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众们看着金帮主中了镖,这才意识到,陶垣的铁棍刚才是打中镖了,并且把镖弹了回去。
就是不知道是运气,还是实力。
“爹!”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扑了上去。
山崎扛着铁棍,“如果没有毒,就不会死,如果有毒,那跟我无关。”
“陶垣,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哦!”
山崎反手一棍打在地上的一把单刀上,单刀飞起,划过金少帮主的脖子。
“少帮主!”有人失声叫道。
山崎举着棍子环视,“还有几个少帮主?我是说,金帮主一共有几个儿子?”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乱看。
山崎点头,“既然帮主与少帮主都死了,那么金蜈帮以后就是我的了,你们有谁不服?”
“我不服!”地上躺着的人大叫。
“帮主于我们有大恩。”
“就算死,也要为帮主报仇。”
很多年轻帮众大叫,不过都躺在地上,完全没有说服力。
山崎感慨,“你们能长点脑子吗?金蜈蚣在城里什么名声,你们不知道吗?”
“他祸害百姓,你们就是帮凶。”
“他施恩于你们,就是希望你们为他战斗,为他死。”
“这种居心不良之辈,你们念他的恩,可以,但下辈子再报吧。”
“到时候看看,是你们欠他几顿饭,还是他要为你们害的人偿命。”
“话说,如果你们这辈子,以后做个好人,下辈子不一定能够碰到他。”
众人不说话了,这些道理挑明了,琢磨着确实没有错。
“最后,还有想报仇的说一声,我送你去见金蜈蚣。”
“没有的话,我就接收金蜈帮了,还有谁不服吗?”
站着的没人敢不服,纷纷跪地,“参见帮主。”
山崎点头,“这就对了,你们该庆幸,大庭广众的,我不好杀人,否则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现在嘛,受伤的人,按帮里的标准抚恤。”
“医药费帮里出,伤者回家休息养伤,也照给薪俸。”
“另外,我出一万两,你们找个孤家寡人的兄弟去认罪,到牢里养伤。”
“等将来问斩的时候,再找具遗体换他出来,让他改名换姓继续生活。”
帮众拱手,“谨遵帮主之命。”
山崎继续,“我对江湖,对地盘都没兴趣,不需要你们为我害人。”
“大家回去以后,一起想想,该怎么混日子。”
“隔天,我们开会讨论。”
“现在,谁去准备账本,再来个人带路,带我去金家看看,顺便给我说说金蜈蚣家里的事情。”
……
金家在总坛的后院,山崎到的时候,里面已经乱了。
山崎让众人集合,大家哆哆嗦嗦的聚在厅里。
领头的是个很有气质的美貌少妇,大约二十岁的样子。
还有十六个夫人,年龄都在二十岁上下。
还有三四十个下人,年龄各异,都是女的。
经介绍,金蜈蚣如今的妻子叫杨雪兰,本是个获罪的官家小姐。
其他女人不是小家碧玉,就是家道中落的小姐,还有从隔壁州过来的落魄大户小姐。
他发妻死于难产,而他儿子只是订了婚。
山崎明白,是金帮主在进入先天之后才生了个孩子。
孩子太强壮,他妻子没有练武,身体承受不了,最终难产。
而他接下来没什么感觉,几年后猛然意识到,武功卡在那边不得寸进,最终放弃了练武,想要生孩子。
但他不明白,实力差的女人,根本怀不了。
他对他儿子严格要求,眼看他儿子突破了先进,希望他儿子能够突破宗师。
可对他这样的野路子来说,宗师哪是那么容易突破的?
山崎琢磨,“嗯,这就好办了。”
“都是女流之辈,我也不好意思斩草除根。”
“这样,杨雪兰以后就是我外室,帮着管理金蜈帮,还有留在这的女人。”
“各位想走,可以自便,离开的人,可以领一笔银子。”
“不愿意离开的人,就在这里继续生活。”
“说白了,我对于应付亲戚很头疼。”
“杨雪兰是没办法,而各位,我不想因为各位而多出十六个岳丈家。”
“话虽如此,我愿意答应各位,如果留下。”
“月银百两,四季有礼,年终有赏。”
“一年到头折合约两千两银子,富家夫人也差不多这样。”
“如果想给金帮主报仇,劝你们死了那条心,好好过日子。”
“仇啊恨啊,就那么回事,留到下辈子再说也不迟。”
……
“啊!”
在杨雪兰的惊叫中,山崎把她扛走了。
“别怕,现在就是走个过场,帮你确定地位,也说明你是被迫的。”
杨雪兰知道无力反抗,只能随波逐流。
犹豫着轻声细语,脸都羞红了。
“郎,郎君有心了。”
不过看着陶垣的后背,倒是有了安全感,多了几分依赖。
“你家还有什么人?”
“郎君放心,我家已经没人了。”
“你也放心,我会善待你的。”
“谢郎君怜惜。”
……
山崎带她去看账本,整顿完金蜈帮再去贺家。
一堆看热闹的跟随,有人早就把消息传给了贺家。
贺家听傻了,这是收拾陶垣吗?怎么陶垣反而把金蜈帮给接收了?
贺府上下有些焦躁,听说陶垣来了,顿时都冒汗了。
山崎看着阔绰的府门,甩出铁棍。
铁棍插入牌匾上,贺府大门上的牌匾被砸落,碎了一地。
“陶垣,你不要欺人太甚!”贺府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山崎不理他们,去提起了左边的石狮子,又去提起右边的石狮子。
贺府内外都看得木然,鸦雀无声。
“躲远点。”
山崎示意,贺府门口的人连忙跑了,还把不愿意跑的贺家人拽跑了。
山崎旋身投掷,一个石狮子穿过贺府大门,撞在影壁上,撞碎了半个影壁。
另一个石狮子飞过去,直接穿过二三十步的前庭,砸在正堂里面。
山崎拍去手里的灰尘,“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我是大字不识几个乡下人,分不清尊卑,也不懂朝廷律法。”
“除了种田,就会动手。”
“不要逼我动手,让我在家种田,对大家都好。”
山崎摘下,倒插在门上方的铁棍,把棍子横在肩上,双手搭在棍子上,慢悠悠的走了。
所过之处,人人让路。
山崎突然乐了,这就是话本里说的,二十岁,横行乡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