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元年十月初,北平镇国公府
夜色如墨,镇国公府内早已静悄无声,唯有巡夜护卫的脚步声偶尔在巷陌间响起。叶青处理完琼州岛前线的战报,刚准备回安阳公主的院落,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叩门声,节奏短促而隐秘 。
“进来。” 叶青熄灭案上的烛火,只留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下,一道纤细的黑影推门而入,正是身着夜行衣的东方不败。她怀中抱着一个包裹严密的锦盒,身形轻得几乎没有发出声响,唯有怀中偶尔传来的细微嘤咛,打破了书房的寂静。
“深夜前来,可是神都有要事?” 叶青示意她坐下,目光落在那只锦盒上 —— 盒子不大,却被东方不败紧紧护在怀中,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东方不败没有落座,而是将锦盒轻轻放在案上,缓缓打开。昏黄的灯光下,一张绣着鸾鸟的软布中,躺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小脸皱巴巴的,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叶青瞳孔骤缩,眼中满是诧异:“这是…… 谁的孩子?” 东方不败搞的神神秘秘的,还亲自送一个婴儿过来。
“这是皇后的孩子。” 东方不败的声音压得极低,语气却带着几分凝重,“准确说,是皇后真正生下的孩子 —— 一位公主。”
“皇后?” 叶青猛地站起身,眼中的诧异更浓,“神都传遍了,皇后诞下的是皇子,陛下还为此大赦天下,册立太子!你说这是皇后的女儿,到底怎么回事?”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缓缓道出其中的隐秘:“皇后娘娘临盆前三个月,便暗中从民间寻了十位与她孕期相近的孕妇,秘密藏在后宫偏殿,对外只说是‘伺候娘娘安胎的宫女’。她早就算计好了,若自己生下皇子,便将那些孕妇送走,对外只字不提;若生下的是公主,便用别人生下的皇子替换,保住自己的地位,也稳住陛下的心。”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女婴身上,语气带着几分复杂:“此次娘娘临盆,生下的正是这位公主。她当即让人抱来一位刚生产的孕妇生下的皇子,对外宣称是自己的孩子,而这位真正的公主,娘娘不敢留在宫中,怕夜长梦多,便让属下连夜送来北平,交给主公。”
叶青僵在原地,良久才缓过神来。他看着案上熟睡的女婴,心中五味杂陈 ——没想到她为了地位,竟能做出如此大胆的换子之举。而这个孩子,是他与林薇的骨肉,如今却要像弃婴般,秘密送到北平,连身份都不能公开。
“林薇说,这孩子在宫中必死无疑,唯有送到你身边,才能保住性命。” 东方不败看着叶青复杂的神色,轻声补充,“她还说,让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往后…… 就交给你了。”
叶青沉默片刻,俯身轻轻抚摸着女婴的脸颊,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女婴脸上,像是给她镀上了一层银霜。他沉吟道:“那就叫她‘叶晚秋’吧。” 晚秋,既记着她出生的时节,也藏着几分 “生不逢时” 的无奈。
“叶晚秋…… 好名字。” 东方不败低声重复着,眼中闪过一丝赞同。
可新的问题很快浮现 —— 北平镇国公府虽大,却也藏不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安阳公主怀有身孕,长公主也在府中,若让她们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难免会引起猜忌;若送到别处,叶青又不放心。他踱步沉思片刻,突然想起远在高丽练兵的花木兰。
“你连夜将晚秋送到高丽,交给花木兰。” 叶青做出决定,语气坚定,“告诉花木兰,这孩子是她生的,是她与我的骨肉。让她暂时瞒着所有人,先在高丽将孩子养大,等将来时机成熟,再做打算。”
东方不败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叶青的用意 —— 花木兰忠诚可靠,又远在高丽,远离神都与北平的纷争,是抚养晚秋的最佳人选。她躬身应道:“我这就出发,定将孩子安全送到花木兰手中。”
她小心翼翼地将叶晚秋抱回锦盒,重新裹好,转身准备离去。走到门口时,她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叶青:“你的烂事真多。”
叶青尴尬道:“你怎么那么久了没有怀上?。”
东方不败瞪了一眼:“你自己不行,还怪我吗? ”
说完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三日后,高丽练兵场
花木兰正穿着铠甲,指导士兵们练习长枪刺杀。深秋的高丽已透着寒意,她额头上却满是汗水,目光锐利地盯着每一个士兵的动作,时不时上前纠正他们的姿势。自从奉命来高丽练兵,她便日夜操劳,只盼能早日练出一支能战的队伍,不辜负叶青的信任。
“将军,府外来了一位黑衣使者,说是北平镇国公府派来的,有要事找您。” 一名亲兵快步走到花木兰身边,低声禀报。
花木兰心中疑惑,挥手让士兵们继续训练,自己则跟着亲兵回到临时府邸。刚进客厅,便看到东方不败抱着一个锦盒站在屋内,神色严肃。
“东方姐姐?您怎么会来高丽?” 花木兰诧异道 —— 她虽未与东方不败打过太多交道,却也知道此人是叶青身边最信任的人之一。
东方不败没有寒暄,直接将锦盒递给花木兰,打开后露出里面熟睡的叶晚秋:“花将军,这是叶青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他让我告诉你,这孩子是你生的,是你与他的骨肉。你暂时先瞒着所有人,在高丽将孩子养大,等主公后续的安排。”
花木兰看着锦盒中的女婴,瞬间懵了。她这些日子一直在高丽练兵,从未离开过,怎么会突然 “生” 了一个孩子?她立刻明白过来,这是叶青在用她做借口,为这个孩子找一个合理的身份。
她心中满是无奈与诧异 —— 主公的心思,永远这么深沉,连抚养一个孩子,都藏着这么多考量。可她转念一想,叶青既然将孩子托付给她,便是对她的极大信任。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叶晚秋抱在怀中,语气坚定:“请东姐姐生回复主公,木兰定不负所托,定会将孩子好好养大。”
东方不败见花木兰答应,心中松了口气,又叮嘱了几句 “注意保密”“照顾好孩子起居”,便起身离去。
府邸内,花木兰抱着叶晚秋,坐在椅子上,轻轻哼着童谣。女婴似乎感受到了温暖,在她怀中动了动,小嘴巴微微张开,露出可爱的模样。花木兰看着怀中的孩子,无奈的心情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责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