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比的“有效沟通”在501宿舍内部获得了高度评价,尤其是沈渊,将其奉为“直球克心机的典范”,并强烈建议江淮将菲比的“沟通技巧”整理成册,以备不时之需。当然,这个提议被江淮以“不想提前引发世界末日”为由果断否决。
然而,生活并非只有需要“沟通”的重大危机,更多的是琐碎而令人啼笑皆非的日常。对于来自异界、常识与现代社会严重脱节的菲比而言,这些日常本身就是一场场小型冒险。
冒险一:电器恐惧症(初步治愈)
菲比对宿舍里一切发亮、发声的电器保持高度警惕。林珂的多屏显示器被她视为“禁锢灵魂的水晶囚笼”;雷震用来听音乐的蓝牙音箱是“蛊惑人心的低语魔盒”;甚至江淮的手机,也被她初步判定为“小型远程通讯兼监视炼金道具”。
某天,江淮正在用手机和EvilNeko紧急商讨如何应对苏玖玖新一轮的“角色扮演”邀请,菲比静静坐在他床边,目光紧紧盯着那发亮的屏幕,眉头微蹙。
“此物……在汲取你的精神?”她终于忍不住问道,语气带着一丝担忧。
江淮哭笑不得:“不,这只是……交流工具。像写信,但是更快。”
菲比若有所思。当江淮去洗漱时,手机放在桌上,屏幕因新消息亮起,显示出来自伊丽莎白的措辞严厉的“召唤令”。菲比盯着那行字,感受到上面附着的命令与不悦的气息,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点了一下屏幕——她想尝试“沟通”。
手机屏幕瞬间暗了下去——她不小心按到了锁屏键。
菲比:“……”(眼神凝重,如临大敌)
刚回来的江淮:“……”(扶额)
经过江淮耐心的(如同教老奶奶用智能机般的)示范和解释,菲比终于勉强接受了“手机无害”的设定,但坚持认为其“容易沾染负面情绪”(指那些充满“扭曲”气息的信息),并会在江淮看信息时,默默在他身边释放微弱的安抚性圣光,试图“净化信息流”。
冒险二:食物认知障碍
菲比不需要进食,依靠光能和某种未知能量维持存在。但她对室友们的食物产生了浓厚兴趣。
雷震的蛋白粉被她怀疑是“力量萃取物,长期服用可能导致肌肉异化”;周铭囤积的泡面是“缺乏生命能量的干枯草叶集合体”;沈渊用来搭讪女生的昂贵巧克力被评价为“蕴含短暂欢愉的甜蜜陷阱”。
直到李慕白泡了一壶清茶请她“品鉴”。菲比小心地接过,学着样子抿了一口,那双冰川般的眼眸微微睁大。
“蕴含……宁静与思索的能量。”她给出了高度评价,从此对李慕白的茶青睐有加,偶尔会坐在他旁边,安静地看他下棋、品茶,学习这种“符合秩序美学”的饮品。
而对于江淮给她倒的白开水,她会认真感受后说:“纯净,但缺乏……指向性。”似乎在嫌弃白开水没有“茶”那样的文化内涵。
江淮:“……”(内心:要求还挺高?)
冒险三:社交尝试与微妙醋意
菲比开始尝试理解这个世界的社交规则。她观察到沈渊经常通过赞美女性的外表来开启对话,于是,在某次林清许来宿舍给江淮送落下的课本时,菲比走上前,学着沈渊的语气,用她那毫无波澜的空灵嗓音对林清许说:
“你的生命能量波动很稳定,形态构造也符合此世主流审美标准,看起来……颇为顺眼。”
林清许:“……???”(脸红到耳根,不知所措)
江淮:“!!!菲比!不是这样用的!”
沈渊:(捂脸狂笑)
菲比:(疑惑地看向江淮,眼神清澈:“策略错误?”)
更微妙的是,当叶雪大大咧咧地跑来宿舍,习惯性地想搂江淮脖子时,菲比周身的圣光会不自觉地变得稍微“刺眼”一点,并非攻击,更像是一种无言的宣告,让叶雪讪讪地收回手,嘀咕着“小气”。
而当江淮因为动漫社活动,不得不与苏玖玖进行长时间单独排练(内容是那位新加入的“圣女”角色)后,带着一身苏玖玖那极具存在感的香水味回到宿舍时,菲比会安静地飘到他身边,什么也不说,只是让那清凉的圣光缓缓流转,仿佛在帮他“驱散”不属于他的气息。
江淮有时会觉得,自己像是个带着大型人形圣光净化兼醋意检测仪的存在。
新的波澜:来自远方的“关怀”
这天下课,江淮和菲比(她如今像个小尾巴一样,除非需要深度静修,否则总会跟着他去上课,美其名曰“观察学习此世知识体系”)走在回宿舍的林荫道上,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拦住了他们。
是莉莉丝,那位与江淮有“药水”交易的魅魔。她今天穿着一身低调的休闲装,但那股慵懒而诱惑的气质依旧难以掩盖。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菲比,尤其是在菲比因感知到“深渊气息”而本能地亮起圣光时,莉莉丝笑得更加玩味。
“哎呀呀,小江淮,一段时间不见,你身边的‘品种’真是越来越出乎意料了。”莉莉丝舔了舔红唇,目光在江淮和菲比之间流转,“神圣系的修女小姐?看起来……味道很独特嘛。”
菲比上前半步,隐隐将江淮护在身后,平静地回应:“深渊的住民,你的交易行为,需以不损害他的根本利益为前提。”
莉莉丝挑眉:“哦?你在替他审核交易对象?权限不小嘛。”她凑近菲比,压低声音,带着魅魔特有的蛊惑,“不过,小修女,你有没有想过,你这种纯粹的光,待在他这种扭曲的集合体身边,就像冰块靠近火炉,最终融化的会是谁呢?”
菲比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光的形态可以改变,但本质不变。若为守护而融,亦是光的抉择。”
莉莉丝愣了一下,随即咯咯笑起来:“有趣!真有趣!拉维纳那丫头肯定会喜欢你!”她转向江淮,抛了个媚眼,“下次的药水给你打九折,算是给这位可爱修女的见面礼。不过,小心哦,太过耀眼的光,可是会吸引更多‘飞蛾’的。”
说完,她扭着腰肢,消失在人群中。
江淮看着莉莉丝离开的方向,又看看身边虽然光芒微弱却立场坚定的菲比,心中那复杂的列表上又添了一项——来自魅魔的“认可”与警告。
菲比却若有所思地看着莉莉丝消失的方向,轻声问江淮:“‘飞蛾’……是指像月夜绫、伊丽莎白那样,被光吸引但可能被灼伤的存在吗?”
江淮:“……你可以这么理解。”他觉得菲比的学习能力和举一反三的能力,在某些方面简直可怕。
尾声:圣光下的新日常
夜晚,501宿舍。雷震在举铁,林珂在敲代码,沈渊在敷面膜,周铭在画画,李慕白在打谱。江淮坐在书桌前,对着EvilNeko发来的、关于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与伊丽莎白的“净化仪式”的复杂方案头疼不已。
菲比安静地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江淮特意给她准备的),手中捧着一本从李慕白那里借来的、带有插画的《山海经》,看得津津有味。她周身的微光如同呼吸般轻轻起伏,将江淮笼罩在一片令人心安的宁静之中。
偶尔,她会抬起头,看看眉头紧锁的江淮,然后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点在他的眉心。一缕极其柔和的凉意渗入,瞬间抚平了他因焦虑而紧绷的神经。
江淮愣了一下,看向她。
菲比收回手指,继续低头看书,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只是耳根似乎泛起了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微光(疑似脸红?)。
江淮看着她的侧脸,在台灯柔和的光线下,那圣洁的轮廓似乎也染上了人间的温暖。他心中的烦躁奇异地消散了大半。
虽然未来依旧充满未知的风暴,虽然身边这群人(和非人)一个比一个不省心,但此刻,在这片由异界修女撑起的、小小的安宁结界里,江淮忽然觉得,这扭曲且胃酸的青春,似乎……也并非全无是处。
至少,现在的他,不再是独自一人面对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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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日常章节结束,展现了菲比融入现代生活的趣事、与其他角色(莉莉丝)的互动,以及她与江淮之间愈发默契和微妙的关系。为下一场与伊丽莎白的冲突埋下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