的枝干上，避免那些挥舞的柳条抽到自己。
她是不是该制止一下？
其实那三个小孩离打人柳远点就不会被抽了。
下一秒，她的身体被柳条禁锢住，这是打人柳不让她插手，要好好教训这三个不懂礼貌的生物。
“西里斯，我怎么觉得它更生气了？”詹姆斯抱着脑袋一弯腰躲开攻击：“是不是你说它秃，然后它不高兴了？”
“它有那么聪明吗？”西里斯不解：“而且我说的是事实。”
彼得呆呆看着更狂暴的打人柳，躺在地上一骨碌翻滚到打人柳的攻击范围之外。
“你们两个不要再练身法了，离开攻击范围它就打不到了。”
听到这话的詹姆斯看着处在中心位置的西里斯，一个翻滚来到他身边，揪住西里斯肩上的布料，双手发力，将西里斯丢了出去，自己则因为停滞的动作被打人柳拽住了脚踝。
“为什么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詹姆斯的声音被风声吞没，他还能保持一定的清醒，并猛然想起，自己刚入学那阵也被拉文克劳塔楼的滑滑梯这样揍过。
不过打人柳明显更喜欢小孩，没有抽他。
看来打人柳比滑滑梯温柔许多。
“不，詹姆斯！”
西里斯在雪地里滚了两圈连忙爬起来。
没想到詹姆斯竟然把他甩出来了，可他却无能为力。
彼得呆呆看着詹姆斯在空中飞，最后被打人柳扔了出去，又被一个突然窜出来的不明物体拽住扔了回来。
起码近点不用走很长的路才能到校医院。
拽住詹姆斯的物体缓缓落下，是棵莴苣。
西里斯觉得这有点眼熟。
“这不是佩妮的吗？”
詹姆斯顶着一脸雪抬起头，他感觉脑袋里的东西已经成浆糊了，许多东西都连接不上。
“伊万斯也跟着咱们出来了？”
“不是莉莉·伊万斯。”西里斯把他扶起来擦掉脸上的雪：“是佩妮·伊万斯，或许是没来得及收的莴苣。莉莉也没心思和我们一起出来。”
詹姆斯还没反应过来，看到莴苣时勉强清醒。
“飞天扫帚？”
“是莴苣。”西里斯纠正。
詹姆斯点头重新理解。
“哦，是可以吃的飞天扫帚。”
西里斯捂住脸。
“完了，彼得，詹姆斯被打傻了。莱姆斯到底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也不和我们说，现在人也没找到，詹姆斯还成了傻子。”
彼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其实我觉得，咱们把他送进校医院就好了。有什么等莱姆斯回来当面问他也不错，要不我们走吧？”
詹姆斯抱着莴苣，意识像沙漏里的水一样，一点一点渗出来。
“难道莱姆斯也被甩出去了？”
这是两人都没想到的一点。
佩妮不能再继续看下去了，打人柳也在这时松开了她。
落地声让三人看过去，佩妮将小球收进口袋，原本的色彩渐渐归于她本身，这片白茫茫的空间莫名艳丽起来。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连收手都是恰到好处。
詹姆斯瞪着眼睛。
“好炫酷的出场方式。”
一旁的两人赞同认可。
只有佩妮觉得这有点怪异。
虽然她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小酷，但被人说出来，还是有些羞耻。
“别说这些了，你们怎么样？还有詹姆斯·波特的脑袋。”
她一直听到西里斯在说詹姆斯傻了什么的，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我看看。”
“我就是有点晕。”詹姆斯对佩妮的手有种畏惧感，竟然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这和一年级时滑滑梯抽我的感觉比，不值一提。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来收集一些打人柳的枯叶。”佩妮也没隐瞒：“看到你们挨揍没下去也是因为打人柳先生把我捆住了。”
“看来它六亲不认。”西里斯评价了一句。
这气的打人柳用枝条卷起个雪球朝他的脑袋丢了过去。
“哎呦！”
西里斯的潇洒黑发变成了白色圆球。
佩妮帮几人涂了点药，恢复伤势。
“好了，打人柳先生的脾气其实很不错的，你们偷偷摸摸进入它的攻击范围，被它发现了怎么会不挨揍呢？”
“那如果我们正大光明呢？”詹姆斯提出疑问。
佩妮抱着胳膊。
“那就是在赤裸裸的挑衅，怎么能不挨揍呢。”
彼得总结所有。
“所以，不管怎么样都会挨揍。”
佩妮赞赏。
“不错。”
“那你还说它脾气好。”西里斯嘟囔着。
“揍人和脾气好不好应该要分开。”佩妮微笑：“好了，你们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来这里做什么？”
“来找莱姆斯。”詹姆斯把话全吐出来了：“他每个月都会在某一天晚上离开，然后在第二天病蔫蔫回来，问他就是一堆不太可信的理由，禁闭，身体不舒服之类的。”
“我们怀疑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所以想偷偷跟来看看。”
佩妮扫了三人一眼。
“然后你们得到的答案是？”
詹姆斯叹气。
“挨揍。或许他也被打人柳甩飞了吧，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不会听不到动静。你看到他了吗？”
“并没有。”佩妮实话实说。
虽然她知道，但她可什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