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世子来了。”
“啊?” 穆海棠抬眼看向匆匆进来的莲心:“世子来了?人在哪儿?”
“这会儿正往海棠院去呢。” 莲心轻声应道。
“哦,那我去瞧瞧。对了,我让你找赵小哥做的东西,你跟他说了吗?”
“说了,赵小哥说一会儿就给您做好送来。”
“行,那你和锦绣在这儿盯着,把我要的肉都处理好。”
“我回院子去看看世子。” 穆海棠一边说,一边放下撸起的袖子,快步往海棠院走去。
镇抚司人多眼杂,萧景渊纵使有心,也没法同她交谈。
跟着国公夫人回了国公府,他沐浴更衣,好好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吃了点东西垫腹,便急着来了将军府。
这一回,他光明正大地从将军府正门进来,毕竟两人已定下婚约,他来看她,再不必再藏着掖着。
穆海棠从大厨房一路往海棠院小跑,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跑什么,总之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
萧景渊刚踏入海棠院,正要迈上台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亮的 “萧景渊”。
他闻声回头,穆海棠穿着一身浅碧色衣裙站在门口,目光撞上的刹那,她脸上漾开笑意,提着裙摆朝他小跑而来。
见她向自己小跑而来,萧景渊觉得,这几日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下意识伸开双手,主动上前两步,稳稳接住跑过来的穆海棠,将人紧紧拥入怀中。
穆海棠撞进萧景渊怀里时,还带着几分小跑后的轻喘,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龙涎香,让她不自觉往他怀里缩了缩。
萧景渊收紧手臂,感受着怀中人温热的气息,萧景渊觉得他堕落了,他现在竟然不想去漠北了,从前商阙等人总说漠北苦,他却从未放在心上。
可前天,宇文谨在大牢里说的那些话,让素来沉稳的他,第一次失了心智。
那日若不是太子及时赶到,他定然会不顾一切从镇抚司冲出来找她。
穆海棠仰头看他,用手轻抚他脸颊,轻声道:“你娘说的好像是真的,你真的瘦了。”
萧景渊垂眸望着她,松开相拥的手臂,转而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就往屋内去。
“哎,你干嘛?” 穆海棠见他走得急,忍不住开口问。
萧景渊也不答话,只是拽着她匆匆进了屋,房门一关上,下一刻,穆海棠就被他按在了门板上。
他圈住她不让动,呼吸沉哑:“他是不是又来找你了?”
“谁啊?”穆海棠明知故问。
“还能有谁?那个疯子。” 萧景渊语气骤冷,“他要是再敢来,我管他是什么身份,我定要他性命。”
“别以为我不知道,孟芙的事儿就是他干的,你可万不能像从前那般被他那温文尔雅的外表给骗了。”
穆海棠看着萧景渊那恨不得吃人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你看我像那么傻的人吗?”
萧景渊见她一脸不在意,手上力道一紧,将她拽得更贴近自己,低头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道:“我看你就是傻。”
“谁准你去镇抚司的?”
“谁准你插手我的事?还跑去当仵作、查验尸体,以后不准再这么干,我的事,我心里有数。”
穆海棠一听,伸手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萧景渊,你有什么数啊?你有数还让人算计了?你和你表妹的事儿,你是一个字都没同我提起,你如今还好意思说我?”
萧景渊吃痛,蹙眉,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我同你说什么?说她如何求我纳了她,还是说我如何严词拒了她?”
“你想听什么?”
穆海棠轻哼:“不要脸,人家那么个大美人,对你投怀送抱,你是不是个男人啊?竟然一点不动心。”
萧景渊眉梢微挑,语气带着几分暗哑,“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
“我倒想动心,可我的心,全落在你身上了。”
穆海棠一听,心里忍不住的腹诽:“狗男人,根本就是个假正经,哄她倒是一套一套的。”
他俯身凑近,气息拂过她耳畔,带着几分戏谑:“你怎么不说话了?我对你这般忠贞不二,你总该赏我点什么吧?”
穆海棠望着他眼底的期待,指尖勾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
“行吗?” 她轻声问。
“不行,不够。” 萧景渊声音沙哑,扣住她的腰往怀里带,低头反客为主,吻得又深又急。
穆海棠被吻得连呼吸都乱了,她觉得她真的有些受不了萧景渊每次这种纯欲的吻。
他依旧深深吻着她,直到穆海棠清晰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他才稍稍退开些许。
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被吻得泛红的唇瓣,眸色深如夜:“你是我的女人,若连你我都护不住,那我活着干什么?”
穆海棠推着他:“青天白日的,你正经些。”
“那晚上我再来?” 萧景渊眉梢微挑。
“来什么来!” 穆海棠瞪他,“不是早说了吗,往后晚上都不许你过来了。”
“那我明日再来看你,眼下得进宫去,风戟还在外面等着。” 萧景渊说着,又攥了攥她的手。
穆海棠一听,连忙点头:“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吧!”
“哎,你这小没良心的!” 萧景渊捏了捏她的脸,语气带点委屈,“你就一点不想我?我一得空就想来看你,你倒好,催着我走。”
“哎呀,我什么时候看不行啊,还是正事儿要紧。”
“哪有什么正事比见你更要紧?” 萧景渊低头看她,眼底藏着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罢了,我明儿再来。”
穆海棠看着萧景渊上了马车,脸上的笑意瞬间收了回去,轻舒一口气:“可算把这活阎王送走了。”
她心里泛起几分心虚 —— 她不是故意瞒着他,只是这古代的规矩摆着,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有个要好的朋友,可他却是个男人。
她觉得自己要是告诉了他,八成萧景渊这个醋坛子今日哪儿都不去了,得审问她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