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水晶灯折射出奢靡的光,长绒地毯吸走了所有杂音,只留下扑克牌划过桌面的轻响。二十平米的房间里,一张绿色的百家乐赌桌占据了中心位置,荷官戴着白手套,动作优雅地发牌,周围围坐的富商们眼神专注,面前堆着成沓的筹码,最小的面值都是一万元——这就是李阳系统预警的“高端百家乐赌局”,以“私人牌局”为幌子,实则是地下钱庄洗钱的据点,每一局的输赢都牵扯着数百万资金,牌桌上的筹码,不过是黑钱洗白的工具。
“王总今天手气旺,连庄三把了!”穿燕尾服的侍应生端着香槟,笑着给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续酒。王总捻起一张牌,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再押五百万闲,我就不信赢不了这把!”他面前的筹码已经堆成小山,旁边的公文包里露出几捆未拆封的现金,封条上还印着某建筑公司的logo。
房间角落的监控探头伪装成壁画,正实时传输着画面。李阳的电脑屏幕上,“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已锁定王总的身份:某房地产公司老板,涉嫌偷税漏税近亿元,这次来牌局,就是想通过“输钱”把黑钱转移给庄家,再由庄家通过海外账户转回他名下的空壳公司。
“这局是‘托儿局’。”郑一民看着屏幕,手指在桌面上轻点,“庄家和几个富商串通好了,轮流‘赢钱’,实则是分赃。那个王总,前三个月已经通过这种方式‘洗白’了三千万。”
行动组提前三天就住进了酒店,季洁和韩丽扮成“侍应生”,摸清了套房的布局和守卫换班时间。赌局每天晚上八点开始,凌晨四点结束,进出的人都要经过三道安检,随身携带的现金必须换成筹码,离场时筹码可兑换成“艺术品”——其实是价值相当的古董字画,方便携带且不易追查。
“荷官的发牌手法有问题。”李阳放大监控画面,“他洗牌时用了‘二指禅’,能控制最上面的两张牌,想让闲赢就让闲赢,想让庄赢就让庄赢,完全配合洗钱节奏。”
午夜十二点,牌局进入高潮。王总又一次押注五百万,荷官发牌的瞬间,李阳通过慢放捕捉到他手指的微动——王总拿到的是“8点”,庄家拿到的是“9点”,王总“输了”。他故作懊恼地推倒牌,心里却清楚,这五百万已经通过庄家的账户,流向了他在海外的私人账户。
与此同时,杨震带队控制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三个可疑的箱子正被装上一辆奔驰商务车,扫描仪显示里面装的不是艺术品,而是未兑换的筹码和现金,总价值近两亿。“这些钱会被送到码头,装进集装箱,以‘进口奢侈品’的名义运出海。”杨震对着耳麦说,“已经联系海关,准备拦截。”
季洁在套房里假装添酒,注意到墙角的保险柜。通过微型摄像头,李阳看到里面放着几本护照和银行卡,户主都是陌生名字,却绑定着王总等人的海外账户。更惊人的是,保险柜底层有份“洗钱分成表”,庄家抽成15%,荷官抽成3%,连侍应生都能分到“茶水费”——整个酒店的高层,几乎都参与了这场洗钱盛宴。
收网信号在凌晨三点发出。当王总准备押注最后一把时,套房的门被猛地撞开,特警队员迅速控制了现场,荷官想销毁牌局记录,被韩丽一把按住手腕。
“王海涛,别装了。”郑一民把打印出来的资金流向图摔在赌桌上,“用百家乐洗钱,以为换个马甲就认不出来了?”
富商们脸色煞白,王总强作镇定:“我们就是朋友间玩玩,不算赌博吧?”
“玩玩?”季洁打开保险柜,拿出那些护照和银行卡,“这些空壳公司的账户,怎么都和你们有关?”
从套房里搜出的证据,足以揭开整个洗钱网络:庄家是某海外赌场的代理,专门对接国内的“大客户”;酒店总经理提供场地和掩护,每月分账五百万;那些“艺术品”大多是赝品,只为给现金套上合法的外衣。
审讯室里,王总看着自己公司的偷税记录,终于交代:“我就是怕被查,才想到用赌局洗钱……他们说这方法‘安全’,没想到还是栽了。”
此次行动,抓获涉案人员47名,其中富商19名,酒店高层7名,缴获赌资及洗钱资金3.2亿元,查封海外账户23个,彻底切断了这条从内地到公海的洗钱通道。
离开酒店时,天刚蒙蒙亮。季洁看着被押上警车的王总,想起他刚才说的“安全”,突然觉得可笑——任何试图挑战法律的手段,看似天衣无缝,实则早已布满破绽。就像这百家乐的牌局,赢了一时的钱,却输掉了整个人生,终究是场必输的赌局。
李阳的电脑上,新的预警指向了更隐蔽的角落:“发现‘虚拟货币赌局’,利用区块链技术进行百家乐押注,资金难以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