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死而复生的奇迹,如同投入滚烫油锅的冷水,瞬间引爆了整个战场!解放的鼓声再次铿锵响起,那橡胶少年没心没肺却充满感染力的“嘻嘻”大笑,驱散了笼罩在所有人心头的绝望阴霾!
“路飞——!!!” 草帽一伙的成员们哭喊着扑了上去,将他们的船长紧紧抱住,又哭又笑,仿佛要将失去的恐惧彻底宣泄出来。
乔巴更是用尽全身力气检查路飞的身体,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太好了!路飞!心脏跳得好有力!一点伤都没有了!呜哇哇哇!”
“混蛋草帽小子!吓死我们了!” 山治一脚踹在路飞头上,力道却轻得像是在抚摸,眼圈通红地转过身,点燃了一支烟,手还在微微颤抖。
索隆收刀入鞘,抱着臂,哼了一声,嘴角却难以抑制地向上扬起,独眼中闪烁着如释重负的光芒。
“尼卡……太阳神……果然是带来奇迹的存在……” 远处,香克斯压了压草帽,脸上露出了欣慰至极的笑容,他身边的贝克曼也松了口气。
整个世界,通过直播看到这一幕的人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希望,从未如此真切!
然而,在这片劫后余生的狂喜边缘,有一处角落,气氛却截然不同。
沈青没有去参与那场欢庆。在确认路飞无恙、并感受到自己布下的“万舰同盾”大阵正稳定运转,将伊姆的灭世余波和两界反噬之力持续转化、护佑全球岛屿后,她立刻将全部注意力投向了那个靠在残垣断壁下、气息如同风中残烛的男人——特拉法尔加·罗。
他为了施展“永生手术”,几乎燃尽了自己的所有生命力。原本挺拔的身躯此刻佝偻着,倚靠着冰冷的断墙,斑点帽檐低垂,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线条优美的下颌和毫无血色的薄唇。
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胸膛只有极其轻微的起伏,握着鬼哭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那枚沈青给予的九转还魂丹药散发出的温润药力,如同最后的堤坝,死死守住了他心脉深处最后一丝微弱的生机,但也仅能吊住他一口气,让他没有立刻死去,代价是彻底的虚脱和濒死状态。
沈青没有丝毫犹豫,身影一闪,已如同瞬移般出现在罗的身前。她蹲下身,没有丝毫避讳,伸出右手,指尖凝聚着精纯而温和的灵力,轻轻点在了罗左胸心脏的位置。灵力如同最细腻的涓流,小心翼翼地探入他千疮百孔、几乎枯竭的身体。
“唔……” 昏迷中的罗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痛哼,眉头紧紧蹙起。
沈青的眉头也蹙了起来。情况比预想的更糟。永生手术的代价是绝对的,罗的生机几乎被彻底斩断,灵魂也因强行逆转生死规则而布满了裂痕。若非那枚她以自身本源灵力混合多种天材地宝炼制的“护魂丹”强行锁住最后一线,此刻他早已魂飞魄散。
“真是……乱来。” 沈青低声嗔怪了一句,语气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心疼。她不再耽搁,左手结印,右手按在罗心口的指尖灵力光芒大盛!这一次,不再是探查,而是激活!
她要以自身为引,彻底激发那枚“护魂丹”潜藏在罗体内、尚未被完全吸收的药力!同时,她不惜耗费所剩不多的本命元气,转化为最精纯的生命能量,如同甘霖般注入罗近乎干涸的经脉和灵魂!
嗡——!
一股温暖磅礴、蕴含着无限生机的绿色光芒,自沈青的指尖与罗的心口接触点爆发开来,将两人笼罩其中!罗身体剧烈一颤,皮肤下仿佛有绿色的光络在急速流转,修复着破损的脏器,滋养着枯萎的经脉,弥合着灵魂的裂痕!他原本死灰般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一丝血色,微弱的心跳也开始变得强健、有力起来!
“咳……咳咳!” 罗猛地咳嗽了几声,悠悠转醒。他费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斑点头帽下那双总是冷静锐利的金色瞳孔,此刻充满了迷茫与虚弱,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沈青那张近在咫尺、带着疲惫却写满担忧的精致脸庞。
“沈……青……当家的?”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风箱,带着难以置信。他记得自己施展了永生手术,代价是死亡……为什么还活着?而且,沈青看起来……虽然憔悴,却并无大碍?
“别说话,凝神感受药力运转。” 沈青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指尖的灵力输送更加柔和绵长。
罗下意识地依言而行,立刻感受到一股温暖厚重的能量正在自己体内奔腾流淌,所过之处,带来难以言喻的舒畅与生机。是那枚丹药!沈青当家的在帮他催化药力!他……不用死了?这个认知让他紧绷的精神一松,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恍惚,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中夹杂着巨大喜悦的情感,冲击着他的心脏。
就在这时,沈青缓缓收回了手,站了起来。丹药的主要药力已被激发,剩下的需要罗自行吸收转化,过度干预反而不美。
然而,几乎在沈青站直的瞬间,原本虚弱不堪的罗,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竟也跟着用手撑住墙壁,试图站起来。他比沈青高出一个头还多,这一站起,顿时带来一片阴影。
沈青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脸色依旧苍白、却倔强地想要维持挺拔姿态的男人,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又有点生气。都这样了,还逞强?她故意板起脸,语气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娇嗔:“你站起来干什么?不知道自己个子高吗?我仰着头很累。”
罗闻言,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沈青那明显带着关切和一丝……别扭的责怪眼神,心脏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一种陌生的、柔软的情绪弥漫开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依着沈青的话,微微弯下了腰,将身体的重心放低,后背更紧地贴住了冰冷的墙壁,让彼此的视线能够平齐。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平日的冷硬疏离,多了几分难得的……顺从甚至可以说是……乖巧?
“好,” 他低声应道,声音依旧沙哑,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和,“那我低点。”
这个反应显然取悦了沈青。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非但没有后退,反而上前一步,整个身体几乎贴在了罗的身上!一只手“啪”地一声,撑在了罗耳侧的墙壁上,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壁咚!将重伤虚弱的死亡外科医生,困在了她自己与墙壁之间这方寸之地。
罗:“!!!”
他整个人瞬间僵住!斑点头帽下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充血变红!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沈青身上传来的温热气息,以及……那隔着衣物也无法忽视的柔软触感!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咚咚咚的声音大得他怀疑全世界都能听见!
“听好了,特拉法尔加·罗,” 沈青仰着头,看着眼前男人那副罕见的、完全懵掉的可爱模样,强忍着笑意,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却异常清晰认真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是、我、的、男、人。”
她顿了顿,看着罗骤然收缩的瞳孔和更加红透的耳根,恶作剧般地又凑近了几分,温热的气息故意喷洒在他敏感的耳廓上,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暧昧的、蛊惑人心的语调,补充了后半句:
“……所以,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死。”
“……我还想……和你试试……” 她的声音更低了,带着某种暗示,“……那个你非常喜欢的……姿势……”
“轰——!!!”
罗的脑子里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弹!整个人从头发丝红到了脚后跟!他当然知道沈青指的是什么!是之前……在秘境……他意乱情迷时……不小心说漏嘴的……那个……他幻想过的……
“阿青?!你……你……” 罗又惊又羞,语无伦次,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低吼出声!同时,求生欲(或者说羞耻心)让他想都没想,瞬间张开了最小范围的Room空间,将两人与外界嘈杂的战场暂时隔绝,形成了一个绝对静谧的、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小世界!“这…这个时候!不要说这个!等……等晚上……”
他慌得连“沈青当家的”这个别扭的尊称都忘了,直接喊了名字。
然而,他话音未落,沈青却突然松开了撑墙的手,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身,将脸颊贴在了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上。这个拥抱来得突然而用力,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后怕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同时,一只微凉柔软的小手,竟然顺着他的衣襟缝隙,灵巧地滑了进去,直接贴在了他温热的皮肤上!
“!!!” 罗浑身剧震,如同被高压电击中!所有的血液仿佛都冲上了头顶!“阿青!!!” 他声音都变了调,手忙脚乱地想去抓住那只作乱的手,却又不敢用力,生怕伤到她。
“怎么啦?” 沈青从他怀里抬起头,脸上带着无辜又狡黠的笑意,仿佛刚才那个大胆调戏的人不是她,“这里又没别人。” (她完全无视了Room空间外可能存在的无数目光和正在进行的惨烈战斗……)
罗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一口气堵在胸口,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人多……” 哪怕有Room隔绝,心理上他也觉得四面八方全是眼睛!
沈青看着他这副窘迫到极点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低低地笑了出来,笑声如同清泉击石,悦耳动听。她非但没有收回手,反而得寸进尺地又贴近了几分,几乎是将整个人嵌进了他怀里,仰头看着他,眼神亮晶晶的,带着一种近乎霸道的宣告:
“怕什么?”
“你本来就是我的人。”
说完,不等罗反应,她踮起脚尖,准确地攫取了他略显苍白的唇瓣,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灵力的余温,带着丹药的清甜,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劫后余生的炽热与确认。
“!!!” 罗的瞳孔猛地放大,大脑彻底死机。所有的挣扎、羞赧、理智,在这一刻灰飞烟灭。只剩下唇上那柔软、温热、带着独属于沈青气息的触感,清晰得如同烙印。
然而,就在他本能地想要回应这个吻的瞬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冰水般浇灭了他刚刚升起的悸动!他想起了!想起了在佐乌,沈青将丹药交给他时,那句看似随意却意味深长的话——“如果未来某一天,你遇到了必死的绝境,必须去做某件非做不可的事……我会救你。”
当时他不明所以,现在他彻底明白了!沈青救他的方法……难道是……以命换命?!用她自己的千年修为或者寿命来填补他耗尽的生机?!就像他对路飞做的那样?!
这个猜测让罗瞬间如坠冰窟!他猛地偏开头,躲开了沈青的亲吻,双手抓住她的肩膀,金色的瞳孔中充满了巨大的恐慌和抗拒,声音因恐惧而颤抖:“阿青!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的千年寿命!我已经……已经拥有过你……我的人生……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他宁愿死,也不要她为他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
沈青被他激烈的反应弄得一愣,随即明白了他在担心什么。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酸软。这个笨蛋……
她重新拉近他,双手捧住他苍白却急切的脸庞,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笨蛋!放心!那丹药里我融入了一缕‘生命本源’,足够补全你损耗的生机!你不会死,我也不会有事!”
她看着罗眼中将信将疑的神色,故意凑近他通红的耳垂,用气声低语,带着赤裸裸的诱惑和承诺:“我亲你,就是因为我想。”
“说好了,等战斗结束……”
“我们……试试……那个……”
“!!!” 罗的脸再次爆红!刚刚放下的心又被这直白的话语撩得狂跳起来!他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抬起手,一把捂住了沈青那张吐出惊人话语的嘴,声音带着羞愤的崩溃:“别……别说了!”
掌心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以及……一丝极其细微的、湿滑的……舔舐?
“!!!” 罗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整张脸连同脖子都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他彻底败下阵来,再也无法维持任何冷静自持的形象!慌乱之下,他一把拉低了头上那顶斑点绒毛帽,将整张滚烫的脸庞深深地、深深地埋进了帽檐的阴影里,仿佛这样就能隔绝一切。他一把抓过靠在墙边的妖刀“鬼哭”,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然后用一种近乎落荒而逃的姿态,转身就要走,声音从帽檐下闷闷地传出来,还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试图装出平时的冷酷:
“我……我去帮乔巴当家的救人!”
然而,他转身时那同手同脚的僵硬步伐,以及帽檐根本无法完全遮住的、红得几乎要滴血的耳朵尖,早已将他内心的兵荒马乱暴露无遗!
沈青站在原地,看着那个高大挺拔却此刻显得无比狼狈可爱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两声愉悦的、带着得逞意味的轻笑:“呵呵……口是心非的男人~”
她的笑声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刚刚走出Room空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罗的耳中,让他的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背影更加仓惶了。
而Room空间消散,外界震天的喊杀声、爆炸声再次涌入耳中。沈青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目光重新投向远处虚空王座上,气息因为路飞复活和阵法压制而变得更加暴怒阴沉的伊姆。
温情时刻结束。最终的战斗,还未完结。但她的心中,却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为了守护这些可爱的人,这场仗,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