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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无声的战场
【陈国荣视角】
夜色如墨,废弃的码头像一头蛰伏的巨兽,而那座陷入绝对黑暗的仓库,就是它充满危险的心脏。
陈国荣放下夜视望远镜,视野里只有一片单调的绿色轮廓,无法穿透仓库厚实的墙壁。
那种对未知的焦虑,几乎要冲破他作为指挥官的冷静外壳。
(陈国荣 oS: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心慌。)
就在这时,通讯耳机里传来狙击手压抑着震惊的声音:
“陈sir!热成像有发现!
仓库内部…有多个热源信号正在快速消失!”
“什么?!”
陈国荣的心猛地一沉,
“说清楚!怎么消失的?”
“无法确定具体过程…但信号是骤然熄灭的,
符合…符合生命体征瞬间终止的特征。
重复,至少有两个热源信号在几秒内相继消失!”
(陈国荣 oS:灭口?!
有人在里面杀人!
是谁?!
目标是匪徒还是…人质?!)
恐慌瞬间攫住了他。
他不敢想象可颐和阮糯面对的是什么。
“突击组!”
陈国荣再也无法等待,对着麦克风低吼,
“情况有变!
匪徒可能正在被清除!
A组b组,跟我从正门强攻!
快!首要目标是找到并保护人质!”
他不能再等技术组恢复通讯了,
每多一秒钟,里面的人质就多一分危险。
他拔出手枪,亲自带领突击小组,如同利剑般冲向仓库大门。
破门锤重重撞在锈蚀的铁门上,发出巨大的轰鸣!
“警察!放下武器!”
突击队员的怒吼伴随着强光手电的光柱,
瞬间刺破了仓库内浓稠的黑暗与寂静。
光柱扫过之处,映出的景象让所有冲进来的警察,
包括陈国荣,都瞬间僵住,倒吸一口冷气——
地上横陈着几具匪徒的尸体,死状干脆利落,均是一击毙命。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显示这里刚刚结束了一场短暂而残酷的清洗。
而他们的强光手电,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仓库中央——
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可颐正被阮糯紧紧护在身后。
而阮糯的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黑衣男人。
那个男人背对着警方破门的方向,
仿佛对身后涌入的大批警察和无数对准他的枪口浑然未觉。
因为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的阮糯身上。
陈国荣看到,那个男人微微俯身,抬起手,用指背,
在无数警察的注视下,极其自然又充满占有欲地,擦过阮糯额角的伤口。
然后,他听到了那个男人对着阮糯低沉、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占有欲的声音:
“现在,轮到我们了。”
(陈国荣 oS:这个人是谁?!
他和阮糯是什么关系?
这些人…都是他杀的?!)
陈国荣的枪口死死对准那个神秘而危险的男人背影,厉声喝道:
“不许动!警察!
放开那位女士,
双手抱头,转过身来!”
仓库内的气氛瞬间绷紧到了极致。
警方控制了大门口,但仓库深处依旧暗影重重。
营救行动,瞬间变成了与一个未知、危险且显然与阮糯关系复杂的男人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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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祖视角:序幕】
(关祖 oS:苍蝇进来了。)
关祖的感官远比常人敏锐,在警方破门而入前,
他就已经听到了外面细微的脚步声和装备摩擦声。
但他不在乎。
他的“治疗”才刚刚开始,任何打扰都显得多余。
他的指背,刚刚擦过阮糯额角那抹碍眼的血迹。
她的颤抖,她瞳孔里倒映出的、属于他的影子,都让他感到一种近乎战栗的满足。
(关祖 oS:看,只有我能决定你该承受什么。)
当仓库外传来警方破门的巨大轰鸣、杂乱的脚步声和“警察!放下武器!”的吼声时,
关祖的眉宇间掠过一丝极淡的不耐。
这些声音,打断了他与她之间好不容易再次建立起来的、由恐惧和鲜血编织的联结。
他能感觉到指腹下,阮糯皮肤的瞬间绷紧,
以及她瞳孔中因为警方到来而骤然亮起的、一丝微弱的、属于“希望”的光。
(关祖 oS:还在期待被拯救?天真。)
这让他心底那股暴戾的破坏欲再次蠢蠢欲动。
他需要让她彻底明白,能决定她命运的,从来只有他。
他无视了身后所有嘈杂的警告和威胁,
目光,依旧牢牢锁着阮糯苍白失措的脸,看着她眼中自己的倒影。
他抬起手,用指背,在她额角的伤口上,完成了那个被中断的、带着占有意味的触碰。
然后,他冰冷的声音响起如同在宣布一个既成事实,清晰地压过了身后所有的喧嚣:
“现在,轮到我们了。”
这句话,是对她说的。
是对这个空间的宣告。
也是对他身后那些不识趣的打扰者,最直接的蔑视。
他听到了那个似乎是警方指挥官的男人厉声的警告。
(关祖 oS:陈国荣…)
他记得这个名字。
那个阮糯嘴里完美男友的参照物,那个“警队之光”。
但此刻,在他眼里,不过又是一个试图从他手中抢夺所有物的…碍眼存在。
关祖对着阮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玩味的弧度,
仿佛在分享一个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秘密。
“看来,”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现场的嘈杂,
“我们的观众来了。”
他慢条斯理地直起身,缓缓地、带着一种刻意的优雅和挑衅,准备转过身。
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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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中心 · 阮糯视角】
“不许动!警察!
放开那位女士,
双手抱头,转过身来!”
舅舅熟悉而威严的吼声如同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强光手电的光柱像无数把利剑,刺破黑暗,将我们三人——
我,我身前这个魔鬼,以及我身后瑟瑟发抖的可颐姐——完全暴露在光晕之下。
(内心oS:舅舅!是舅舅的声音!
他终于来了…可是…)
可是,站在我面前的关祖,对我的颤抖、对身后密集的枪口、对所有警告,置若罔闻。
他甚至没有停下他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动作。
戴着黑色手套的指背,依旧缓慢地、带着某种偏执的仪式感,擦过我额角的伤口。
那轻微的刺痛,此刻被放大了千百倍,混合着被他触碰带来的冰冷战栗,几乎让我崩溃。
然后,我听到了他那句如同枷锁般的话语:
“现在,轮到我们了。”
(内心oS:不…不要…在舅舅面前…)
我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我看到了舅舅和其他警察脸上惊愕、警惕又难以置信的表情。
关祖这句话,这种姿态,无疑是在所有警察面前,给我打上了他的烙印!
我想后退,想逃离,可我的脚像被钉在了原地。
一方面是因他长久以来施加的恐惧已深入骨髓,
另一方面…我身后就是可颐姐,我不能把她完全暴露出来。
就在这时,关祖终于动了。
他不是按照舅舅的命令双手抱头,而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刻骨的优雅与挑衅,转过了身。
他的侧脸在强光下轮廓分明,冰冷而俊美,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充满了对身后一切法律与秩序的蔑视。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第一时间看向用枪指着他的陈国荣,
而是轻飘飘地扫过全场严阵以待的警察,如同君王巡视自己的领地。
最后,那冰冷的视线,才落回到脸色铁青的陈国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