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VE对战:生化危机-战争推演阶段】
【视点人物:伊克顿】
伊克顿的磁力靴重重地踏在甲板上。
那声音沉闷、粘稠,完全不像金属撞击金属的清脆,倒像是一把钝刀切进了腐烂的肉里。
这里是“伊卡洛斯”空间站的G区气闸。
或者说,这里曾经是。
现在,这里已经异化成了一条正在缓慢蠕动的直肠。
墙壁上的精金装甲板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厚达数十厘米,黄绿相间的菌毯。
它们像是有呼吸一样起伏着,表面覆盖着一层滑腻的粘液,时不时喷出一股股带着孢子的热气。
原本明亮的照明灯被一团团搏动的肉瘤包裹,发出昏黄、病态的光,将整个回廊映照得如同噩梦深处。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恶臭——那是高浓度的氨气、硫化氢、腐烂的蛋白质以及陈旧的排泄物混合发酵后的味道。
这种混合毒气带有极强的酸性和生物腐蚀性,足以在几秒钟内将凡人的呼吸道烧成焦炭,然后融化成一滩血水。
“环境指数:极度致命。”
“生物质浓度:98%。”
“警告:外部装甲正在遭受持续性酸性腐蚀。”
伊克顿的视网膜显示屏上,战术鸟卜仪的读数呈现出危险的深红色,警报符文像疯了一样闪烁。
他没有说话。
他身穿的那套经过虚空硬化处理的“铁骑”型终结者盔甲,表面涂装了厚重的工业级防腐蚀涂层,此刻正在嗤嗤作响,冒出阵阵刺鼻的白烟。
那是高浓度酸性雾气试图侵蚀陶钢的声音,如同无数看不见的细小虫子在疯狂啃噬着他的防御。
在他身后,一百名“毁灭者”小队成员静默如雕塑。
他们的盔甲上满是烟熏火燎的痕迹,那是无数次焦土作战、无数次执行灭绝令留下的勋章。
他们手里拿着的不是爆弹枪,也不是链锯剑。
他们手里提着画着骷髅与辐射标志的黑色圆筒发射器,那是被诅咒的武器。
背后的动力背包里,装载着帝国明令禁止在宜居星球使用的禁忌物质。
【恐惧之翼(dreadwing)】。
第一军团中专门负责“种族灭绝”、“焦土作战”与“清洗异端”的编制。
他们的信条只有一个:为了帝皇,烧尽一切,不留活口,不留记忆。
“它们来了。”
伊克顿的声音低沉,经过头盔的过滤,听起来像是某种深海巨兽的低鸣,带着金属的冷硬和对生命的漠视。
前方的肉壁突然剧烈收缩、痉挛。
噗嗤——!
伴随着粘液撕裂的湿润声响,无数畸形的身影从墙壁、天花板、地板的缝隙中,像是挤牙膏一样被挤了出来。
那是“永生教派”的信徒。
它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甚至不能称之为生物。
有的身体膨胀成半透明的肉球,表面长满了喷吐毒气的气孔,随着呼吸一张一合,隐约可见里面翻滚的脓液;
有的四肢退化,变成了在地上爬行的肉虫,嘴里长满了倒钩状的獠牙,流淌着黄色的涎水;
还有的像是把七八个人的肢体强行缝合在一起,挥舞着十几条手臂,手里抓着生锈的骨锯、滴毒的针管和还在跳动的脏器。
“肉……新鲜的……铁罐头……”
它们发出含混不清的嘶吼,声带似乎已经腐烂,只能发出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音。
这是一场噩梦具象化成的海啸,向着这支沉默的黑色小队涌来。
数量?
无法计算。
整个空间站都在孵化它们,每一寸墙壁都是它们的温床,每一滴粘液都是它们的养分。
伊克顿没有后退,也没有举起近战武器。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些扑面而来的污秽,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看到垃圾时的厌恶。
“我不喜欢这里。”
他在通讯频道里说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评价今天的天气。
“这里太脏了。”
他抬起左手,做了一个下切的手势,动作简洁、有力、决绝。
“——洗地。”
嗤——!
一百名毁灭者同时扣动了扳机。
没有爆炸的轰鸣,没有火药的硝烟。
从那些黑色圆筒中喷射出来的,是一种惨绿色的、粘稠的、仿佛有着自己生命的液体。
磷火(phosphex)。
这种被诅咒的炼金物质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并没有立刻燃烧。
它像是一群活着的绿色毒蛇,泼洒在地面上,泼洒在那些怪物的身上,甚至顺着墙壁向上攀爬,寻找着每一个缝隙。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冲在最前面的变异体们愣住了。它们感觉不到热,只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无法抓挠的……痒。
紧接着,绿色的毒蛇苏醒了。
呼————!!!
惨绿色的火焰瞬间腾起,照亮了整个回廊,将这里变成了一片诡异的翡翠色地狱。
这不是普通的火。它不依赖氧气,它以物质本身为燃料。
它贪婪地啃食着接触到的一切——血肉、骨骼、盔甲、甚至脚下的金属地板。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刺破了耳膜,那是灵魂被焚烧的声音,是生物本能对毁灭的最后抗议。
那些拥有“无限再生”能力的变异体,此刻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作绝望。
它们的伤口在愈合,肉芽在疯长,但磷火烧得比愈合更快。
新长出来的肉芽还没来得及成型,就被绿火吞噬,化作一缕缕恶臭的青烟。
磷火像是有生命一样,顺着它们的身体蔓延,钻进它们的嘴巴,烧穿它们的食道,在它们的内脏里翻腾、跳跃。
一头体型巨大的缝合怪试图扑灭身上的火,它在地上疯狂打滚,试图用身上的粘液熄灭火焰。
但磷火不仅没有熄灭,反而顺着地面流淌,点燃了更多的菌毯,将整个通道变成了一个绿色的炼狱。
它越是挣扎,火烧得越旺。
短短十秒钟。
那股汹涌而来的肉潮,变成了一片绿色的火海。
尸体堆积在一起,像是一堆正在燃烧的蜡烛,融化、坍塌。
伊克顿迈步向前。
他的脚踩在还在燃烧的残骸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那是脂肪被烤焦的声音。
磷火试图攀附上他的盔甲,但被终结者装甲表面的斥力场弹开,只能无奈地滑落。
他看着那些在火海中挣扎、扭曲、逐渐化为灰烬的怪物。
看着它们引以为傲的“永生”,在绝对的“毁灭”面前,变成了一个笑话。
“再生?”
伊克顿一脚踩碎了一颗还在惨叫的头颅,绿色的火焰从破碎的颅骨中喷涌而出,像是恶魔的礼花。
“灰烬是不会再生的。”
他抬起头,透过绿色的火光,看向通道深处。
那里的肉壁正在颤抖,仿佛整个空间站都在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
“继续推进。”
伊克顿下令,声音冷酷无情,像是来自地狱的判官。
“把每一个房间,每一条管道,每一个角落。”
“都给我烧干净。”
毁灭者小队迈着整齐的步伐,踏入火海。
他们手中的喷射器持续喷吐着绿色的死亡。
所过之处,无论是血肉还是钢铁,都只剩下惨白色的灰烬。
这不是战争。
这是格式化。是对污秽的彻底清洗。
……
【空间站核心-培养皿控制室】
瘟疫医生瘫坐在由人骨和生锈铁管拼凑的控制台前,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一块块迅速变黑的监控画面。
他的手在抖。
那只长满了真菌、脓包和坏死组织的畸形手掌,此刻正在不受控制地痉挛,碰翻了桌上的药瓶,五颜六色的病毒原液洒了一地。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的声音颤抖,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引以为傲的“尸潮”,他精心培育的“变异体”,在那个名为“磷火”的东西面前,脆弱得像是一张纸。
那不是火。
那是恶魔的唾液。
它甚至在燃烧金属!
监控画面中,他看到厚达半米的合金闸门被绿火烧穿,像蜡油一样滴落。
那些躲在门后的孩子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流淌进来的绿色液体点燃,瞬间化为火炬,在惨叫中化为灰烬。
“不……这不符合逻辑……”
瘟疫医生嘶哑地吼道,声音里带着哭腔,那是信仰崩塌的哀鸣。
“生命是顽强的!生命总会找到出路!这是自然法则!这是慈父的恩赐!”
他猛地砸向控制台上的一个红色按钮,指甲断裂,流出黑色的坏死血液。
“释放‘暴君’!释放所有的实验体!把储备的毒气全部排出去!”
“淹没他们!腐蚀他们!把他们变成养分!”
随着他的操作,空间站深处的几个巨大培养罐轰然炸裂,玻璃碎片四溅。
几头身高超过十米、浑身流淌着强酸、没有皮肤只有鲜红肌肉的巨型生化兽,咆哮着冲了出来。
它们是瘟疫医生的底牌,是无数尸体缝合而成的杰作。
它们不仅拥有再生的能力,还能喷吐腐蚀一切的酸液。
“去吧!我的孩子们!”
瘟疫医生盯着屏幕,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生命力!撕碎那些铁罐头!”
然而。
下一秒。
屏幕上的画面,让他彻底冻结了。
他看到,那个领头的黑色终结者,面对冲过来的、足以撞碎防爆门的巨型生化兽,甚至没有停下脚步。
他只是抬起手,做了一个简单的、随意的投掷动作。
一枚黑色的、不起眼的手雷,划过一道抛物线,精准地落在了生化兽张开的大嘴里。
噗。
一声沉闷的响声,像是气球漏气。
生化兽停住了。
它那庞大的身躯僵硬在原地,肚子里透出了一股惨绿色的光芒,像是一盏鬼灯被点亮。
紧接着。
它那庞大的身躯,开始从内部……融化。
它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肚子,撕开肚皮,试图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
但流出来的不是内脏。
是绿色的火。
火舌顺着它的食道喷涌而出,顺着它的血管蔓延至全身,将它的骨骼烧成灰烬,将它的肌肉烧成油水。
不到五秒钟。
那头足以撕碎坦克的生化兽,就变成了一堆坍塌的、燃烧的烂肉。
伊克顿踩着那堆烂肉走了过去,连看都没看一眼。
他抬起头,那一瞬间,瘟疫医生感觉那双红色的目镜,似乎穿透了屏幕,死死地盯着自己。
“找到你了。”
瘟疫医生听不到声音。
但他读懂了那个口型。
恐惧,像是一只冰冷的手,狠狠地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呼吸。
他引以为傲的病毒、再生、变异,在绝对的毁灭面前,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