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窟的萤石还泛着淡蓝光,我正握着雪晶石贴近冰壁暗痕 —— 冰层下的青铜符文片已隐约可见,淡金光顺着雪晶石的青光往上爬,眼看就要将冰壁融出一道细缝,小木的灵虫突然焦躁起来,绿光猛地从暗痕旁飞开,往冰窟角落冲去。“灵虫说那边有‘弱气’!” 他跟着跑过去,声音带着疑惑,“像活物的气,却很沉,像被冻住了!”
我们赶紧跟上,绕过冰壁转角,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驻足:冰窟角落的冰层里,冻着一具身着兽皮的先民尸体 —— 兽皮是上古时期的玄狐皮,虽历经千年仍未腐烂,只是泛着淡白的霜;先民蜷缩着身子,双手护在胸口,掌心似乎攥着什么东西;他的面色平静,没有痛苦的褶皱,仿佛只是睡着了,周身裹着一层淡淡的地脉气,像冰窟的地脉在护着他,不让他彻底消散。
“是上古守护地脉的先民!” 周玄蹲下身,指尖轻触冰层 —— 冰面通透,能看到先民脖颈处挂着的骨饰,刻着与壁画中伏羲氏八卦盘相似的纹路,“地脉气把他冻住了,不是杀死他,是‘保’着他,让他的气息能留到现在,肯定有重要的事要传!”
苏清月摸出颈间的双鱼玉佩,贴近冰层 —— 玉佩的淡青光刚触到冰面,先民的指尖竟微微动了一下,冰层下的地脉气也跟着颤动,像沉睡的人被唤醒了一丝意识。“他还有气!” 她惊喜地说,从布包里翻出之前用的艾草、火晶,还有一小瓶昆仑雪水,“《祝由杂记》里有‘活脉咒’,是高阶祝由术,能借地脉气、雪水、艾草的辛温,暂时冲开冻僵的经脉,让他醒过来!”
陈阿狗赶紧帮着清理先民周围的碎冰,玄铁剑轻轻敲开冰层边缘,避免碰伤先民的身体。“残页上说‘先民守秘,冻魂待传’,” 他翻出《牵羊秘要》,扉页的符号竟与先民骨饰的纹路产生共鸣,“这先民肯定是守着地脉钥和秘密,等能解开的人来,咱们就是他等的人!”
苏清月先将火晶埋在冰层四周,淡红光顺着冰层蔓延,像给冰裹了层暖毯;再把艾草捏碎,混着昆仑雪水调成糊状,敷在冰层对应先民心口的位置;最后她握着双鱼玉佩,指尖按在艾草糊上,闭上眼睛轻声念诵 “活脉咒”:“地脉凝温,雪水融冰,艾草通窍,活脉传声;魂归片刻,秘语留痕,不负守护,不负先民。”
咒音落下的瞬间,玉佩突然爆发出一道淡青光,顺着艾草糊往冰层里钻,火晶的红光也同步变强,冰层竟慢慢融化出一道细缝,先民周身的地脉气像被点燃的灯,渐渐亮了起来。他的胸口微微起伏,眼皮颤动了几下,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 眼神浑浊却带着坚定,直直望向苏清月手中的玉佩,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别急,气还没顺过来!” 苏清月赶紧将雪晶石递到冰层旁,淡青光顺着细缝往里送,先民的呼吸渐渐平稳,嘴唇终于能发出微弱的声音,一字一顿,带着千年的厚重:“蚩…… 尤…… 余脉……”
周玄赶紧拿出纸笔,飞快记录:“您慢慢说,我们在听!” 先民的目光扫过我们,落在陈阿狗手中的《牵羊秘要》上,眼神亮了亮,继续道:“藏于…… 神农架……”
小木的灵虫这时飞到先民掌心,绿光落在他攥着的东西上 —— 冰层下隐约能看到是半块骨片,刻着 “八卦镜” 三个字。“他们要解…… 八卦镜…… 封印……” 先民的声音越来越弱,胸口的起伏也渐渐变小,“八卦镜…… 镇…… 蚩尤…… 残魂…… 解了…… 地脉…… 乱……”
“八卦镜在哪里?” 苏清月急着追问,玉佩的光又亮了些,想帮他续气,可先民只是摇了摇头,目光望向冰窟深处水门的方向,嘴唇动了最后一下:“地脉钥…… 合…… 水门…… 开…… 护…… 地脉珠……” 话音未落,他的头轻轻歪了过去,周身的地脉气渐渐淡去,冰层重新凝结,只是这次,他的面色带着释然,像完成了千年的使命。
苏清月慢慢收回玉佩,眼眶泛红:“他把最后一丝气都用来传秘了,没白等这么久。” 冰窟里静了下来,只有萤石的淡蓝光在闪烁,先民的身影在冰层里显得格外庄重,像一座守护地脉的丰碑。
陈阿狗攥着《牵羊秘要》,指尖划过扉页的符号 —— 之前没注意到,符号旁还有一行极小的批注:“神农架,八卦镜,蚩尤余,地脉忧”,与先民说的分毫不差。“残页早就提醒了!” 他声音发颤,“只是我们没看懂,现在才知道,咱们守护地脉,不只是修复,还要对抗蚩尤余脉,不让他们解开封印!”
周玄看着记录的文字,眉头凝了凝:“八卦镜是伏羲氏传下的镇邪器物,用来压蚩尤的残魂,要是被解了,残魂附在地脉里,会让整个昆仑墟的地脉乱掉,甚至影响外面的农场、森林,之前遇到的咒气、浊聚体,可能就是蚩尤余脉搞的鬼!”
小木走到冰层旁,灵虫的绿光轻轻落在先民心口 —— 绿光泛着淡暖,像在为他送别。“灵虫说先民的气没散,” 他轻声说,“变成地脉气的一部分,还在护着冰窟,护着我们找地脉钥,以后我们去神农架,他肯定会帮我们的!”
我这时突然发现,先民蜷缩的手指松开了些,冰层下的骨片露得更清楚 —— 上面除了 “八卦镜”,还有一道细小的符文,竟与我们手中的青铜符文片能拼合出三分之二,“这骨片是找另一半地脉钥的线索!” 我指着符文,“他攥着的骨片,能帮我们更快找到冰层下的符文片,打开水门!”
苏清月擦了擦眼角,重新拿出艾草和火晶:“先取地脉钥,再想神农架的事。先民把秘密传给我们,我们不能辜负他,得先守住昆仑墟的地脉珠,再去阻止蚩尤余脉解开封印。” 她将火晶重新埋在暗痕旁,这次,先民冰层的地脉气竟顺着火晶的光往暗痕流,冰层下的青铜符文片瞬间亮了起来,淡金光将冰壁融出一道刚好能取出的缝。
陈阿狗小心地将符文片从冰缝里取出 —— 这半块符文片比之前的略小,边缘刻着与骨片相同的符文,两块拼在一起,正好组成完整的 “地脉钥”,泛着温润的古铜色,与苏清月的玉佩共鸣,在冰窟里映出一道光痕,直指水门的方向。“地脉钥合了!” 他举起符文片,声音带着坚定,“现在能开水门,见地脉珠了,等护好地脉珠,咱们就去神农架!”
周玄收起记录的纸,眼神变得更沉:“神农架的挑战会比昆仑墟更难,蚩尤余脉有邪术,咱们得做好准备。但只要有地脉钥、玉佩,还有青囊术的传承,肯定能守住八卦镜,不让他们乱了地脉。”
冰窟的萤石依旧亮着,先民的冰层旁,地脉气轻轻流动,像在为我们鼓劲。我们握着合在一起的地脉钥,朝着水门的方向走去 —— 先民传下的秘密像一盏灯,照亮了接下来的路,也让我们更清楚守护地脉的使命:不只是修复自然的失衡,还要对抗人为的邪祟,不让千年的传承毁在蚩尤余脉手里。
水门的冰壁已近在眼前,地脉钥的淡金光与冰壁的水纹完全契合,只要轻轻贴上,就能打开通往地脉珠的路。我们深吸一口气,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比之前更坚定的光 —— 先民等了千年,传下这关键的秘密,我们不能让他失望,更不能让伏羲氏传下的青囊术蒙尘,让昆仑墟的地脉陷入混乱。
地脉钥缓缓贴近冰壁,淡金光顺着水纹蔓延,冰壁开始轻轻颤动,水门的轮廓渐渐清晰。接下来,我们要见地脉珠,要护好它,然后,向着神农架出发,去阻止蚩尤余脉,守护好这天地间的地脉平衡 —— 这是先民的托付,是青囊术的使命,也是我们作为地脉守护者,必须完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