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萧景渊见了你,连你是谁都没想起来,对你的示好更是视而不见!他在东辰早有心仪之人,你没看见吗?”
“我不是没努力,为了你的事,我那日多次向东辰皇帝施压,想促成联姻,可你偏要逞能,非要蠢到去和他那个心上人比武,想在众人面前压过她。”
“你说你为何那般冲动?你觉得你行,结果你输得一败涂地,不仅丢了北狄的脸面,更让萧景渊借着心上人彻底摆脱了你,是你自己把嫁给他的机会作没了,现在反过来怪我?我又不是神仙,还能让萧景渊回心转意,非你不可吗?”
我劝你还是不要白日做梦了,莫要毁了我的计划。
呼延翎被他这番话怼得哑口无言,攥紧拳头咬牙道:“我不管什么大计,我就要萧景渊,我知道只要你肯想办法,一定能成。”
呼延凛看着她冥顽不灵的模样,气得额角青筋直跳,沉声道:“我已为你物色好了人选 —— 东辰国的雍王宇文谨,你必须嫁给他!至于之后怎么做,还需我告诉你吗?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撒娇也好,示弱也罢,务必笼络住他的心,你要左右他的思想,挑起他和太子之间的争端,想办法绊住萧景渊,你懂吗?”
“我不懂,七皇兄,我真的不想嫁给别的男人。我从北狄不远千里来到东辰国,为的就是萧景渊,你现在让我嫁给别人,根本不可能。”
呼延凛甩开她的胳膊,指着她鼻子道:“呼延翎你清醒清醒吧,如今看你嫁给萧景渊绝不是明智之举。”
“我们此次出使东辰,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想办法对付萧景渊!他就是我们北狄南下的最大绊脚石,只有把他彻底挪开,我们北狄的勇士才能顺利跨过黑水河。只要过了黑水河,东辰北境那些城池,迟早会变成我们北狄的地界。”
见呼延翎依旧低着头,满脸不情愿,呼延凛又沉声道:“你该清楚,萧景渊是太子的人,太子掌权,对我们北狄毫无益处。”
“所以太子和雍王,你只能选择嫁给雍王。宇文谨本就与萧景渊不和,你若能嫁给他,拉拢他成为我们的助力,对付萧景渊便会事半功倍。”
“这不是儿戏,是关乎北狄未来的大事,由不得你任性。”
“哐当” 一声,呼延翎猛地双膝跪地,仰头望着呼延凛,哀求道:“七皇兄,我求求你…… 我知道你有办法的,你在帮我最后一次,若是还不成,我就认命,我就听你的话,嫁给雍王,我求你,求你在帮我一次?”
呼延凛死死盯着她,没在说话。·······
将军府······
穆海棠,从萧景渊口中得知圣上已命人着手筹备秋猎的消息。
自打知晓此事,她便鲜少再出府闲逛,整日待在将军府里,只是府中那对铁匠兄弟的作坊,倒成了她最常去的地方。
可秋猎的动静还没等来,却等来了昭华公主和顾砚之大婚的消息。
穆管家脚步放得极轻,走到穆海棠身前,低声禀报道:“小姐,方才宫里来了人,是内务府的刘公公,说昭华公主下三天后出嫁,特命您在成婚头天晚上,和京中其他几位官家小姐一同进宫,为公主陪嫁添喜。”
穆海棠正在打磨手里几十根绣花针,闻言抬眼:“知道了,别忘了给刘公公塞银子,我就不出去了。”
“是,小姐您放心,刘公公那边,我必办妥。”
穆管家走后,穆海棠放下手里的东西,若有所思:昭华公主出嫁,按例确有勋贵小姐入宫陪嫁的规矩,可如今玉贵妃怕是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为何她还会主动召她入宫陪嫁。
哼,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玉贵妃隐忍这么久,她一直闭门不出,让她始终没能找到对付她的机会,”
以她那位好婆婆的性格,不知道这些日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有意思,这可是她女儿的大婚,她不好好操持婚事,反倒急着对付她?真是一家子疯子,个个都有毛病。”
“锦绣,你一会儿去趟国公府,看看世子在吗,若是在,就让他得空来我这一趟,就说我找他有事。”
“是,小姐,我这就去。”
“嗯,你一会儿从国公府回来以后,去取了库房钥匙,把我陪嫁箱子里那一对羊脂玉如意取来。那对玉如意应该是陛下赏赐的,上面有内务府的官印,雕工精致,寓意也好,就当作我给昭华公主的新婚贺礼。”
“好,奴婢一会儿回来就取过来。”
丞相府
顾丞相的书房内,檀香袅袅。
宇文谨斜倚在上首的梨花木椅上,目光落在下方静坐的顾砚之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敲打:“表哥,母妃近来为昭华的身子费了不少心,寻遍了京中有名的医者,调治了这许久,她的病已是大有起色,如今每日在宫里也清闲,不过是绣绣花、打打络子,性子越发沉静了。”
顾砚之了然,轻轻嗯了声:“我都听我娘说了,说她如今夜晚也睡得沉了不少。”
“嗯,确实,晚间睡得还算踏实,可老话说得好,心病还需心药医,昭华这丫头,自小就认死理,这些年心里装着的,从来都只有你。”
“表兄放心,虽说你不日便是驸马,但你大理寺卿的官职,我已经同父皇禀明了。
父皇也夸你办事沉稳、断案公正,允你成亲后继续担任,不必因驸马身份便荒废了公务。
顾砚之低眉敛目,声音低沉:““王爷多虑了,这些年我一直拿她当亲妹妹看待,从未有过半分轻慢。您且告诉姑母,让她尽管放心,往后不管身份如何变,我定然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宇文谨闻言,抬眸深深看了他一眼,端着茶盏的手骤然一顿:“今日她是你口中的‘妹妹’,可后日三书六礼一办,红绸花轿一抬,她可就是你的妻了。”
表兄,‘妹妹’与‘妻’,终究是不同的。
母妃盼着你们好,昭华更是把你放在心尖上,你若是一直抱着‘妹妹’的心思,怕是会冷了她的心。”
顾砚之指尖微蜷,沉默片刻,才缓缓道:“王爷放心,我知晓‘妻’的分量。往后成了亲,我会以夫君的职责待她,护她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