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好像确实不知道虎杖悠仁的父母是个什么情况?”听到吉野顺平问起虎杖悠仁的母亲,九十九由基若有所思地说,“之前虎杖爷爷似乎想说什么,大概率是和他儿子儿媳相关的事情,但是被虎杖悠仁给拒绝了。我觉得那里面一定有很重要的信息。”
虎杖悠仁的身体素质太惊人了,甚至能够承受咒物的毒素、成为两面宿傩的容器,正常情况下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所以生下他的母体是个什么情况,真的好奇啊。
庵歌姬捏着下巴思考道:“爸爸还有点印象,但是母亲完全没有印象……所以,他是母亲一生下他就去世了,然后爸爸也在小时候离开了吗?”
听到她们的对话,国木田独步摇了摇头,说:“如果仅仅只是这样,那虎杖先生应该不至于说不出口,他忌讳到那种程度,只在临死前有所松口,只可能里面涉及到了一些隐秘之事。”
一些让他这样过分慎重的事情。
但是一切都在虎杖悠仁的拒绝下彻底埋没了,他们也就无从得知。
五条悟看着他们分析的头头是道,又看了看屏幕里似乎并不在乎的虎杖悠仁和因为感觉到自己似乎问了一个不那么合适的问题而有些尴尬的吉野顺平,说:“所以你们的结论是什么呢?”
“结论就是……没有什么。”
国木田独步说着,看了看自家的乱步先生。
江户川乱步微微眯起眼,说:“虎杖悠仁的身体确实有问题,而且应该和那个占据别人身体的小偷有关。”
他只抛下这句话,然后又不是说话了。
太宰治补充了一句:“而且,你们世界里的阴谋,大概率已经存在很久了。”
涉及到两面宿傩的复活,那些咒灵的诞生,咒术界权力的混乱,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达成的。
不过……
森鸥外也有着和他的学生相似的疑问——如果很早就开始布局了的话,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达成对方的目的?
就按照咒术总监部那不堪一击的权力机构,该渗透早就能够渗透了吧?那么想做点什么不是很容易吗?就算是统治咒术界,应该也不麻烦?
五条悟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感受到了对方未尽话语下的真实的疑惑:感觉对方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国木田独步看了看后面说话的太宰治,又瞅了一眼微微仰头闭眼、似乎对屏幕里发生了什么不好奇的乱步先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这可真是……”
五条悟笑了起来,说:“大秘密?”
但他听到了对面那些人的话,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而是相当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说:“顺平问这个问题,是想到了真人吗?”
家入硝子看着脸色变也没变的五条悟,沉默了一瞬,接话道:“咒灵可不是什么‘好’的存在。”
庵歌姬微微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是,他们说的那些就这样轻飘飘掠过了?他们可是明确指出了阴谋存在欸!虎杖悠仁的身世也大有问题,你们就这样不管的吗?
冥冥看着她不可置信的样子笑了笑,低声说:“是指出来了,但是还不够明确,这个假夏油究竟想做什么,‘他’还有什么后手,都还需要再看看,现在还不急。”
毕竟,屏幕里放映的,对他们来说可是“未来”啊!他们还有时间。
所以,先专注现在。
九十九由基点头,说:“所以,有种慢了一步的感觉?”
感觉吉野顺平并不是很相信咒术师呢,因为他首先遇见的,是真人这个特级咒灵吗?
不过很快,她听到虎杖悠仁的剖白,也跟着笑了起来,说:“所以说啊,悠仁还真是好孩子。”
会思考生命的价值,或觉得生命的可贵,没有麻木自己的心,恪守着那条线,这样的孩子,真的挺招人喜欢的。
是好孩子啊,但是咒术界、在总监部的统治下,这样的孩子一旦失去了来自五条悟的庇护,可就不会这样惬意了。
或者说,也不仅仅是他,“五条悟”的那些学生、同伴,一旦失去了来自【最强】的庇护,很容易就会被那些高层剥皮抽筋、啖肉吮血地全部“吃”掉啊。
这其中,也包括不再是【最强】的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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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吉野顺平躺在床上,抬手遮住了有些刺眼的灯光,面无表情地想道:“人没有心,我被这个想法拯救了,他给了我力量……但是,如果我杀人会玷污她的灵魂的话……”
他想起了今晚自己母亲的笑脸。
他知道,这是因为她认为自己有了一个朋友,觉得自己今晚很开心。
他翻了一个身,将头埋进枕头里。
他……杀不了人。
客厅里,终于醒来的吉野凪伸了一个懒腰,肩上披着的衣服无声落地,她看了眼只留下头顶微弱灯光的房间,嘟囔道:“啊,讨厌,睡着了,悠仁同学回去了吗?”
她借着灯光看向墙上的时钟,惊讶地说:“啊,都这个点了,要赶紧收拾才行!”
吉野凪本想立刻行动,但是余光瞥到桌上出现的东西愣了一下,她伸手拿过:“欸,这是什么?”
被她拿在手里的,像是一根风干的手指。
而在她的身后,看不见的存在也慢慢笼罩了她的身体。
“手指?”
丑陋的咒灵像是残缺的半身像,下半身一堆手张牙舞爪地动着,像是在渴求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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