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几个大佬人均一副“贤者模式”,靠在椅子上满脸餍足。
贺严摸着滚圆的肚子,意犹未尽地咂咂嘴:“丫头,跟你那神仙朋友再通通信呗?下次……咱能不能换个姿势,比如……整只烤全羊?”
“贺伯伯,我那朋友是搞慈善的,不是新东方厨师长。”苏晴晴一句话给他怼了回去。
周老笑着摆了摆手,话锋一转:“晴晴,饭吃得很好,但正事也得聊。”
苏晴晴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你那帮兵,路我给你铺好了,但能不能走成阳关大道,就看你这个‘苏老师’的本事了。”周老眼神锐利,带着一丝考量,“说说你的章法,让我看看,我这个破格提拔的决定,到底值不值。”
面对周老那审视的目光,苏晴晴心里半点不慌,腰杆一挺,那颗金色的将星在灯光下闪着自信的光。
“报告首长!关于‘利剑’小队的文化课补习,我已有完整计划!”
贺严一听就来劲了,凑过来挤眉弄眼:“哦?快说来听听,你这个‘速成将军’兼‘半吊子老师’,准备怎么把那帮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全的兵蛋子,给一脚踹进大学校门?”
苏晴晴一个白眼飞过去:“贺伯伯,格局小了不是?我怎么就半吊子了?我,光荣的人民教师,谢谢。”
“你教什么了?”贺严不服。
“我教他们怎么做人,怎么打胜仗!”苏晴晴说得理直气壮。
“噗——”
旁边的张敬安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他赶紧扶了扶眼镜,强行一本正经地点评:“嗯……这个教学方向很新颖,主打一个‘思想品德’与‘极限单兵’相结合的跨界融合。苏将军,有想法!”
贺严被噎得直翻白眼。
周老笑着示意苏晴晴继续。
“我的计划分三步走。”苏晴晴伸出三根手指,自信满满。
“第一步,暴力扫盲。第一个月啥也不干,就干一件事:认字、写字,把小学课本给我啃下来!”
“第二步,实战教学。绝不搞死记硬背。学物理?去修械所,对着枪炮零件讲力学!学化学?去炊事班,对着土豆白菜讲淀粉蛋白质!学地理?咱们这岛,就是一本活教材!”
“第三步,单点爆破。他们每个人都有闪光点,陈进脑子活,林静心细,王虎玩炸药是天才。那就搞针对性培养,让他们在自己最牛的领域往深了钻,搞出理论来!这样就算考不上清华北大,考个对口的军校,总没毛病吧?”
一番话,直接把亭子里的三位大佬给干沉默了。
贺严张着嘴,半天没合上。好家伙,他以为这丫头就是心血来潮,闹着玩儿的,没想到人家直接甩出了一套“学渣兵王改造计划”的完整Sop!
周定国眼中也闪过一丝赞许。这套方案,不花哨,但拳拳到肉,简直是为“利剑”小队量身定做。
周老脸上的笑容愈发欣慰,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个思路很好。晴晴,你这个老师,没选错!”
得到最高领导的肯定,苏晴晴心里美滋滋的。刚想谦虚两句,却瞟见周老说完话,下意识地揉了揉后颈,眉宇间一闪而过的倦意,让她心头猛地一揪。
是啊,为了这座岛,为了他们这些小辈,这位老人付出了多少心血。
她心中一动,想起了那个东西。
犹豫片刻,她还是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双手递到周老面前。
“周老,您为国事日夜操劳,这次又为我们的事亲自跑一趟,太辛苦了。”苏晴晴的语气满是真诚的关心,“我朋友听说了,特意让我带个小礼物孝敬您。他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您可得保重好自己。”
当那个熟悉的白色小瓷瓶一出现,贺严和周定国的呼吸瞬间停摆!
贺严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声音发颤:“丫……丫头!这……这是……?”
“是‘小还丹’。”苏晴晴坦然地点了点头。
“嘶——”
贺严倒吸一口凉气,“噌”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动作太大,差点把石凳给带翻。
周定国虽然还坐着,但那死死攥着茶杯、手背青筋毕露的手,彻底暴露了他内心的骇浪。
唯有张敬安,一脸懵圈地看着这俩老战友的失态,好奇地推了推眼镜:“小还丹?听名字……是某种新型高能复合维生素补充剂吗?”
贺严回头,用一种“你还是太年轻太天真”的眼神看着他,嘴唇哆嗦了半天,愣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跟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老政委,科普修仙丹药?他怕自己刚开口,就要被老张拉去小黑屋,进行一场长达三小时的“关于破除封建迷信思想”的深入谈话。
周定国放下茶杯,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锤:“老张,我腿里那块几十年的弹片,你记得吧?”
张敬安点头:“当然,每年阴雨天都折磨你。”
“还有我!”贺严也抢着说,“我那条被炮震伤的老胳膊,一变天就跟废了似的!”
周定国看着张敬安,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们俩,就是吃了这玩意儿。现在,全好了。一根毛病没有。”
“咔嚓——”
张敬安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哦,原来是自己坚守了几十年的唯物主义世界观。
他脸上的温和笑容寸寸僵硬,推眼镜的手指停在半空,微微发抖。
镜片后的双眼,哪还有半点睿智从容,全是惊涛骇浪!
心理暗示?群体癔症?未知强效生物制剂?他脑子里疯狂闪过各种科学解释,但每一个词,在两个老战友不容置疑的亲身经历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不是站在悬崖边,而是已经被一脚踹了下去。
周老看着眼前的瓷瓶,目光深邃。他没有立刻去接,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苏晴晴,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只有纯粹的关心,不带任何杂质。
他又扫过周定国和贺严紧张又期待的脸。
他缓缓伸出手,稳稳地接过了瓷瓶,沉声道:“好,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他拔开瓶塞,一股无法形容的清香瞬间溢出。周老看都没多看,直接将那颗圆润的丹药倒进手心,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决断的笑意,仰头便吞了下去。
他要亲身验证,这份来自“未来”的奇迹,或者说……挑战!
“周老!”
“首长!”
贺严和周定国都紧张地叫出了声。
周老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随即闭上了眼。
下一秒,一股温和的暖流自腹中轰然散开,如春日暖阳,瞬间流遍四肢百骸!
那些常年伏案导致的颈椎顽疾,那些因思虑过重积压的疲惫,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又温柔地一把抹去!
整个人,像是瞬间卸下了几十斤的负重,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清明。
好家伙,这感觉……真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