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母眼圈发红,“哎,娘的好女儿!”
王秋娅觉得心都要从身体跳出来,背地里喊娘,和光明正大的喊娘,是不一样的,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状态,苦涩中夹杂酸甜,叫人心暖暖的。
然后,她又看向期待至极的丁父,“爹!”
“哎!”丁父激动到拍大腿,眼中晶莹涌现,忙抬手遮掩。
王秋娅又看向无所谓的丁霞,真挚诚恳的说:“姐姐。”
丁霞:“嗯。”
今天的丁霞,是多变的丁霞,时而热情,时而高冷。
而葫芦呢?显然已被事情的发展惊到目瞪口呆,嘴巴张的溜圆,不是,表小姐这就成真小姐了?好、好、好神奇的一天啊……
认了爹娘,饭厅的氛围融洽到空前无比,丁霞的小碗上堆出了尖尖,全是其他三个人的功劳。
顶着炽热的眼神,丁霞快速干完饭,碗一放、筷子一摆,按常规礼仪流程走完,就回到了闺房。
正是春日好时节,三年前种下的花苗初有成效,院子一片姹紫嫣红,蝴蝶翩翩起舞,蜜蜂嗡嗡嘤鸣,丁霞躺在枇杷树下的躺椅上,悠哉悠哉晒着春日暖阳。
然而她的识海内部,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乌沉沉的黑云占据了整片识海,处于识海内部的金碧和999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眼睛却从未离开过风暴中心。
风暴中心处,倒是没有外面那么大动静,反而平静的吓人,而丁霞,或者说是南青芜,正处于一念神魔的状态。
她的对面,是很久没出现的银袍人,也是她曾经日思夜想都想见到的人,她的亲爷爷,更是她挂在嘴里,放在心里的老头儿。
“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南青芜红了眼,她终于想起来,她好像在其他的世界见过老头儿,只是每次都晕过去了,很难说不是老头儿的手笔。
还有,为什么她以前也是熬夜看小说,屁事儿没有,但偏偏那天直接猝死,又被999捡到,在金钱和回家的双重作用下开始做任务,从此就远离了家乡。
南敬平将茶杯推过去,“确实是得解释,不过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南青芜垂眸看了一眼还在冒着热气儿的茶水,一杯茶就想叫她消气?没可能,绝对不可能!于是她狠心把茶杯推回去,“我才不喝你的茶!”
“事情还得从亿万年前说起,那时我……”
随着南敬平将往事娓娓道来,南青芜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没想到老头儿居然是这样的身份,那以前在现代世界看见的他,是分身没错了。
“没有一丝、丁点儿改变的可能吗?”南青芜还是不愿意接受事实,事实总是残忍的,她从没想过,再次见到老头儿,会是这样的情况。
南敬平微微摇头,他亲手带大的孩子,终究是长大了。
“命运是既定的,当你开始反抗的时候,你就陷入了命运的圈套。”
南青芜沉默了,以前的她可能不明白,但历经尘世的她非常明白,老头儿说的没错,越是想逆着来,结果越是不如人意,最好的办法就是顺天而为,天意,天意,为何天意总是弄人?
她的一生,在不断拥有、失去,最后只留下孤单单一人,是她的宿命,也是任务者的宿命。
南青芜远远的忘了金碧一眼,如果老头儿说的是真的话,那她得为金碧早做打算,还有999这个系统,也该有自己的生活。系统也是别样的生命,祂们也有爱恨情仇,不只是作为任务者的附属。
“你走吧,这次我就当你没来过,我什么都不知道。”南青芜一口饮完茶水,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送客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南敬平离开后,南青芜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很久很久……
转眼又是两年过去,这时的丁霞已经十三岁,也到了剧情发生的重要时间节点,但丁霞不仅没有丝毫防备,还照常进行‘扫黑除恶’的活动。
豆蔻年华的少女,姿色初显,尤其是丁霞,做男做女都精彩。
女子的身份在古代来说,风险稍微有点大,所以丁霞出去一般穿男装,在县里留下的风流债也不少,甚至还有烟花柳巷的姑娘,说要做她的妾。
丁霞:哈哈,婉拒了哈,她是个女子,纳妾,也当纳男妾才是嘛。
“快走快走,那煞神又来了!”远远地,有几个准备行动的小贼收到了信息忙隐去身形,心说运气怎么这么差,这丁家小姐往常不是临近中午才来这处么,今天怎么换时间了,呸!晦气!
丁霞全然不知自己给众多小偷造成如此大的困扰,不过就算她知道也只会乐于自己的威势,大奸大恶的固然可恶,但小偷小摸也甚是烦人,只愿天下再无作奸犯科之人。
金碧坐在丁霞的左肩上,手上拿着一串对她来说巨大的糖葫芦,双腿搭在肩头晃悠,脑袋还左摇右摆,端的是一副悠闲模样。
两人人一宠溜溜达达逛完这条街,又逛那条街,从早市到午市,吃了许许多多东西,也抓了一些随地大小便的人送进衙门,这可都是衙役们的功勋章,将来升职看得就是这些小事。
太阳高高挂在天上,街上的行人已不剩多少,小摊贩大多无精打采的坐在小板凳上,用蒲扇赶走讨人厌的绿头苍蝇。
丁霞溜溜达达走在街中央,油纸伞将阳光挡住,脸上落下一片阴凉,摊贩见有人经过,抬头刚想招呼,见是丁霞,马上热情招呼。
“丁小姐,看看吧,刚从外边儿新进的货,都是顶顶好的,也不贵……”
丁霞正准备看一会儿,却发现街巷尽头有动静,忙放下手中货物,“下次再买。”说完拔腿就跑,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原本还无精打采的摊贩们也打起了精神,爱看热闹,是生在人基因里的天性,只有少数人才能压制这种冲动。
“放开她!”丁霞跟个小牛犊子似的冲过去,梆梆两拳把拉扯渔女的汉子捶飞,随后把渔女往身后一藏,微微侧头小声道,“别怕,有我在。”
砰砰——两个汉子撞在石墙上,咔嚓咔嚓的骨头就碎了,细碎的呻吟从口中逸出,看向丁霞的眼里满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