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哭,你还有脸哭?你知不知道,库狄被你害惨了?”呼延凛紧握着拳,他当初就不该相信她的鬼话,带着她来东辰。
“果然,女人就是女人,一旦陷到情爱里,就会蠢得无可救药。”
呼延翎一脸不解的看着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男人,小声问道:“库狄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 呼延凛气的一脚踹在旁边的矮凳上,凳子腿应声断裂。
突来的巨响又吓了呼延翎一跳。
她脑子本来就很乱,昨晚和那个老男人的事儿,让她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
本就心神不宁的她,这会儿看着不停朝她发火的呼延凛,已经彻底乱了方寸,一时间,她根本就听不明白,库狄到底怎么了。
呼延凛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冷笑道:“你昨晚用什么去诓的萧景渊?我看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把关押细作的消息,透露给萧景渊?”
呼延翎浑身一震,脸色瞬间惨白:“我…… 我没有……”
“没有?” 呼延凛冷笑一声,眼底满是震怒,“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说你来东辰,是帮我们来牵制萧景渊,搅乱东辰的局面的?”
“可如今?你非但没牵制住他,反倒把北狄的机密泄露给了敌人?”
“是库狄说的?” 呼延翎瘫坐在地,声音里带着不敢置信的呢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昨晚那封写给萧景渊的信,从头到尾只有库狄看过。
皇兄能这么快知晓昨晚的事,甚至摸清来龙去脉,除了库狄出卖她,再无第二个可能。
“哼,库狄出卖你?哈哈——”呼延凛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笑,笑声里满是嘲讽与失望,“你倒说说,库狄到底是出卖你,还是在拿他的命救你?”
他蹲下身,指尖捏住呼延翎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呼延翎,我该如何说你好啊?以前的你,也没有这么蠢啊?”
“遇到萧景渊。你脑子让狗吃了?”
“你一心痴想着嫁给萧景渊,可人家压根没把你放在眼里?你宁愿把真心捧出去给别人践踏,也不珍惜眼前真心实意待你好的人?”
“库狄昨晚见萧景渊没上当,思来想去,觉得你这步自以为是的棋,根本半点用都没有,反而会把你自己拖进死局。”
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他是怕萧景渊察觉端倪,转头回漠北杀个回马枪,更怕皇兄追究下来,第一个拿你开刀——所以才主动站出来,把所有事情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你却以为他是在卖你?”
呼延凛嗤笑一声,指尖力道加重,“他是真心在帮你,替你扛下了罪责,可你呢?你从头到尾,不过是把他当成一枚随时可弃的棋子,连半分信任都没有。”
“你做事都不想后果是吗?那地牢里关着的,可不是什么寻常死囚,全是别国安插进来的细作,是皇兄费了多大功夫才找出来的?”
他猛地松开手,站起身道:“若那些人真被萧景渊救了回去,你猜皇兄会不会把你剁成肉泥?”
“库狄替你抗下了所有罪责,现在怕是已经被皇兄的人带走审问了。你这条命,是他用自己的前途和性命换回来的——你最好记住这份情,更别再像个蠢货一样,毁了自己,也拖累别人。”
一句他替你扛下了所有,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呼延翎的心口。
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连呼吸都带着颤抖 ——“不,我不信,不可能,他怎么会,怎么会那么傻?”
她摇着头,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呼延凛脚下,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七皇兄,我没想到…… 我真的没想到…… 这事儿不怪他,全是我的错,我求求你,求你救救他。”
“七皇兄,太子皇兄远在北狄,只要你肯出手,收拢住他的那些手下,就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太子皇兄根本不会知道。”
“你放心,我写给萧景渊的信里,根本没提地牢具体的位置,就算他回了漠北,也不会轻易就把人救出去。”
“再说,再说,他就是要救,也只会救他自己的人,别国的那些细作,他救回去也没用啊?”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哀求道:“七皇兄,只要你救下库狄,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听你的话入雍王府蛰伏,我为北狄卖命,我甚至可以去拉拢那些朝中权臣,为你打探有价值的消息。”
“皇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蠢,从头到尾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啊。”
她重重给呼延凛磕了个头。
“七皇兄我求求你,救救库狄吧!他若是落在太子皇兄手里,那就是必死无疑啊。”
呼延凛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的弧度渐渐平复,看着跪在脚下的呼延翎:“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我救不了。”
他避开呼延翎哀求的目光,看向窗外:“太子皇兄的人,直属于北狄王室亲卫,我无权干涉。库狄现在被他们带走,能不能活下来,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你既然了解太子皇兄的性子,就该清楚叛国之罪意味着什么。”
“你做的事儿,等同于卖国。库狄今日能豁出自己保下你,不代表明日还能。”
“太子皇兄生性多疑,一旦他查到真相,就算有库狄顶着,你也难逃罪责。”
呼延翎浑身冰凉,指尖死死抠着地面,指甲都要断裂。
“你最好还是做些什么,让太子皇兄看到你的价值。不然,我看库狄就算拼了性命,也未必能保下你。”
“那月奴她们呢?也被太子皇兄的人带走了是吗?”呼延翎问。
呼延凛却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诧异:“并没有,太子皇兄的人只带走了库狄,没提你的侍女。”
他顿了顿,反问一句:“你的意思是,月奴和弦奴不见了?”
“我不知道,她们…… 她们昨晚还在我房门口守着,今早我醒来就找不到人了,她们房里的东西都没动……”
呼延凛脸色沉了下来,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到底知道什么?两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平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