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两侧的山坡突然变成喷发的火山,四营的火箭筒手们从伪装网下站起身,肩扛的 pF98 式火箭筒喷出橘红色的火舌。
刘壮壮看见一枚火箭弹拖着白烟钻进日军坦克的履带,爆炸的气浪把那辆坦克掀得歪向一边,驾驶员从舱盖里爬出来,刚探出半个身子就被重机枪扫中,像块破布般挂在舱口。
“炮兵营注意,目标峡谷中段坦克集群,急速射!”
周卫国对着步话机吼道,观察所的岩石被震得落下细沙。远处的山坳里,南线炮兵集群的210门各类火炮开始怒吼,炮弹带着尖啸划破天空,在日军队列里炸开一朵朵黑色的蘑菇云。
藤田茂一郎在指挥车里嘶吼着抓过电台话筒:
“炮兵!快给我炸平两侧的山坡!”
通讯兵的尸体倒在他脚边,刚才的火箭弹碎片削掉了那小子的半个脑袋,脑浆溅在仪表盘上,糊住了速度表的指针。
车窗外,一辆坦克的炮塔被榴弹炮击中,像个陀螺般飞起来,砸在旁边的弹药车上,引发的连环爆炸把峡谷变成了火海。
日军的山炮阵地随即在峡谷外 3 公里处开火,炮弹带着尖啸飞向峡谷。
但没等它们落地
“de de de de de”
南线防空集群的 10 门陆盾 3000 就喷出火链,十一管 30 毫米机关炮的射速达到每分钟
发,在峡谷上空织成一张密集的火网。
日军的炮弹被尽数拦截,在空中炸开的碎片像下雨般落下,砸在岩石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这不可能!”
藤田茂一郎盯着窗外绽开的火网,突然想起自己在华北方面军司令部说的话:
“别说一个独立旅,就是十个,也不够我们碾碎的!”
而陆航团作战二大队的武直 10 编队在这时像群猎鹰般俯冲下来,旋翼卷起的气流吹得谷底的火焰猎猎作响。
飞行员张强盯着头盔显示器上的热成像图,日军的坦克在屏幕上像团团跳动的火球。
“左翼发现反坦克炮!”
他对着麦克风喊道,操纵战机一个侧翻,机炮的火链瞬间扫断日军架设的九四式反坦克炮炮架。
炮组的日军士兵被打成了筛子,其中一个举着炮弹的士兵还保持着装填的姿势,身体却已断成两截,鲜血顺着炮管往下流,把炮轮染成了暗红色。
张强拉升战机时,看见那门反坦克炮的炮口还对着天空,像根绝望的手指。
刘壮壮顺着陡坡往下滑,步枪在岩石上磕出刺耳的声响。
他看见一个日军军官正举着指挥刀大喊,刀鞘上的樱花纹在火光中格外显眼。
他屏住呼吸瞄准,扣动扳机的瞬间,那军官突然转过身,子弹正好击中他的胸口。军官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的弹孔,指挥刀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眼睛瞪得像铜铃。
上山的重机枪突然卡壳了,机枪手骂了句脏话,伸手去拽卡住的弹链,手指被滚烫的枪管烫得冒出白烟。
弹药手赶紧递过备用枪管,两人配合着换上新枪管,枪管上的余热把空气烤得扭曲。
当重机枪再次咆哮时,一群试图冲上坡的日军士兵像被割的麦子般倒下,尸体在坡底堆成了小山。
藤田茂一郎看着后视镜里不断逼近的火焰,突然推开被弹片卡住的车门,连滚带爬地钻出指挥车。
他刚站稳,就看见一架武直 10 悬停在头顶,飞行员正用望远镜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他下意识地去拔指挥刀,却发现刀早就不见了,腰间只剩下个空荡荡的刀鞘。
“无人机准备,清理残敌。”
周卫国的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峡谷上空,ch4 无人机的机翼反射着阳光,机翼下的微型导弹突然下坠,精准命中藤田茂一郎身边的岩石。
爆炸的气浪把他掀翻在地,他挣扎着抬头,看见一块燃烧的帆布正从天上落下来,像片巨大的火鸟羽毛。这个在开战前叫嚣轻松灭掉独立旅的鬼子师团长就这样上了西天。
刘壮壮冲到一辆燃烧的坦克前,用刺刀挑开日军士兵的尸体,在其中一具的口袋里发现了本日记。
日记本的纸页被火烤得发脆,上面画着个穿和服的女人,旁边用日文写着 “家”。
他突然想起自己被炸死的爹娘,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抬手把日记本扔进火里,看着那女人的画像在火焰中扭曲、消失。
山上的重机枪终于停了下来,枪管烫得能煎鸡蛋。
谷底的日军已经没有了活人,只有燃烧的坦克还在噼啪作响,把峡谷映得像块烧红的铁。
远处的山头上,信号弹正缓缓升起,红、绿、黄三色在天空中绽开,像朵盛开的三色堇。
周卫国走到藤田茂一郎的尸体旁,那具躯体已经被弹片炸得不成样子,只有胸前那枚樱花勋章还勉强能看出形状。
他用脚尖把勋章踢进泥里,看着它慢慢被黑色的泥浆覆盖。
“通知各营,清点伤亡,十分钟后向苍鹫岭东侧集结。”
他对着步话机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告诉弟兄们,南线的仗打完了,该去支援北线了。”
峡谷里的风渐渐大了起来,卷起地上的纸灰和弹壳,在阳光下打着旋。
刘壮壮捡起块被弹片削断的日军太阳旗,用力撕成碎片,碎片被风吹得漫天飞舞,像群黑色的蝴蝶。
他抬头看向天空,阳光已经完全驱散了雾气,苍鹫岭的轮廓在蓝天下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刚刚结束的这场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