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刘海中就阴阳怪气地插了进来:“易中海,你成天跟这种泼妇混在一起,还有脸说司文不对?我劝你安分点,这几天是司文的大日子,要是我发现你搞什么小动作,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易中海毫不示弱,冷笑回击:“想踩着我讨好陈司文?刘海中,你省省吧!”
就在两人争执时,陈司文和何雨水已从民政局领完结婚证走了出来。
何雨水脸上洋溢着幸福,眼睛紧紧盯着手中的红本子,舍不得移开。
陈司文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说:“雨水,别看了,我们还得去上班呢。”
“司文哥,我太高兴了!真没想到,我何雨水竟然能和你结婚……这是梦吗?”
何雨水仰起脸,笑着应道。
陈司文伸手轻轻掐了掐她的脸蛋,又揉了揉她的头发:“当然不是梦。
等下班,我带你去百货商店,买些结婚要用的东西。
咱们争取这几天就把酒席办了!”
“这么快就摆酒?时间来得及吗?”
何雨水听了一阵欣喜,却又担心会耽误陈司文工作。
“放心,都交给我。
工作再重要,也比不上我们的大日子重要!”
陈司文笑着解释。
何雨水安心地点点头,不再多说,坐上了自行车后座。
送走她之后,陈司文很快回到了轧钢厂。
……
此时,傻柱正在厨房里美滋滋地偷懒。
想到陈司文已经和妹妹何雨水领了证,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过上好日子了。
正想着,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嘲:
“傻柱,一大早就在厨房磨洋工,你想干啥?”
刘岚站在他身后,一脸刻薄。
傻柱眉头一拧:“刘岚,我没招你惹你,你想干什么?”
莫名其妙挨骂,傻柱火气直冒,怒视着刘岚。
刘岚却仿佛早有准备,冷笑着阴阳怪气道:
“傻柱,别以为你妹嫁了陈主任,你就能仗着这层关系在后厨胡来!再这么不干活,我去杨厂长那儿举报你!看你被不开除!”
这话一出,傻柱脸色骤变。
他听懂了——最近厂里严查关系户偷懒,杨厂长刚立了新规:举报属实有奖,被查实的直接开除。
傻柱的额头瞬间渗出冷汗。
谁曾想,这舒坦日子还没开始,就先被人结结实实地坑了一把。
“真他娘的!这个**!”
傻柱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他眉头拧得死紧,心情一路往下沉。
刘岚那几句话,像一盆冰水,哗啦浇了傻柱满头满身。
他本来正美滋滋地想着,陈司文总算跟何雨水结了婚,自己的好日子眼看就要到了。
谁能料到,厂里新添了一条规矩,傻柱一下子又跌回了谷底。
更要命的是,就因为他跟陈司文是亲戚,
现在在后厨哪怕只是稍微偷个懒,都会被人拿住话柄。
傻柱咬紧后槽牙,心里恨透了刘岚,可偏又拿她没一点办法。
照这样下去,就凭刘岚、胖子这帮人的德性,
他傻柱在后厨跟个打杂的还有什么两样?
这帮人肯定会借着规矩大做文章。
到那时候,他傻柱怕是连翻身的指望都没了!
傻柱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像冻住了一样。
“傻柱,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搭把手!马上开饭了,要是耽误了工夫,小心杨厂长再把你打发去扫厕所!”
刘岚根本不管傻柱那副噤若寒蝉的样儿,
话里话外全是轻贱和瞧不起。
旁边的胖子显然也不是什么善茬。
见傻柱活像只落水狗,他更是咧嘴笑了起来,
走到傻柱跟前,用手指戳着他肩膀嘲弄道:“傻柱,别磨蹭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现在可是陈主任的大舅哥,这机会来之不易,你得好好把握!你总不想因为自己偷懒被我们举报,连工作都丢了吧?再说了,要是连累到陈主任,你妹妹会落个什么下场,你心里该有数!往后乖乖听我们使唤,我们让你往东,你不准往西!明白不?”
“拿开你的脏手!”
傻柱一把推开胖子的手,猛地抬起头狠狠瞪着他。
“傻柱,你当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以为是以前的厨房班长呐?给你脸了是吧?!”
胖子一把揪住傻柱的衣领,冲他厉声吼道。
一旁的刘岚看着,冷笑着假惺惺地装起好人:“胖子,人家傻柱以前好歹也是这后厨说了算的,哪儿能看得上咱们呀?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从前那套现在可行不通喽!”
“是是是,傻柱,别怪我找你麻烦,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上边可交代了,你要是在厨房不好好干活,我们随时能找杨厂长反映,让你卷铺盖滚蛋!你自己掂量着办!”
胖子冷言冷语地讥讽着傻柱,字字句句都透着一股子看不起。
倒是马华还念着过去和傻柱的师徒情分,
在胖子和刘岚轮番挤兑傻柱的时候,没跟着一起落井下石。
可他终究只是沉默着。
毕竟傻柱之前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看不过眼。
身为徒弟,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行,我明白了,你松手吧,我这就干活。”
傻柱黑着脸,长叹一声。
好不容易回到厨房的头一天,就被胖子与刘岚轮番来了个下马威,傻柱心头一阵憋闷。
但不管厨房的日子多难过,总比丢了工作强。
傻柱咬定,只要能咬牙在这儿熬下去,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今天胖子和刘岚敢这样对他,等他翻了身,一定要狠狠报复回去!
别忘了,他现在手里还攥着一张王牌——
那就是陈司文!
傻柱眼神一暗,这个记仇的小人,又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一笔。
“傻柱,赶紧把白菜洗了!洗干净点!洗完切丝!动作快!”
胖子一手叉腰,一手举着锅铲,对傻柱呼来喝去。
傻柱低着头不敢顶嘴,只能照着他的话赶紧动起来。
刚拿起白菜还没冲水,那头刘岚又喊起来了:
“傻柱,我让你磨的刀呢?半天都没磨好?”
“我……胖子叫我去洗菜,哪有空磨刀啊?”
傻柱扭头看向刘岚,嘴上辩解着。
话才说完,一声怒斥就砸了过来:
“胖子?傻柱,你跟我怎么说话的?我现在是你头儿,叫哥!懂不懂!”
胖子根本没管刘岚正为难傻柱,只顾着纠正他的称呼。
傻柱听得浑身不自在,尴尬得脚趾抠地。
只好压着脾气,挤着笑脸连声说:“行行,胖哥,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还有,你动作麻利点!别耽误开饭,一会儿工人们吃不上饭,责任可全是你的!”
“傻柱,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我让你磨刀!你敢晾着我?胆子不小啊!是不是不想干了?”
胖子还在教训傻柱,刘岚又趁机插话进来。
一边是胖子,一边是刘岚。
傻柱两头应付不过来。
尽管满心怨恨,也只能咬着牙答应。
心里却暗暗发誓:“等今天下了班,我就去找陈司文好好说说!就凭你们几个货色也想拿捏我?到时候我让司文给你们穿小鞋!谁也别想好过!”
“哆哆哆——!”
厨房里响起利落的切菜声。
夹杂其中的,是无人听见的、傻柱心底的声音。
一上午就这么忙忙碌碌地过去了。
这是傻柱进轧钢厂以来最疲惫的一天。
哪怕当初刚进厂在厨房做学徒时,也没像今天这样累得够呛。
刘岚和胖子这两个滑头,把自己的活儿全推给了傻柱。
连马华的事,他俩也抢着让傻柱一并包办。
整个厨房四个人,三个在看热闹,只有傻柱忙得团团转。
好在中午开饭时,傻柱不必到窗口打饭。
难得有空歇口气,他刚在凳子上坐下,刘岚的声音就追了过来:“傻柱,闲着是吧?赶紧拿上单子去菜市场采购!厨房存货快见底了。
东西多,路上仔细点,少了一样唯你是问!”
“让我喘口气行不行?忙了一上午,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傻柱皱着眉抱怨。
刘岚哪会由着他,冷笑道:“随你便。
你要想下午就回厕所打扫,尽管坐着,我可拦不住。”
“行行行,我去还不行吗?”
被这么一威胁,傻柱只好拍拍灰站起来,长叹一声。
刘岚第一次把傻柱拿捏得这么服帖。
看着他像头老黄牛似的样子,她心里得意极了。
把采购单交给傻柱,又嘱咐了几句,才放他离开。
一出轧钢厂,傻柱嘴里就骂骂咧咧。
但盯着手里的清单,他忽然灵光一闪。
脸色一沉,低声自语:“想整我?哼,还得谢谢你们,这可是给我送了个捞油水的机会!”
傻柱冷笑着站在原地。
虽然被刘岚他们折腾了一上午,可外出采购是份美差。
他正愁没路子捞钱,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厂里的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傻柱清楚这是一把双刃剑。
陈司文是他妹夫不假,他不能偷懒也不假。
但要是他悄悄从中揩油,就算陈司文知道了,也拿他没辙。
谁叫何雨水是他亲妹妹?
只要做得够隐蔽,就不会有人察觉。
往后,他傻柱就能靠着这点权力,神不知鬼不觉地捞好处了。
傻柱越想越得意,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傻柱不多停留,一转身就溜出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