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渊抱着穆海棠躲开值守的护卫,几个起落就到了玉贵妃寝宫外侧的值房。
屋顶上,萧景渊打开了瓦片,沉着脸观察着里面的动静,穆海棠趴在一边,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你起来,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嘛?”
萧景渊捂住穆海棠的嘴,眼神示意她噤声。
随即手臂一收,将她圈在怀里,低头透过瓦片缝隙,凝神看向屋内。
只见值房里,周福海斜倚在软榻上,姿态慵懒又嚣张。
旁边两个小太监正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一个端着茶盏,躬着身递到他手边,另一个则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给他垂着腿,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穆海棠在房顶看到他这死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的妈呀,这架子让他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皇上呢,一个太监而已,比皇上还能拿乔?”
周福海呷了口茶,随手将茶盏丢回小太监手里,茶汁溅了那小太监一手,他却只跷着腿哼道:“贵妃娘娘那边今夜没别的吩咐了?”
捧着茶盏的小太监忙点头:“回公公的话,贵妃娘娘刚从公主殿下房里出来,方才贴身嬷嬷来传过话,说娘娘这会儿正在沐浴,特意叮嘱您夜里警醒些 ,明日公主出嫁,宫里事儿多,还有不少差事要办。”
周福海指尖在榻沿轻轻敲着,眼神里带着几分得意:“你们都听好了,明日公主出嫁,宫里少不了要忙乱,你们俩机灵点,别出什么岔子。”
“我一会儿进屋洗洗就睡了——你们有任何动静,第一时间来报我。”
跪在地下捶腿的小太监连忙应下:“公公您放心,小的们记着呢,定不会误了正事。”
屋顶上,穆海棠听着这话,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悄悄扯了扯萧景渊的衣袖。
萧景渊会意,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两人在屋顶屏息等着,直到见周福海打着哈欠出了值房,一路哼着小曲回了自己的屋子,萧景渊才抱着穆海棠轻手轻脚从屋顶下来,躲在了暗处,目光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他侧过头看向身边的穆海棠,小声道:“你方才不是说有办法吗?现在人也回屋了,说吧,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穆海棠目光落在萧景渊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上,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背:“萧景渊,赶紧把你的手拿开,别没完没了的占我便宜。”
她都懒得说他,方才在屋顶他把她搂在怀里,压在身下,没片刻她就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他粗重的呼吸喷在她后脖颈,弄得她也跟着心猿意马,连下边的动静都没心思细瞧。
萧景渊一听,凑到她耳边低语:“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刚用完我就想把我一脚踢开?这会儿不是你抱着我,让我带着你飞的时候了?”
说完他的手非但没松,反倒把她搂的更紧:“这世上哪有刚过河就拆桥的好事?你刚利用完我,总得让我尝点甜头吧?”
穆海棠被他无赖的话说的脸都红了,伸手去推他的胳膊,却没推动,只能压低声音瞪他:“萧景渊!别闹了?再闹周福海都要睡熟了。”
“你先放开我,我给你看样东西。”穆海棠推着他的胳膊,见萧景渊松了些力道,便从怀里摸出个巴掌大的白瓷瓶。
萧景渊垂眸看向那瓷瓶,挑眉问道:“这是什么?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对啊,想我跟你说也成,但你得先答应我,听完之后不准生气,更不许朝我发火。”
“你先说。” 萧景渊却不吃她这一套,没先松口应下。
穆海棠见状,只能瘪了瘪嘴,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对着萧景渊低声耳语了几句。
萧景渊听完,方才还带着几分笑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黑得能滴出水,语气带着明显的质问:“这药哪来的?你从哪弄来的这种东西?”
穆海棠就知道,萧景渊会是这个反应。
这里面的药是上次她同红姐要来对付穆文川的,里面又六颗,那些给乞丐的肉包子里她只用了三颗,现在瓶子里还剩三颗,今日这药她打算用在周福海身上,等药上了劲,她就不信他还能顶得住,怕是想不去找玉贵妃都难。
想到这,她对着萧景渊小声解释道:“萧景渊,你先别瞪眼睛,你先听我说,这药是我让左夫人给我弄得,具体怎么回事儿,我过后再同你解释。”
“现在我们要把这药,用在周福海身上 —— 等这药上了劲,保管他浑身燥热难耐,到时候就算他想忍,怕是也忍不住要去找玉贵妃。”
“周福海到底是真男人还是假太监,不就一目了然了?”
萧景渊没说话,接过药道:“你在这老实待着,一会儿回去就给我老实交代,一个姑娘家身上带着这种药,成何体统。”
“哎呀知道了,你别啰嗦了。” 穆海棠摆摆手,又急忙叮嘱,“你自己也小心点,这药劲儿特别大,哪怕沾一点在肌肤上都不行,千万别大意。”
萧景渊闻言,低头睨了她一眼,唇角勾着抹冷嗤:“那岂不是正好?我若是不小心中了药,你就把自己赔给我便是。”
“穆海棠你给我好好等着,等我一会儿跟你算账,这药这么厉害,你一个女人竟然敢带在身上,若是不小心触碰到,你怎么办?”
“哎呀,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自己心里有数,小心着呢,你快去,赶紧把药给他用上,然后咱们就等着看好戏了。”
“等到他忍不住,进去找她,然后等她们二人水到渠成,你便放把火,我就大喊,毓秀宫走水了,到时候,哼,自然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