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山独立旅作战室
电子时钟的荧光数字跳动到 23:30，曾夏勇的手指在通讯控制台的红色按钮上悬停片刻。
电子作战地图上，代表日军四个联队的红色箭头像淬了毒的蝮蛇，盘踞在苍鹫崖下的冲积平原上，而蓝色的攻击箭头已在四周的等高线间悄然合围，形成一个完美的口袋形状。
“各作战单位注意，这里是旅部。”
他的声音通过加密战术频道传遍每个作战单元，耳机里的电流声突然变得温顺，像被驯服的野兽般低伏下去。
“零点整发起总攻，目标 —— 全歼进犯之敌，一个活口都不准放跑！”
通讯器里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应答，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三营收到！”
“炮兵营待命！”
“陆航团准备就绪！”
曾夏勇的手指在触控键盘上飞舞，调出炮兵营的数字化火力配置表，屏幕上立刻浮现出三维弹道模拟图：
“旅直属炮兵营，20 门 pLZ-05 自行榴弹炮瞄准敌联队指挥部、炮兵阵地，使用激光制导炮弹，误差必须控制在五米内，给我把他们的指挥系统连根拔起；
20 门 phL181 车载榴弹炮重点打击装甲集群，用末敏弹瘫痪他们的履带，让这些铁乌龟变成废铁；
20 门 pcL191 远程火箭炮覆盖敌步兵集结区，给我把他们的队形撕开缺口，像切蛋糕一样整齐！”
“三营、四营、五营、六营炮连进行辅助射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屏幕上的反炮火雷达预警范围，补充道，“第一轮齐射后，立刻按预定路线转移阵地，每门炮换三个发射位，防止鬼子的反炮火覆盖。”
林锐在前沿观察所里啪地立正，耳机线被动作带得绷紧，在战术背心上勒出浅浅的印痕：“收到！各营炮连已完成射界标定，弹药检查完毕，炮手都在炮位待命，炮口温度稳定在 15c，符合最佳发射条件！”
他身边的参谋正往电子沙盘上标注小红旗，每个旗子都对应着日军的一个火力点，密密麻麻的旗子在沙盘上组成了一张死亡网络。
“炮击结束后，” 曾夏勇的声音透着金属般的冷硬，像锻造中的钢坯
“各营留三成兵力固守主阵地，配备反坦克导弹和重机枪，其余部队在陆航团直 10 武装直升机的掩护下展开步坦协同攻击。三营、四营从正面突破苍鹫岭，撕开第一道口子；五营、六营沿野猪岭、断魂谷迂回，形成钳形攻势，把口子变成口袋。旅炮兵营立刻进行火力延伸，压制敌纵深预备队，不让他们有增援的机会！”
“一营、二营、特战营作为总预备队，在二道沟待命，”
他转向另一侧的通讯器，指尖在空情终端上轻点，“空一团先准备一个大队，十架歼 10c 挂载反辐射导弹和空空导弹，随时准备敲掉鬼子的重要目标和战机；防空营红旗 17 导弹竖起，高射炮组成三层火网，从五百米到五千米全覆盖，近防炮连作为最后一道防线，别让一只苍蝇飞进黑云山空域！”
无人机操控中心里，高天岳正指挥士兵给三十架攻击无人机装挂空地导弹，导弹尾翼的保险栓被依次拔出，螺旋桨在预热中发出嗡嗡的低鸣，像无数只蓄势待发的马蜂：“报告旅长，12 架侦查无人机已升空，战场实时画面通过卫星同步传输至各指挥终端，30 架攻击无人机挂载反坦克导弹和温压弹，随时可以提供火力支援！”
曾夏勇抬头看了眼时钟，23:35。
“零点整，由林锐副旅长会发射红色信号弹。记住，要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像铁锤一样凶狠，让鬼子知道什么叫现代化战争！”
作战室里，李云龙看得直咂嘴，铜烟锅在掌心转得飞快，烟灰簌簌落在军裤膝盖的补丁上：“乖乖，这火力配置，别说四个联队，再来两个也得交代在这儿！当年打坂垣师团要是有这家伙事，老子能把他们的军旗都给烧了！”
楚云飞则盯着实时传输的日军部署图，手指在触摸屏上滑动，放大日军的炮兵阵地位置：“夏勇兄的步坦协同时间卡得太准了，炮火延伸和步兵冲击几乎无缝衔接，误差不超过 30 秒，这才是现代战争的打法，比我们的德式操典先进了不止一个时代。”
此时的黑云山苍鹫岭一线，四个营的 99A 主战坦克、04A步兵战车、山猫突击车都已经发动引擎，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在山谷里回荡，履带碾过冻土发出咯吱声，像巨兽在磨牙。
车长们探出炮塔，夜视仪的绿光在脸上流动，映出他们紧绷的下颌线。
每个营的士兵往步枪上插刺刀，寒光在掩体后一闪而过，刺刀同时反光，像突然绽放的银色花朵。
而其中五营的工兵正在拆除最后一段伪装网，露出下面黝黑的反坦克导弹发射架，发射架缓缓抬起，仰角达到 45 度，像蓄势待发的毒蝎翘起了尾巴。
而在山下日军的临时指挥部里，大岛茂、佐佐木一郎、藤田刚、松井太郎四个联队长正围着篝火喝酒。锡酒壶在手中传递，酒液晃出金色的弧线，在火光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明天一早，我的装甲车第一个冲上山头，”
大岛茂舔了舔胡子上的酒渍，军刀在篝火映照下泛着红光
“让独立旅那些土包子见识下皇军战车的厉害，把他们的阵地碾成平地！”
佐佐木一郎嗤笑一声，往火里扔了块松木，火星腾地窜起半米高：
“等拿下黑云山，我要把他们的军旗带回东京，挂在靖国神社里，让后人都知道我们的赫赫战功！”
松井太郎和藤田刚跟着哄笑，笑声在山谷里传出老远，惊飞了枝头的夜鸟，鸟群在夜空中盘旋着，发出不安的聒噪。
松井太郎突然指着远处的黑云山，那里只有零星的灯火，像瞌睡人的眼睛：“你们看，那山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估计土八路还在睡大觉呢，做梦也想不到我们明天的进攻！”
他不知道，黑暗中，无数双眼睛正通过夜视仪盯着他们，无数门火炮的炮口已悄然指向这里，炮膛里的膛线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篝火渐渐微弱，火星在风中打着旋儿落下。四个联队长打了个哈欠，酒气在他们脸上蒸腾出红晕，准备回帐篷休息。
松井太郎看了眼怀表，表壳上的樱花纹在火光中若隐若现，表针指向 23:55。
他打了个酒嗝，对卫兵喊道：“明早五点叫我，我要看着太阳升起时，我们的太阳旗插上黑云山主峰！”
卫兵刚应声 “嗨依”，突然看到黑云山方向亮起一颗红色信号弹，像一颗燃烧的流星划破夜空，拖着长长的尾迹在天际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