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的状态和自己之前醉中设想的一模一样,她和梅茜睡了一整天,所幸这天没课,两人几乎同步爬起来,茫然对视一眼,脑袋有点懵。
佩妮早就把和卢修斯的约定忘得干干净净。去上课前,要不是德思礼提醒她,她压根记不得自己还有生意要谈。
“看来你的酒量不错。”卢修斯对佩妮的准时是赞赏的:“带有染发功能的美发药剂质量也不错。”
他盯着小瓶里的各色魔药。
“目前只有这三种颜色?”
“你知道的,偶尔的研发对我来讲已经拼尽全力了。”佩妮之前睡了个天昏地暗,地也没浇,肥也没施,作业还没写完,已经要忙到起飞了:“其他颜色的药水需要不少时间,如果你愿意等的话……”
“当然。”
卢修斯从脑后拨了一缕金发到身前,发丝顺滑流畅,美发产品他没少用,对佩妮的水平,他是相信的。
毕竟斯拉格霍恩教授天天在自己耳朵边抱怨佩妮没空参加他的鼻涕虫俱乐部聚会,要不是自己是级长,他真不想多听一句。
总之,能被斯拉格霍恩教授天天这么念叨,卢修斯对佩妮这个人的能力还是认可的。对她本人也是了解的,尤其是,对金加隆的看重。
他早就找到拿捏佩妮的手段了。
马尔福家最不缺这些。
“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合作的事。”卢修斯微笑虚环着佩妮的肩膀示意两人找个有桌子的地方好好聊:“或许最后的价格能有效治疗你这一整天的精神萎靡呢。”
佩妮脑袋里自动播放金加隆的哗啦碰撞声,整个人立刻精神了,同样献上微笑。
“您对我来讲可真是一位优秀的治疗师。”
“我相信我们是互相的。”
两人说说笑笑离开,抱着书和埃弗里一块走的斯内普茫然看着这一切。
“你在看什么?”埃弗里瞥到了佩妮的身影,有些话刚想说出口,他的身体莫名发痛,最后把话咽了下去:“听说那两个家伙从伊万斯刚入学的时候,关系就很奇怪。我可是听克拉布他们说了,他们和佩妮打过架。”
斯内普听过这事。
“然后被佩妮打败了?”
“你能不能不要拆我的台?”埃弗里瞪着他:“当时那个伊万斯才一年级,谁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牛劲,和两个拉文克劳一块把人打得鼻青脸肿的,还没用魔法……”
说到这,埃弗里猛地抖了一下。
“原来她从那个时候就是个恶霸了吗?”
斯内普想到了莉莉,他深吸一口气。
“她们不是恶霸。”
埃弗里疑惑看过去。
“我只说了大伊万斯一个人,你把小伊万斯也算进去了?”
“……可以不要注意这些细节吗?”
“不可以。”埃弗里对这件事很较真:“为什么你每次都不能靠着和小伊万斯的关系让大伊万斯放过我呢?”
“可能是因为我不在场吧。”
“那下次咱们一块。”
斯内普不可置信看过去。
“你还想有下次?”
“不试试怎么知道?”埃弗里自信一笑:“说不定我能在打倒伊万斯之前找到压制她的办法呢。斯莱特林也是有勇于尝试的精神的,不是吗?”
斯内普沉默了好半会。
“你觉得我的面子很大吗?”
埃弗里挑眉。
“不大吗?”
斯内普呼出一口气。
“我没有面子。”
埃弗里显然没想到斯内普会这么说,他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叹气。
“行吧,如果你这么认为,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和卢修斯商量完具体事项的佩妮好奇看着僵硬的埃弗里,她的心情意外的好。
“我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姓氏。”
埃弗里已经领悟到对抗佩妮的真谛了,那就是——
他一溜烟跑了,徒留斯内普一人面对微笑的佩妮。
“好了,别搞得我好像是个恶霸一样……”佩妮抬起手,寻找着陆点,最后插进外袍口袋里掏了一把糖:“西弗勒斯,我知道斯莱特林休息室水汽重,但良好的个人形象是很重要的,以后多少还是要注意一点。”
斯内普面无表情看着她。
在他的视角,佩妮真的很像个恶霸。
两人的对话就这样简短结束了。
有了更多的钱,佩妮连续好长时间都保持着良好的心情,走着走着就蹦蹦跳了起来,还被梅茜去拉着看了一场魁地奇比赛。
只是,学习是一件会磨损精气神的事情,佩妮挣到钱的喜悦在不断的学习中,被磨没了。
尤其是在制作其他颜色的染发美发药水时,每天都想着明天做,但明天永远都不会到来,佩妮每次都不长记性,卡点完成。
所幸,质量不错,可以交差。
代价就是几天的作息时间不怎么规律。
德思礼一开始还在试图帮佩妮调整,但涉及的事情太多,佩妮忙起来就像个飞速旋转的莴苣叶子,这个弄一弄,那个搞一搞,除了一些必要的事,德思礼也就让佩妮自由发挥了。
“你今天还要找打人柳借一点枯叶,你的绿色染发美发药水过几天就需要交了。”
“这样吗,希望雪里的叶子保存的还算完整。”
出于对金加隆的尊重,佩妮已经不在厕所制作魔药了,但在寝室又怕影响梅茜,思来想去,她暂时借用了一下实验室。
只是太久没找打人柳聊天了,佩妮一出现在打人柳的攻击范围内,就被拉住脚踝来回甩动。
“我错了,真的……我不是因为有所求才来的……”
佩妮的声音消散在呼呼风声里。
打人柳不信,继续甩。
“我承认,我承认!我想要一点叶子,我错了,真的!”
树不相信,把佩妮搁到了枝干上趴着。
佩妮也确实需要趴着,她的脑袋晕的够呛,但现在看来,打人柳已经原谅她了。
她迷迷瞪瞪看着空中的月亮,轻拍打人柳的枝干。
“今晚的月色真美,是不是?”
打人柳一甩枝条,才不理这小孩的讨好。
多少小情侣因为它所处的位置视野好来周边看月亮,说的都是这种话,它听的都要掉叶子了,这种话对它来讲就是毒药,听了就想抽两下。
抽不到就让佩妮的菜去抽。
“我的菜也不能这么用吧。而且只限暖和的季节。”
打人柳甩了甩枝条。
哪有人在大冬天出来约会。
“有道理。”佩妮觉得自己那句话多余了。
就在她打算从树上下来去挖点树叶时,咔咔的雪粒挤压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明显,让佩妮愣住。
现在到宵禁时间了吗?
万一被逮到,确实是自己理亏。虽然之前也不是没扣过分,但有理的扣分和没理的扣分,佩妮还是分得清的。
于是她握住了自己的隐身小球,隐匿在柳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