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三年二月中旬,琅琊郡城内,苏清雪的临时衙署内灯火通明。桌上摊着死者的衣物、兵器,还有那几片未烧尽的纸屑,以及一小包从死者衣物夹层中收集到的硫磺粉末。
“大人,属下已经派人查遍了琅琊郡及周边的江湖门派,都没有发现与这些死者相符的身份信息。” 一名锦衣卫躬身禀报,语气中带着几分沮丧,“这些人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没有任何江湖记录。”
苏清雪指尖捻起那一小撮硫磺粉末,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眉头紧锁:“硫磺粉末…… 寻常江湖人士不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除非他们有特殊用途。”
她转头看向另一名负责追查毒物的锦衣卫:“‘牵机引’的来源查到了吗?这种剧毒,寻常人根本无法获取。”
“回大人,” 那名锦衣卫连忙回道,“属下打听得知,‘牵机引’早年曾在废太子府中出现过,后来废太子被废,府中亲信四散,这种毒药也随之销声匿迹。如今市面上,几乎没有人能配出这种剧毒。”
“又是废太子。” 苏清雪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看来,这些死者与废太子脱不了干系。可他们身上的硫磺粉末,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她沉思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桌前,拿起那几片未烧尽的纸屑,对着灯火仔细查看。纸屑上的字迹模糊不清,但 “叶”“王”“密”“火” 几个字隐约可见。
“火…… 硫磺……” 苏清雪喃喃自语,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他们是想用硫磺制造火灾,嫁祸给某一方?”
她立刻起身:“立刻派人去叶家村和王氏聚居地附近探查,看看近期是否有火灾发生,或者是否有可疑人员在附近囤积硫磺等易燃物品!”
“遵命!” 锦衣卫们立刻分头行动。
苏清雪独自留在衙署内,心中的脉络渐渐清晰。废太子派这些江湖人士潜入琅琊,目的很可能是先挑拨叶、王两族械斗,再制造火灾,嫁祸给对方,进一步激化矛盾,让叶青不得不出兵镇压,从而给朝廷留下叶青拥兵自重的口实。
可没想到,叶、王两族的械斗已经超出了预期,朝廷又将琅琊划归山东,打乱了废太子的计划。为了掩盖真相,他只能杀人灭口,将这些知情的江湖人士全部毒死。
“可这样还不够。” 苏清雪自语道,“想要定废太子的罪,必须找到确凿的证据。现在这些都只是猜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根本无法扳倒他。”
就在这时,外出探查的锦衣卫匆匆返回:“大人,有发现!叶家村西侧三里外的一处废弃窑厂,我们在里面发现了大量硫磺和硝石,还有一些未制成的炸药!”
苏清雪眼睛一亮:“立刻带我去!”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那处废弃窑厂,窑厂内阴暗潮湿,地上散落着大量硫磺、硝石,还有一些制作炸药的工具。显然,这里就是那些死者囤积易燃物品的地方。
“大人,您看这里!” 一名锦衣卫指着窑厂墙角的一处刻痕,“这上面刻着一个‘储’字,像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苏清雪走上前,看着那个模糊的 “储” 字,心中豁然开朗。“储”,指的就是废太子 —— 当年废太子的封号是 “英储王”,这个 “储” 字,正是他的专属标识。
“证据找到了。” 苏清雪语气坚定,“这些江湖人士确实是废太子派来的,他们的任务就是制造混乱,嫁祸他人。现在,我们只需要找到废太子与这些人的直接联络证据,就能彻底揭穿他的阴谋。”
她立刻下令:“将窑厂内的硫磺、硝石和工具全部查封,作为证据带回。另外,继续追查这些江湖人士的来源,务必找到他们与废太子府之间的联络人!”
与此同时,北平镇国公府内,叶青收到了苏清雪的最新密报,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废太子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叶青将密报放在桌上,对身边的东方不败道,“挑拨离间不够,还要制造火灾嫁祸,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算什么阴谋?”
东方不败端着茶杯,语气淡然:“他现在已是穷途末路,只能靠这种卑劣手段来陷害主公,试图挽回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