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权躬身快步走进,带来这个消息。
庆隆帝的脸色顿时变得冷漠。
戴权小心翼翼地说:“太上皇口谕,贾瑛被封为秦国公是国家的幸运,已命贾府的人入宫谢恩。
请贾国公朝会结束后,前往慈宁宫向太皇太后请安,宫中将设宴庆祝,陛下、信王殿下、北静王爷都需出席。”
宫中设宴?还邀请了贾府?太皇太后是庆隆帝的皇祖母。
由于皇室的正统性和尊卑有序的礼仪,即使是太上皇见到太皇太后也要恭敬有礼,更不用说庆隆帝了。
“告诉父皇和皇祖母,朕今日政务繁忙,让信王代朕请安。”
庆隆帝明白这场宫宴的目的,一是为了见见贾府的人,二是有太上皇和皇祖母在场,自己出席会很不自在。
因此选择借口缺席。
贾瑛和信王元胤相互看了一眼后同时接旨。
“他们可能是想见识一下朕的大将军的风采。”
庆隆帝曾戏言,若大将军贾瑛未曾成家,恐怕父皇会将长公主许配给他。
太上皇为了拉拢贾瑛,可谓不遗余力,甚至动用了贾府和太皇太后的力量。
但贾瑛因身着戎装不便出入皇宫为由婉拒。
然而庆隆帝却大度的表示,准许贾瑛剑履上殿,打破了常规礼仪的限制。
文武百官见状,虽觉不妥但也只能默不作声。
朝会结束后,除了贾瑛、岳飞等人外,其余部将均获得赏赐,甚至有机会加官进爵。
李山、徐庆等副将晋升为偏将,而冯紫英则因冯唐的关系被封为正五品的骑都尉。
这让贾瑛心生感慨,没有背景的武人在大乾朝晋升极为困难,但在他的麾下却有了更多的机会。
在荣国府,刚刚从北城门返回的人们还未安定下来,便有许多宫里的小太监突然到访,只宣贾政、贾赦进宫。
贾府上下人心惶惶,贾母更是不断派人进宫探听消息。
过了许久,府上的管家慌张跑来,宣布喜讯——三爷贾瑛被封为一等秦国公兼任车骑大将军,掌管京城与皇宫的禁卫军。
此消息在宫中传开,太皇太后都为此惊动,已在慈宁宫设宴,邀请贾府众人入宫共庆。
贵妃娘娘特意通知贾母,让她换上朝服准备进宫谢恩。
这一消息让贾母及贾府众人欣喜不已。
贾府喜气洋洋,大老爷刚刚荣升凤藻宫尚书兼任贤德妃,三爷又新晋为一等国公,真可谓光宗耀祖!
几个管家纷纷夸赞,口中如同抹了蜜一般,连声称赞四代之内出了三位国公爷,全都是直接封赏,没有世袭罔替的说法。
这等荣耀在京城内无人不知,贾母与王熙凤得知此事后喜形于色。
贾母紧紧握住王熙凤的小手,感慨道:“你嫁入贾府后,真可谓是旺夫之命!”
王熙凤谦虚地回应,都是贾瑛的本事。
贾母听后更是羡慕不已。
贾瑛身为侯府的一家之主,虽然平日较为悠闲,但在大事上从不马虎,威严十足,连王熙凤这样的烈人也对他言听计从。
反观宁荣二府的男主人,与贾瑛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赖大提醒贾母时间紧迫,需进宫谢恩。
贾母随即下令府上的人按品大妆,一同前往宫中。
尤氏因丈夫贾珍被削爵,未能一同入宫谢恩,看着王熙凤等人离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秦弱与探春等人截然不同,听到旁人谈论秦国公,心中并未掀起多少波澜。
只认为年轻位高的国公,必定在寻找绝色佳人陪伴。
皇城中的慈宁宫中,贾母等四位朝中重臣身穿朝服而来,其中包括最年轻的王熙凤。
尽管朝服显得庄重沉稳,但在王熙凤身上却熠熠生辉,引人注目。
邢夫人和王夫人虽然不情愿,却不敢违背宫中规矩,只能来慈宁宫谢恩。
在殿内,太皇太后对王熙凤的丽质天姿赞不绝口。
宫里并非一般人能来,只有拥有诰命的身份才能进宫谢恩。
因此,像王熙凤这般年轻的妇人十分罕见,自然引人惊艳。
这时,大太监戴权入殿告知,大将军以及信王殿下和北静王爷已经到来。
随即,三位气宇轩昂的少年郎在宦官内监的簇拥下进入殿内。
其中年纪最小的信王元胤体小面白无须,北静王水溶穿着华丽的龙袍,容貌秀美如女子。
而站在中间的人身穿亮银缠金锁子甲,头戴狼盔,身后红棉披风激荡翻滚,他身上的阳刚之气扑面而来,正是贾瑛。
他与水溶、元胤不同,尽管两人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但贾瑛的阳刚之气与风采更胜一筹。
贾瑛以其烈火般的气质大步流星地出现在后宫之中,立即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他的出现,完全盖过了在场众人的风头。
太皇太后半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似乎想要透过他寻找到昔日两位国公的身影。
她缓缓开口称赞道:“贾瑛有如昔日国公之风采。”
在场的其他人,如贾母、王夫人、贾政和贾赦等,都各有思绪。
太皇太后对贾瑛的称赞显然让她们感到意外。
然而,贾瑛心知肚明,太上皇的意图是利用太皇太后和贾府的名声来拉拢他。
宫宴开始,众人纷纷入座。
然而,贾瑛却仍然站在原地。
当太皇太后询问其原因时,贾瑛回答说他身着戎装行动不便,需要一个小马扎才能入座。
这个回答让在场的众人感到困惑,因为他们并不了解小马扎是何物。
北静王水溶对此嗤之以鼻,认为这种物品不符合皇家威仪。
然而,太皇太后却理解并接受了他的要求,让他卸去盔甲,方便用食。
她强调今日是家宴,都是自家人,无需客气。
贾瑛冷眼旁观自以为是的水溶,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己的策略。
戴公公引领几位太监协助贾瑛卸甲。
宫内人多穿着锦袍,故无需繁复之仪式。
但见贾瑛身上层层铠甲,众人皆惊。
他扯下锁甲,随手一丢,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桌上的玉石皆出现裂纹,宫中众人皆惊。
水溶被吓得脸色大变。
贾瑛的豪迈举动令众人如见鬼魅。
水溶虽心惊胆跳,但贾瑛的气势让他只能敢怒不敢言。
太上皇承德帝及时出面缓和气氛,提及茜香国主赠送的舞姬助兴,二人得以重归座位。
期间,太上皇尝试多次试探贾瑛,但贾瑛始终装傻充愣,只顾享受美食。
宫中的家宴气氛紧张,信王元胤等人皆小心翼翼。
唯独贾瑛坐得端正,吃相豪爽无比。
其举止令人既佩服其胆识,又惊叹其食欲之强。
太皇太后也因其吃相而开怀,称其可能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贾瑛饮下一口美酒,满足地叹了口气。
太皇太后遇食欲不振,但贾瑛提出吃饭如战,只要能尽情享食,便能食欲大增。
此观点逗得太皇太后发笑。
欢声笑语间,茜香国来的舞剑女子已随丝竹琴声入场。
她们身披彩帛,赤足,虽外面天寒地冻,但她们穿着清爽,手持彩缨长剑,让人紧张不已。
她们像带刺的玫瑰,妖异而危险。
太上皇解释她们身怀绝技,尤其擅长舞剑。
舞台上,这些舞者在音乐声中展现舞技,曼妙的身姿配上简单的帛纱,展现出纤腰和婀娜的身段。
四周是淡黄色的珠帘帷幔,乐师在帷幔后演奏各种乐器,声音环绕无死角。
随着激扬的琵琶声提高,舞者们挥舞长剑,脚踝上的铃铛作响,彩带和剑影交织。
贾瑛虽不懂舞步,但作为习武之人,能看出这些舞者都是常年习武之人,舞剑轻松自如,如无数花苞绽放。
随着乐声节奏加快,舞者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她们面色如常,身上尽显婀娜。
乐声逐渐走向 ** ,舞者们向贾瑛靠拢,剑花在贾瑛面前晃悠,氛围紧张,如同乐声一般。
王熙凤和贾元春都紧张地注视着,生怕剑刃伤到贾瑛。
太上皇则提问:“这舞中剑术如何?”
大将军询问舞步如何,是否入眼?
隐含之意是,你是否愿意真心归顺?若言辞不当,可能会引发冲突。
贾瑛却直接嘲讽这种老套的手段。
他虽为粗人,但清楚小娘子的样貌身材如何,对此不屑一顾。
此言一出,太上皇脸色大变,周围气氛紧张。
太上皇介绍正在演奏的曲目是《十面埋伏》,其历史背景是楚汉之争的垓下之战,气势磅礴,层层递进。
话音未落,便有两位领头武士持剑攻向贾瑛。
原来太皇太后和太上皇的意图在此,想要测试贾瑛的武艺。
面对险境,贾瑛面色坦然,拔剑而起,轻松斩断对方兵器。
他手持湛卢剑,傲然而立,同时饮酒自如。
贾瑛表示愿舞剑助兴,回应太上皇的雅兴。
剑气冲天,一把黑色的湛卢剑犹如深邃神秘的眼睛,俯瞰着眼前的一切。
一声令下,“帐后乐师为本公奏一曲《霸王卸甲》,随本公一同欣赏。”
帐后的乐声立刻停止,紧接着转为沉闷悲壮的《霸王卸甲》。
此曲同样取材于垓下之战,以章回式结构分为十六小段。
与《十面埋伏》不同,它并非从刘邦的视角叙述,而是以楚霸王项羽的视角呈现。
乐声中,贾瑛持剑挥舞,主动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