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里昂警局的新闻发布厅里,闪光灯此起彼伏。警方发言人举起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装着白色晶体,声音洪亮:“经过数月侦查,我们成功破获以青龙物流为掩护的特大跨国贩毒集团,缴获冰毒1.5吨,抓获涉案人员37名,其中包括集团核心成员‘黑狼’。”
屏幕上播放着突袭仓库的画面,一箱箱毒品被搬出来,警徽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这场行动的背后,是中国联合调查组与法国警方的秘密协作——赵嘉良提供的精准情报,李阳通过黑客技术破解的青龙物流加密航线,最终让这个盘踞欧洲多年的毒网土崩瓦解。
东山市公安局的会议室里,王志雄副部长看着新闻直播,满意地拍了拍李维民的肩膀:“干得漂亮!不仅打掉了法国的销售网络,还断了刘浩宇的一条臂膀,这为我们端掉东山的毒窝打下了坚实基础。”他转向一旁的赵嘉良(通过视频连线),“赵先生,你的配合至关重要,公安部会记下这份功劳。”
赵嘉良的影像出现在屏幕上,穿着黑色西装,神色平静:“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他的目光与李维民在空中交汇,无需多言,彼此都懂这简单话语背后的沉重。
会议进入正题,李维民调出塔寨村的卫星地图,手指重重敲在屏幕上:“里昂的毒品,源头直指东山塔寨。林耀东以宗族势力为掩护,将整个村子打造成制毒堡垒,各房头分工明确,从原料采购到生产、运输、销售,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这次青龙物流被端,他们损失惨重,正是我们深入调查的最佳时机。”
他切换页面,展示出李阳技术团队整理的证据链:塔寨异常的水电数据、与刘浩宇的资金往来、林耀东与陈光荣的秘密通话记录(李阳通过追踪之瞳截获并破解)……“我建议,派赵嘉良先生以‘香港投资商’的身份潜入塔寨,获取核心制毒证据和人员名单。”
王志雄点头:“同意。李维民,你全权负责,需要什么支持,部里全力配合。”
与此同时,东山市郊的隐蔽住处里,伍仔蜷缩在墙角,浑身抽搐,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毒瘾发作的他像条离水的鱼,额头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抠进墙缝。
林水伯端着一盆冷水冲过去,想泼醒他,却被伍仔猛地抓住手腕。“给我……给我点‘东西’……”伍仔眼神涣散,嘴里胡乱喊着,“像仔仔那样……一点就好……”
“仔仔”两个字像针,狠狠扎进林水伯的心脏。他猛地甩开伍仔,后退几步,看着这个痛苦挣扎的少年,恍惚间看到了自己死去的儿子——当年,儿子也是这样在他面前毒瘾发作,最后在戒毒所“意外”身亡,死因被定性为“情绪激动引发心梗”。
“仔仔不是心梗死的!”伍仔突然嘶吼一声,像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话,“是……是林天昊的人打死的!他们说他想举报,坏了塔寨的规矩……我当时躲在门后,看得清清楚楚……”
林水伯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踉跄着扶住桌子,眼泪汹涌而出——五年来,他以为儿子是咎由自取,却没想到是被人活活打死!那所谓的“意外”,根本就是塔寨精心策划的灭口!
“他们还说……”伍仔喘着粗气,意识渐渐模糊,“林主任(林耀东)说了,凡是想往外捅事的,都得死……”
林水伯紧紧攥住拳头,指节发白。多年的隐忍在这一刻崩塌,他抹掉眼泪,眼神里燃起复仇的火焰。他走到桌前,拿起李阳留下的备用手机(之前安排住处时,周志斌特意留下,方便联系),拨通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李警官吗?我知道仔仔的死因……我还知道塔寨更多的事……”
李维民接到林水伯的电话时,正在和马雯谈话。马雯是省厅的王牌女警,格斗、射击样样精通,更难得的是心思缜密,擅长伪装。“李局,您真要我去保护一个‘嫌疑犯’?”马雯挑眉,语气里带着不服输,“论办案能力,我不比李飞差。”
“正因为你强,才派你去。”李维民递过李飞的资料,“李飞不是嫌疑犯,他是我们打入塔寨外围的棋子。塔寨的人恨不得置他于死地,你不仅要保护他的安全,还要配合他收集证据。记住,你的身份是他的远房表妹,一个来东山找工作的打工妹。”
他调出丰益宾馆案的卷宗:“追杀包星的那几个杀手,李阳通过超高模拟画像技术比对,确认和丰益宾馆暗杀李飞的是同一伙人,都是林天昊的心腹。这说明他们的目标始终是李飞,你肩上的担子不轻。”
马雯看着卷宗里的模拟画像,眼神变得严肃:“保证完成任务。”
联合调查组的会议室内,气氛凝重。李阳的技术团队正在演示关键证据: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在丰益宾馆案发现场提取的弹壳,与追杀包星现场的弹壳弹道比对一致;证物扫描系统分析出杀手衣服上的纤维,成分与塔寨村特产的麻布完全吻合;追踪之瞳还原了杀手的行动轨迹,最终都指向塔寨村的一间废弃厂房——那里是林天昊的“打手训练营”。
“所有线索都指向塔寨。”郑一民总结道,“结合李飞提供的林胜文视频线索、林水伯的证词、包星的供述,我们有理由相信,塔寨村就是东山毒品的源头,林耀东及其宗族核心成员是幕后黑手。”
王志雄副部长的声音通过视频传来:“上级批准你们的方案,目标锁定塔寨林耀东及其宗族成员,深入调查,务必将这个毒瘤连根拔起!”
消息传到塔寨村时,祠堂里正弥漫着压抑的气氛。林耀东坐在主位,手指捻着佛珠,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下首坐着各房头的负责人,没人说话,只有香烛燃烧的噼啪声。
“1.5吨货没了,刘浩宇那边催着赔钱,法国的路也断了。”三房头林宗辉打破沉默,语气带着不满,“耀东,这损失不能让全族承担,当初是你拍板和刘浩宇合作的。”
“就是!”二房头林耀华也附和,“底下的兄弟等着拿钱养家,现在货没了,钱也没了,人心都散了!”
林耀东猛地放下佛珠,眼神扫过众人:“吵什么?不过是损失一批货,东山的根基还在!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拆台,别怪我不讲宗族情面!”
但他的威严显然压不住日益激化的矛盾。各房头为了争夺剩下的原料、订单,早已暗斗不休,这次巨额损失成了导火索。有人偷偷联系外地买家,有人开始向调查组传递零碎信息(李阳的追踪之瞳捕捉到多个异常通讯信号),塔寨看似坚固的宗族联盟,第一次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痕。
隐蔽安全屋里,李飞正和马雯接头。马雯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扎着马尾,活脱脱一个朴实的打工妹。“以后我就是你表妹‘小马’。”她递过一个新手机,“李阳说这手机能直接连他的系统,有情况喊他名字就行。”
李飞看着她,突然笑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
“别大意。”马雯收起玩笑,“李阳说塔寨各房头矛盾激化,这既是机会,也更危险——狗急了会跳墙,他们很可能铤而走险。”
窗外,月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李飞知道,塔寨的裂痕已经出现,而他们要做的,就是顺着这道裂痕,彻底撕开笼罩在东山之上的毒雾。重案六组的技术屏幕上,李阳的追踪之瞳正密切监控着塔寨各房头的动向,罪恶克星系统在分析着每一条异常信息,一场针对毒瘤的总攻,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