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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初纯踏足于水之国边境那广阔无垠、雾气氤氲的海河水面之上,脚下查克拉微微凝聚,便如履平地。周遭水汽弥漫,能见度不高,一片静谧之中却隐隐透着异域的危险气息。

就在她谨慎前行,打量着这片陌生水域时——

前方不远处的雾气一阵扭曲,一个身影如同从水中升起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面前的水面上。

来者拥有一头醒目的白色短发,额角处却有一缕深色挑染般的发丝垂下,在其阴影之下,隐约可见两点幽蓝色的微光。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罕见的紫色瞳孔,此刻正带着几分玩味和审视,上下打量着宇智波初纯。嘴角咧开,露出了一口比起常人略显尖锐的牙齿,让那笑容看起来既有些邪气,又带着水之国特有的野性。

“哦呀哦呀~”

他开口了,声音带着一种懒洋洋的、仿佛水流般的腔调,“这是哪来的小美人啊?面生得很呢~”

他向前踱了一步,水流在他脚下仿佛温顺的宠物般微微荡漾,他紫瞳中的玩味加深,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宣告:

“你知不知道……这一片水地,可都归我管?”

宇智波初纯停下脚步,微微低下头,墨灰色的眼眸透过朦胧的雾气,平静地审视着这个突然出现、气息诡异的男人。

对于他略显轻佻的称呼和霸道的宣言,她脸上并没有出现丝毫惊慌或恼怒。

她反而微微弯下腰,凑近了一些,仿佛要更清楚地看看水里是不是还藏着别人,然后抬起眼,直视着对方那双危险的紫瞳,语气平淡甚至带着点好奇地反问:

“你?”

“打劫的?”

她问得如此直接,仿佛只是在确认对方的职业,而不是在应对一个可能的威胁。

鬼灯云月被她这出乎意料的反应弄得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猛地大笑起来,尖锐的牙齿在雾气中闪着寒光:

“哈哈哈哈哈!打劫?有意思!”

“美人儿,你这说法可真新鲜!”

“不过我鬼灯云月可比打劫的有品位多了~”

他笑够了,紫瞳中闪烁着更加浓厚的兴趣,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猎物:

“我只是好奇……一个看起来细皮嫩肉、不像本地人的小美人,怎么会独自跑到我这片地盘上来?”

“而且……看起来还挺……镇定?”

最后那句话,他拖长了语调,充满了探究的意味。

宇智波初纯直起身,看着他脸上那副“我对你很感兴趣”的表情,心中迅速做出了判断。

(鬼灯一族的人……)

(水之国的地头蛇……)

(看起来……不像立刻要动手的样子……)

她脸上露出一抹极淡的、难以捉摸的笑容:

“迷路了而已。”

“看来……是闯进你的地盘了?”

“那么……这位有品位的先生,打算怎么处置我这个迷路的人呢?”

鬼灯云月歪着头,尖锐的牙齿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紫瞳里的玩味更深了,他显然不信宇智波初纯那套“迷路”的说辞。

“目的?”

他拖长了语调,像是一条嗅到鱼腥味的水蛇,“先说说你的目的~小美人~跑到这种偏僻的水域来,总不至于是来看风景的吧?嗯?”

他上下打量着宇智波初纯,眼神里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怀疑:“这副样子……可一点都不像是来玩的哦?”

宇智波初纯闻言,直接给了他一个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_?) ,语气里充满了无语和一丝不耐烦:

“你以为我是来偷情报的间谍?”

“想象力可真丰富。”

“我说了,我是来看看水之国有什么生意可做,或者……有什么好玩的。”

她特意加重了“好玩的”三个字,暗示的意味十足,似乎另有所指,但表面上却是一副纯粹为了利益而来的商人模样。

鬼灯云月被她那看神经病似的眼神和直白的话噎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带着周围的水面都漾起了波纹:

“噗——哈哈哈!生意?好玩儿的?”

“我说小美人儿,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他摊开手,指了指周围雾气茫茫的水域和远处隐约的海岸线:

“我们这儿啊,地处外海,除了鱼多、珍珠多、气候湿了点适合睡觉,还真没什么大生意。”

“老百姓大多也就靠着卖卖鱼、捞捞珍珠过活,平淡得很。”

他紫瞳一转,带着几分戏谑和半真半假的“招揽”,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

“你要是就为这个跑来……”

“那还不如跟了我呢~”

“保证比你看什么鱼市珍珠场好玩儿多了~怎么样?”

他这话说得轻佻,半是玩笑半是试探,那双紫瞳却仔细地观察着宇智波初纯的反应,试图从她脸上找出破绽。

宇智波初纯面对他这近乎调戏的“招揽”,非但没有害羞或恼怒,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更有趣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在他那口尖牙上停留了一瞬:

“跟你?”

“听起来……似乎也不失为一个‘有趣’的选择?”

“不过……”

她话锋一转,目光扫向远处隐约可见的村镇轮廓,“在那之前,总得让我先看看这里的鱼和珍珠,到底值不值得我留下吧?”

她巧妙地将他的轻佻提议扭曲成了对当地物产的考察,既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答应,反而将主动权似乎又拉回到了自己手中,继续维持着她“商人”的人设。

鬼灯云月眯起了眼睛,尖锐的牙齿轻轻磨蹭了一下。眼前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要滑头得多。

(有意思……)

(看来不是个空有美貌的花瓶啊……)

鬼灯云月带着几分戏谑和看好戏的心态,领着宇智波初纯穿过了笼罩着淡淡海雾的村口,走进了所谓的“鱼市街”。

然而,预想中对方看到普通渔村后可能露出的失望或无聊表情并没有出现。

相反——

宇智波初纯的脚步在踏入街道的瞬间就顿住了。

她那双向来狡黠灵动、或冰冷疏离的墨灰色眼眸,此刻瞪得溜圆,里面写满了纯粹的、毫不掩饰的震惊!

这……这哪里是什么普通的卖鱼卖珍珠的小集市?!

放眼望去,街道两旁摊位鳞次栉比,喧闹非凡!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海腥味,却并不令人反感,反而混合着一种奇异的、属于深海珍宝的淡淡能量气息。

左边的摊位上,巨大的砧板上摆放着某种还在微微蠕动的、散发着莹莹蓝光的巨大章鱼触须,一看就不是凡品;旁边的水缸里,几条鳞片如同彩虹般绚烂、头顶有着小巧水晶状凸起的怪鱼正慢悠悠地游动着。

右边的摊位更是夸张!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珍珠!而是堆满了各种大小不一,色彩斑斓的巨型蚌壳!摊主随手撬开一个,里面露出的不是普通的珍珠,而是蕴含着柔和光晕、仿佛有液体在其中流动的“水光珠”!甚至还有摊主在叫卖着某种能自动聚集水汽、形成小型云雾的奇妙珍珠!

更远处,还有售卖各种奇异珊瑚、散发着寒气的深海矿石、甚至还有封印着小型水遁忍术的奇特贝壳……

这简直是一个巨大的、超乎想象的、属于忍者的海洋资源宝库!

宇智波初纯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藏宝洞!眼睛都快不够用了!她一会儿看看那发光章鱼,一会儿摸摸那奇异矿石,脸上那副“我被贫穷限制了想象力”的表情毫不作假。

她猛地转过头,看向旁边一脸

“怎么样?没骗你吧?”

表情的鬼灯云月,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似乎才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然后,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指着眼前这琳琅满目、能量四溢、堪比小型拍卖会的街市,声音都因为激动而拔高了一点:

“这!就!是!你!说!的!”

“卖、鱼、珍、珠、为、生?!”

“鬼灯云月!”

“你管这叫卖鱼珍珠为生?!”

“你太谦虚了吧?!”

这哪里是朴素?这简直是低调的奢华!是抱着金饭碗要饭还告诉别人我家只有咸菜!

鬼灯云月看着她这副罕见的、近乎炸毛的震惊模样,尤其是那句带着吐槽意味的

“ 你太谦虚了吧 ”,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尖锐的牙齿全都露了出来,紫瞳里充满了恶作剧得逞般的愉悦:

“哈哈哈哈哈!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小美人儿?”

“我们水之国别的没有,就是海里这点土特产还拿得出手~”

“现在……还觉得我是打劫的吗?”

“还觉得……这里没什么大生意吗?”

他得意地环视着这片属于他们鬼灯一族(或者说水之国)的财富之地,再次向宇智波初纯发出了隐含的邀请:

“所以……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留下来?”

“这里的好东西……可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宇智波初纯看着眼前这令人眼花缭乱的景象,又看了看身边这个笑得像只狡猾水獭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墨灰色的眼眸中瞬间燃起了比之前更加炽热和精明的光芒。

(何止是大生意……)

(这简直是天赐的宝库!)

她脸上重新露出了那种熟悉的、带着算计和兴奋的笑容:

“考虑……”

“当然要好好考虑~”

“不过在那之前……”

“鬼灯先生,不介意我先……好好考察一下市场吧?”

鬼灯云月看着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仿佛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和精明,不由得挑了挑眉。他慢悠悠地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巧的竹制水壶,拔开塞子,仰头喝了一口里面清冽的(或许还蕴含特殊查克拉的)水,然后咂咂嘴,尖锐的牙齿上沾着水珠,紫瞳里带着几分戏谑和看穿一切的笑意。

“啧啧,”

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点无奈的调侃,“小美人儿,你这也太狡猾了吧?”

“光想着空手套白狼,只‘考察’好处,一点‘诚意’都不打算付?”

他说着,忽然上前一步,两只手大大咧咧地扶在自己的腰上,微微低下头,凑近了些许。这个姿势让他显得更加高大,也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那双紫瞳直直地望进宇智波初纯的眼睛里,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万一你把我这儿的行情底细都摸透了,转头就跑了,怎么办?”

“我鬼灯云月好不容易在这茫茫大海上,遇见一个长得这么合我眼缘、胆子还不小的小美人儿……”

“总不能就这么轻易让你溜了吧?”

宇智波初纯:“???”

她直接被这番毫不掩饰的、带着强烈占有欲和非生意倾向的话给干懵了,脑袋上仿佛瞬间冒出了一连串巨大的问号和感叹号!

(不是吧大哥?!)

(你这个想法是不是有点太跑偏了啊?!)

(喂!清醒一点!我是来谈生意做大买卖的!不是来跟你谈对象搞暧昧的啊!)

(我没必要把自己谈着谈着,中了你的美男计(?)和地盘优势,就把自己给打包卖出去吧?!这赔本买卖我可不干!)

她内心疯狂吐槽,脸上却努力维持着镇定,甚至挤出一个有点僵硬的、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的商业假笑:

“鬼灯先生说笑了……”

“诚意当然是有的。”

“我们可以先签订一个初步的合作意向书?或者,我可以用一些您可能感兴趣的……情报或技术作为抵押?”

她试图用商业手段来化解这诡异的人身捆绑危机。

鬼灯云月却像是根本没听见她的话,依旧保持着那个扶腰低头的姿势,紫瞳里的兴趣反而更浓了,仿佛她就该是这水里注定要被他网住的、最漂亮的那条鱼。

“意向书?技术?那些多没意思~”

他摆了摆手,一副“那些俗物怎配与美人相比”的架势,笑容越发邪气,

“我看……你本人就是最好的抵押品~”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是留下来……慢慢考察,顺便当我们鬼灯家的压寨夫人?”

“还是……我现在就只好忍痛,把你请出我的地盘了?”

他给出了一个极其刁钻的选择题,紫瞳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仿佛吃定了她舍不得眼前这片巨大的“商机”。

宇智波初纯看着他那副你要么是人要么滚的无赖样子,嘴角微微抽搐。

(该死的水獭精!)

(居然来这招!)

她意识到,正常的商业谈判套路,在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面前,似乎完全行不通了。

宇智波初纯看着鬼灯云月那副要人不要钱的无赖模样,脸上的商业假笑几乎快要维持不住。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翻涌的吐槽和怒火(你大爷的!我忍!),迅速权衡利弊。

(刚摆脱千手那两个发癫的疯子,已经够倒霉了!)

(这段时间真是流年不利,尽招惹些麻烦男人!)

(不能再陷进这种暧昧不清的泥潭里了,红颜薄命的戏码我可不想再演一遍!)

心思电转间,她已然有了决断。

她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极其妖异和危险,仿佛瞬间切换了人格。她猛地伸出手,一把攥住了鬼灯云月胸前那略显宽松的衣物,用力向自己这边一拉!

鬼灯云月猝不及防,被她拉得微微弯腰低头,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中那诡谲的光芒和嘴角那抹邪恶的弧度。

宇智波初纯仰起头,毫不畏惧地对上他那双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的紫色瞳孔,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和冰冷的算计:

“鬼灯先生……”

“比起一个随时可能消失、还可能带来无数麻烦的‘美人’……”

她顿了顿,观察着他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的眼神,继续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枚重磅炸弹:

“我想……您应该会对……漩涡一族的封印秘术结界……”

“更感兴趣吧?”

她松开攥着他衣服的手,指尖却仿佛无意地划过他的衣襟,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同时目光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周围那看似寻常、实则在她这种行家眼里漏洞百出的水之国边境结界。

“毕竟……”

她拖长了语调,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和优越感,“您这儿的结界……也未免太弱’了点儿。”

“简直……形同虚设呢。”

她用最直白的方式,抛出了一个她认为对方绝对无法拒绝的、更具实际价值的筹码——来自以封印术闻名忍界的漩涡一族的秘术结界!

这既是展示自己的价值,也是将话题从危险的“人身交易”重新拉回到“实力合作”的轨道上,更是赤裸裸的激将法!

鬼灯云月脸上的轻佻和戏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双紫瞳中猛地迸发出锐利如刀的光芒,紧紧锁定着宇智波初纯,连那口尖锐的牙齿都似乎收敛了起来。

(漩涡封印术?!)

(她怎么会……?)

(难道……)

作为一个擅长水化之术、但对强大封印术同样有着需求的鬼灯一族(或其他水之国势力)成员,他太清楚漩涡一族封印术的价值了!那绝对是能极大增强一族防御力和战略地位的瑰宝!

相比之下,一个来路不明、浑身是刺的美人,虽然有趣,但其重要性瞬间就被比了下去。

宇智波初纯看着他骤然变化的脸色,知道自己赌对了。

她后退一步,重新拉开距离,脸上那邪恶的笑容不变,仿佛刚才那个主动靠近的人不是她一样。

“怎么样?鬼灯先生?”

“现在……我们有资格谈谈……真正的生意了吗?”

鬼灯云月被宇智波初纯抛出的“漩涡封印术”这个重磅筹码砸得收起了所有轻佻,尖锐的牙齿也收敛了些许,但脸上却露出一个略显棘手的笑容,他摊了摊手:

“哎呀呀~小美人儿,你这筹码可真够吓人的。”

他紫瞳中闪烁着精光,显然心动不已,但语气却带着几分无奈,“不过嘛……这么大事,我可做不了主。”

他指了指村子深处一座看起来最为气派、仿佛由巨大贝壳和珊瑚构筑而成的建筑:“得带你去见见我们族长才行。”

宇智波初纯对此并无异议,点了点头。她本来也没指望能跟一个看起来就不怎么靠谱的守门人谈成这种级别的交易。

鬼灯云月领着她,七拐八绕地来到了那栋建筑前。刚走进大厅,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略显暴躁的中年男声正在训斥着什么。

鬼灯云月缩了缩脖子,但还是硬着头皮朝里面喊了一声:“族长!我回来了!还带了位……客人!”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就从里间快步走了出来。

来人同样是一头白发,但发型更加狂放不羁,眼神锐利,面容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正是鬼灯一族的现任族长,鬼灯幻月。

鬼灯幻月原本似乎正为什么事烦心,眉头紧锁。他一抬头,目光先是扫过自家那个总是不着调的后辈鬼灯云月,然后瞬间就定格在了跟在后面、明显是外乡人打扮、容貌扎眼的宇智波初纯身上。

他的眉头瞬间锁得更死了!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他抬手就对着鬼灯云月的后脑勺来了一下(虽然被鬼灯云月敏捷地躲开了大半),然后指着宇智波初纯,对着鬼灯云月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云月?!你大爷的!”

“你小子是不是又皮痒了?!”

“从哪里拐来的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外地小姑娘?!”

“赶紧的!从哪儿拐来的给老子送哪儿去!”

“少给老子惹麻烦!听见没有!”

他显然是把宇智波初纯当成了被鬼灯云月用不正当手段“骗”来或者“抢”来的无辜少女了,语气里充满了对自家后辈搞事能力的“信任”和不耐烦。

鬼灯云月被骂得龇了龇牙,连忙摆手:“族长!冤枉啊!不是拐的!是她自己来的!而且她……”

宇智波初纯看着这一幕,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觉得有点好笑。

(这族长……倒是有点意思。)

(看来这鬼灯一族,也不全是神经病。)

她上前一步,微微行了个礼,打断了鬼灯云月的辩解,声音清晰而平静,直接对上了鬼灯幻月那审视而不耐烦的目光:

“鬼灯族长,您好。”

“是我主动要求见您的。”

“与云月先生无关。”

“我带来了一份……关于漩涡一族封印结界的交易提案,我想,您应该会感兴趣。”

她直接抛出了核心筹码,没有任何寒暄和铺垫。

鬼灯幻月骂人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那双锐利的眼睛猛地眯起,如同鹰隼般死死盯住了宇智波初纯,周身那不耐烦的气息瞬间被极致的警惕和审视所取代。

“漩涡……封印结界?”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了下去,带着浓浓的怀疑和压迫感,“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宇智波初纯抬起头,神情平静无波,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清晰地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宇智波一族,宇智波斑的妹妹,宇智波初纯。”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像是一道惊雷,猛地劈在了鬼灯幻月的天灵盖上!

原本还带着点不耐烦和暴躁的鬼灯幻月,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宇智波?!)

(宇智波斑的妹妹?!)

(宇智波初纯?!)

这几个词如同连环重锤,狠狠砸在他的认知上!那个传闻中……那个名声在外的……

(红颜祸水!!!)

鬼灯幻月的脑袋里瞬间如同开了锅一样,无数关于宇智波初纯的、真假难辨却足够骇人听闻的传闻疯狂涌现!

——据说是忍界修罗宇智波斑和那个笑面阎罗宇智波泉奈兄弟俩共享的“族长夫人”(虽然后来好像又没了这名分?)!

光是这一点就够惊世骇俗了!

——传闻她把忍界之神千手柱间迷得神魂颠倒,纠缠了整整四年!甚至可能给千手扉间那个冰块脸也下了蛊?!

——最新劲爆消息!连漩涡芦名那个眼高于顶的天才小儿子漩涡逆流,都被一个宇智波女人骗身骗心骗走了家族秘术副卷!那个女人的名字好像就是……!

鬼灯幻月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脖颈子都冒凉风!他猛地后退半步,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一样,指着宇智波初纯,手指都有点哆嗦:

“等等!你……你就是那个……那个宇智波初纯?!”

“那个把千手兄弟和宇智波兄弟还有漩涡小子耍得团团转的……红颜祸水?!!”

他几乎是失声叫了出来,完全忘了维持一族之长的风度和之前那点幽默感,脸上写满了“我艹这种级别的麻烦精怎么跑到我这穷乡僻壤来了?!”的震惊和恐慌。

他猛地扭头,恶狠狠地瞪向旁边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表情的鬼灯云月,压低了声音咆哮(但依旧能让宇智波初纯听到):

“鬼灯云月!你大爷的!你从哪儿招来的这尊大佛?!”

“赶紧的!送走!立刻!马上!这浑水咱们鬼灯一族蹚不起!”

他现在只觉得宇智波初纯那张漂亮脸蛋简直比深海巨妖还可怕!这哪是什么来做生意的?这分明是移动的天灾!谁沾谁倒霉!

鬼灯幻月此刻内心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把这尊瘟神请走!什么漩涡封印术!有命拿也得有命享啊!万一那几位煞神追过来要人,他这水之国边境小族可扛不住!

宇智波初纯看着鬼灯幻月那副如临大敌、恨不得立刻把她打包扔出去的模样,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红颜祸水?)

(真是……以讹传讹。)

(不过……效果似乎不错?)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无奈,却又隐含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鬼灯族长,传闻多有夸大。”

“我只是一个诚心来做生意的宇智波。”

“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私事……并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易。”

“您确定……要放弃漩涡一族的封印术吗?”

鬼灯幻月被宇智波初纯那句轻飘飘的“放弃漩涡封印术”给拿捏得死死的。放弃?怎么可能!那可是能极大增强族地防御的好东西!但眼前这个女人……她的危险程度和那些离谱的传闻又让他头皮发麻。

他纠结得眉毛都快打结了,最终猛地一跺脚,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指着宇智波初纯,语气急促又带着点色厉内荏地吼道:

“你!你你先给我立个字据!写保证书!”

鬼灯幻月几乎是跳着脚喊道,仿佛不这样就无法安心。

“第一条!白纸黑字写清楚!你宇智波初纯,与我鬼灯一族,只有单纯的生意合作关系!银货两讫!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乱七八糟的牵扯!特别是感情上的!半点都不许有!”

他伸出两根手指,加重语气:

“第二条!特别注明!不得以任何形式!招惹、勾搭、祸害我鬼灯一族任何优秀的年轻男人!特别是云月这种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鬼灯云月:???)”

他死死盯着宇智波初纯,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需要提前打好所有防御工事:

“要是你丫没做到!违反了任何一条!”

“立马赔老子二十万两!现钱!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而且永远不许再踏进我鬼灯一族的地盘半步!”

宇智波初纯:“……”

她听得嘴角微微抽搐,内心疯狂吐槽的弹幕已经厚得能当墙纸了。

(不是……你们鬼灯一族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谁要招惹你们族的男人啊?!我一个都不想沾好吗?!)

(还优秀男人?自恋也要有个限度吧!)

(二十万两?这违约金倒是挺实在……)

(这协议内容简直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白眼的冲动,脸上努力维持着无懈可击的、甚至带着点“您说得对”的微笑,点了点头:

“可以。”

“鬼灯族长的要求,很合理。”

“这份保证书,我写。”

“至于货物运输和安全……”

她顿了顿,语气自然地将话题引回正轨,“将由我们宇智波一族的精锐负责护送,确保安全抵达,请您放心。”

她答应得如此爽快,甚至主动提出了保障措施,反而让鬼灯幻月愣了一下,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度了。

但一想到那些传闻,他又立刻坚定了信念——防患于未然!必须防患于未然!

“哼!算你识相!”他哼了一声,立刻让人拿来纸笔,“现在就写!按手印!”

于是,在一场关于珍贵封印术的交易正式达成之前,一份内容极其奇葩、旨在“防御红颜祸水”的保证书,率先被签署了下来。

宇智波初纯面不改色地写下了那些条款并按上手印,心里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忍界……真是没几个正常人了。)

(做完这笔生意,拿到我需要的东西,还是赶紧走吧。)

鬼灯幻月小心翼翼地将那份保证书收好,仿佛拿到了什么护身符,这才长长舒了口气,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开始真正商讨起关于漩涡封印术的交易细节。

一场本该严肃正经的商业谈判,硬生生被鬼灯幻月搞出了几分莫名的喜剧效果。

宇智波族地。

宇智波斑正处理着来自水之国鬼灯一族的物资护送任务请求卷轴,眉头微蹙,思索着这突然的贸易往来背后是否有其他含义。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强大、既熟悉又陌生的恐怖威压如同海啸般从天边席卷而来!

宇智波斑猛地抬起头,那双深邃的万花筒写轮眼瞬间开启!当他看清天际那急速逼近的物体时,即便是他,脸上也瞬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

“那是……须佐能乎?!白色的?!”

他失声低语,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没有任何犹豫,宇智波斑周身爆发出磅礴的查克拉,紫色的、如同鬼神般的庞大须佐能乎瞬间拔地而起!他屹立在须佐能乎额前水晶中,死死地盯着那道越来越近的白色流光,试图看清里面究竟是谁!

与此同时,听到动静冲出来的宇智波泉奈也看到了天空中的景象,他的震惊丝毫不亚于他的哥哥:

“怎么回事?!白色的须佐能乎?!”

“除了斑哥……这世上还有谁能开启完全体的须佐能乎?!而且还是……白色的?!”

他猩红的写轮眼中充满了骇然和不解,下意识地做出了防御姿态。

千手族地。

千手柱间正指导着一些年轻族人练习忍术,忽然心有所感,猛地抬头望向宇智波族地方向的天空。当他看到那尊熟悉的、却颜色迥异的白色须佐能乎时,整个人都僵住了,手中的动作瞬间停止,脸上写满了巨大的惊愕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小不点……?)

(那是……她的须佐能乎?白色的?!)

(她回来了?!)

而就在他身旁的千手扉间,也同样看到了那道划破长空的白色身影。他银发下的眉头死死锁紧,猩红的眼眸中锐利的光芒急速闪烁,试图分析那白色须佐能乎的能量构成和来源。但最终,他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冰冷而带着极度挫败感的话:

“宇智波初纯……”

“她的情报……真是乱七八糟一堆……”

“根本让人找不到有效的线索来对付!”

即便是冷静如他,此刻也不得不承认,宇智波初纯所展现出的能力一次又一次地超出了他的预料和数据库,变得越发诡异莫测,难以捉摸。

在宇智波和千手两族无数道震惊、骇然、复杂的目光注视下,那尊神圣而暴戾的白色须佐能乎,如同降世的神只,又像是归来的魔王,稳稳地朝着宇智波族地的方向降落下去。

那尊震撼了所有人的白色须佐能乎,并未直接闯入宇智波族地,而是在族地外围的边缘缓缓停下,如同降临的神迹般悬浮于空。紧接着,巨大的白色能量体如同幻影般迅速消散,化作点点白光,消失不见。

光芒散尽处,宇智波初纯的身影显现出来。她看起来与离开时并无二致,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风尘仆仆却兴致勃勃的神情。

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大摇大摆地(仿佛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才造成了多大的轰动)径直走向宇智波族地的大门。

守门的宇智波族人早已被天上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此刻看到这位“罪魁祸首”就这么走了过来,一时间竟不知该阻拦还是该放行。

宇智波斑的紫色须佐能乎已然解除,他和宇智波泉奈并肩站在大门内,脸色都极其凝重和复杂,看着宇智波初纯如同逛自家后院一样走进来。

宇智波初纯仿佛没看到两人那难看的脸色,脸上扬起一个极其“灿烂”甚至带着点邀功意味的笑容,直接对宇智波斑说道:

“斑哥~”

她的声音轻快,“我在水之国鬼灯一族的地盘等你哦~”

“刚跟他们谈成了一笔大~生意!”

她夸张地比划了一下,继续道:“所以,要麻烦斑哥你亲自带人,去执行一下护送任务啦~”

她这话说得理所当然,仿佛只是让哥哥去取个快递。

还没等宇智波斑从那“鬼灯一族”、“大生意”、“亲自护送”这几个信息量巨大的词里反应过来,宇智波初纯又猛地转过头,看向旁边脸色阴沉得快要滴水的宇智波泉奈,脸上露出了一个更加“甜美”却带着明显敷衍的笑容:

“所以~只好辛苦泉奈哥……”

“留在家里……看家啦~”

那语气,仿佛是在打发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说完,她根本不给两人任何质问或发怒的机会!

她的身体周围再次泛起那诡异而绚丽的光晕,整个人如同之前的白色须佐能乎一般,瞬间分解、幻化成了无数只翩翩起舞的、半透明的七彩幻蝶!

这些幻蝶如同有生命般,绕着目瞪口呆的宇智波兄弟二人飞了一圈,然后迅速朝着四面八方散开,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原地,只留下宇智波初纯最后那句看家啦~的余音,以及两个脸色铁青、仿佛被狠狠戏耍了一番的宇智波最高掌权者。

宇智波斑:“……”

宇智波泉奈:“!!!”

兄弟二人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前方,感受着周围族人投来的惊疑不定的目光,一股难以形容的怒火和巨大的憋屈感瞬间冲上了头顶!

(分身?!)

(又是一个分身?!)

(她用个分身跑回来……就为了说这个?!)

(还特意用那种方式登场?!)

宇智波斑的手捏得咯咯作响,额头青筋暴起。

宇智波泉奈更是气得差点直接开启万花筒写轮眼!

他们再一次,被宇智波初纯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结结实实地耍了一道!

而她本人……此刻恐怕早已远在水之国,悠闲地等着他们送货上门呢!

这简直是把宇智波一族的脸面和她两位兄长的威严,按在地上摩擦!

宇智波族地的大门内外,陷入了一片死寂的、令人窒息的尴尬和愤怒之中。

只有那些尚未完全消散的幻蝶光影,仿佛还在无声地嘲笑着这一切。

水之国,鬼灯族地边缘。

宇智波初纯正和鬼灯云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主要是鬼灯云月在对水之国的风土人情(以及他自己)进行各种夸张的吹嘘,而宇智波初纯则面带微笑,心思早已飞到了接下来的交易和物资运送细节上。

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双手轻轻合十,打断了鬼灯云月的滔滔不绝,语气轻松地朝着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

“鬼灯先生,你看——”

“我说了吧,我斑哥办事最靠谱了。”

“他们快到了。”

鬼灯云月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远处海平面上出现了几个黑点,正以极快的速度靠近,为首那人一身黑衣,身形高大,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一股迫人的气势,不是宇智波斑又是谁?他身边跟着的则是宇智波一族以沉稳干练着称的宇智波火核,以及一队明显是精锐的宇智波忍者。

鬼灯云月紫瞳中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宇智波斑真的亲自来了,而且来得这么快。

宇智波初纯脸上带着计划顺利的满意微笑,转过头,正准备对鬼灯云月再说点什么——

她的笑容猛地僵在了脸上!

因为宇智波斑的船队已经靠得足够近,近到她能清晰地看到,屹立在船头的那位兄长大人——

根本不是什么“办事靠谱”的平静表情!

而是一张黑得如同锅底、写满了我现在非常非常不爽,怨气几乎要实体化的恐怖脸庞!

宇智波斑那双万花筒写轮眼甚至没有开启,就这么用最原始的、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紧了岸上的宇智波初纯!那眼神里的怒火和怨念几乎要化为实质性的火焰喷射出来!

宇智波初纯:“???”

她直接被这迎面而来的、毫无缘由的滔天怨气给冲懵了,脑袋上瞬间冒出一连巨大的问号,脸上的微笑彻底僵住,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什么情况?!)

(斑哥这是怎么了?!)

(谁惹他了?!)

(为什么这么盯着我?!眼神好像要吃人一样!)

(我……我最近没惹他吧?不就是让他跑趟腿护送一下货物吗?至于气成这样?!)

她一头雾水,完全无法理解宇智波斑这突如其来的、仿佛积攒了八百年的怨气是从何而来。她甚至下意识地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的行为(除了跑去千手家闹了一场又跑了之外),好像没什么特别得罪他的地方啊?

宇智波斑的船越来越近,他身上的低气压几乎笼罩了整个码头,连他身边的宇智波火核都下意识地离他远了一点,表情略显尴尬和无奈。

鬼灯云月也察觉到了这诡异的气氛,看看岸上一脸懵逼的宇智波初纯,又看看船上那个仿佛来讨债的宇智波斑,尖锐的牙齿磨了磨,紫瞳里充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味:

“哟~小美人儿,你家兄长这靠谱……看起来火气有点大啊?”

“你该不会是……又做了什么‘好事’吧?”

宇智波初纯:“……”

她现在只想对着宇智波斑喊一句:斑哥!你有话直说!别用眼神杀人啊!我到底怎么你了?!

宇智波斑的船猛地靠岸,他甚至等不及踏板完全放稳,便带着一身几乎要凝成实质的黑气,大步流星地踏上了鬼灯一族的地面。脚下的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完全无视了旁边看热闹的鬼灯云月,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死死锁定了站在原地、表情还有些僵硬的宇智波初纯,一步步逼近。

宇智波初纯被他这架势弄得心里直打鼓,但还是硬着头皮,挤出一个略显干巴巴的笑容,试探性地问道:

“斑哥?你……这是怎么了?”

“一路辛苦了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宇智波斑一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压抑着滔天怒火的低吼打断了:

“我怎么了?!”

宇智波斑猛地停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他俯视着她,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还好意思问?!”

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指着宇智波初纯的鼻子,一字一句地控诉,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冰碴:

“六天!”

“整整六天!音讯全无!”

“族里没有半点你的消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最后!”

他几乎是吼了出来,额角青筋暴起,

“你居然还敢开着那莫名其妙的白色须佐能乎!大张旗鼓地飞回宇智波族地!”

“用一个分身!像打发下人一样!让我来给你护送货物?!”

“宇智波初纯!”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族长?!还有没有宇智波一族?!”

“你是在向我示威吗?!啊?!”

他积压了六天的担忧(或许有)、被戏耍的愤怒、以及身为族长和兄长的权威被严重挑衅的屈辱感,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出来!

原来他这恐怖的怨气,来自于她失踪六天不给消息的“失联”,以及最后那场过于“高调”和“敷衍”的回归方式!尤其是用分身下达指令,简直是在他脸上蹦迪!

宇智波初纯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眨了眨眼,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呃……好像……是有点没打招呼……)

(白色须佐能乎登场……是夸张了点……)

(用分身传话……好像……是有点不太尊重……)

但她当时只想着尽快脱身和安排交易,根本没考虑这么多细节,更没想到宇智波斑会因此气成这副模样。

看着宇智波斑那副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把她揪回去关起来的可怕表情,宇智波初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脸上那点僵笑彻底维持不住了,眼神开始飘忽。

(糟了……好像玩脱了……)

(斑哥这次是真气疯了……)

一旁的鬼灯云月看着这出“兄长的愤怒”大戏,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想抓把瓜子。

宇智波初纯被宇智波斑那劈头盖脸、蕴含着雷霆之怒的质问砸得头皮发麻,额头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她张了张嘴,试图解释或者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但看着宇智波斑那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全方位的怒火。

(完了完了……这次好像真的踩到老虎尾巴了……)

(该怎么道歉?说我没想那么多?斑哥会不会更气?)

(直接认错?好像也不太对劲……)

就在她大脑飞速运转、cpu快要过载死机的时候——

一只手臂突然从旁边伸了过来,极其自然、甚至带着点哥俩好意味地,搭在了她紧绷的肩膀上!

宇智波初纯:“!!!”

她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只见鬼灯云月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一只手揽着她的肩,另一只手随意地指着远处正在由宇智波火核带人清点、装载的货物,对着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的宇智波斑,用一种仿佛劝和事佬般的、带着点玩世不恭的语气说道:

“哎哎~我说,这位宇智波族长~”

“有什么话呢,你们兄妹俩回去关起门来慢慢说,慢慢聊嘛~”

“你看这大庭广众的,多伤和气是吧?”

他话锋一转,试图转移焦点,手指晃了晃:“你看那边,货那么多~堆在这儿也挺碍事的,您看……要不先搭把手,帮忙运一下?”

宇智波初纯仰头看着鬼灯云月那副“我这是在帮你们调解”的坦然表情,甚至还能看到他尖锐牙齿上反射的微光,整个人都惊呆了,内心只剩下一个大写的“勇”字!

(勇士啊!)

(真正的勇士啊!)

(居然敢在盛怒的斑哥面前……搂我肩膀?!还这么跟他说话?!)

(鬼灯云月!我以前小看你了!你才是真猛士!)

她几乎能预见到下一秒,宇智波斑的怒火就会如同火山般彻底爆发,将这只不知死活的水獭精连同她一起烧成灰烬!

果然——

宇智波斑的目光,如同最冰冷的淬毒苦无,缓缓地从宇智波初纯脸上,移到了鬼灯云月那只搭在她肩膀的手上,然后再缓缓上移,对上了鬼灯云月那双带着笑意的紫瞳。

周围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甚至连远处忙碌的宇智波族人和鬼灯族人都感受到了这股可怕的杀意,动作都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宇智波斑没有说话,但他周身散发出的恐怖气压和那双眼睛里毫不掩饰的、仿佛在看一个死物般的冰冷杀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鬼灯云月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搭在宇智波初纯肩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似乎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插手的不是家庭纠纷,而是点燃了一个炸药桶?

他干笑了两声,非常识趣地、缓缓地……把自己的爪子从宇智波初纯肩膀上挪开了,甚至还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呃……呵呵……那什么……你们……继续?”

宇智波斑的怒火本就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鬼灯云月那不知死活的“勾肩搭背”和轻佻言语,瞬间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碰她?!”

一声蕴含着无尽杀意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

宇智波斑甚至懒得再多说一个字,周身查克拉如同海啸般轰然爆发!

嗡——!

一尊庞大无比、散发着毁灭性气息的紫色须佐能乎瞬间拔地而起!巨大的骷髅手臂凝聚着恐怖的查克拉,毫不留情地就朝着还没来得及完全退开的鬼灯云月狠狠砸去!那架势,分明是要将他连同脚下这片土地一起轰成渣滓!

鬼灯云月紫瞳骤然收缩,尖锐的牙齿都忘了收回去,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击,他甚至连水化之术都来不及完全施展!

“斑哥!住手!!!”

宇智波初纯吓得魂飞魄散!她万万没想到宇智波斑会暴怒到直接下死手!她几乎是本能地尖叫出声,同时体内查克拉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嗡——!

另一尊神圣而暴戾的白色须佐能乎如同守护壁垒般,瞬间出现在紫色须佐能乎的巨拳之前!双拳猛烈对撞!

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伴随着恐怖的能量冲击波猛地扩散开来!地面寸寸龟裂,海水被掀起滔天巨浪!周围所有忍者都被这股冲击波逼得连连后退,骇然失色!

“斑哥!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宇智波初纯站在白色须佐能乎之中,脸色苍白,对着对面那尊杀气腾腾的紫色巨人语无伦次地疯狂道歉,“是我不该不传消息!是我不该用分身!是我不该乱跑!都是我的错!跟他没关系!你快停手!”

她都快急哭了,这要是真打起来,别说生意了,鬼灯一族和宇智波一族当场就得结下死仇!

然而,宇智波斑的紫色须佐能乎只是微微一顿,眼中的怒火丝毫未减,显然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就在这剑拔弩张、两大完全体须佐能乎对峙的恐怖时刻——

“都给老子住手——!!!”

一声更加暴怒、几乎要掀翻天的咆哮从鬼灯族地深处炸响!

只见鬼灯幻月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脸色涨得通红,一路狂奔而来,他指着白色须佐能乎里的宇智波初纯,手指都在哆嗦,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出三尺远,破口大骂:

“宇智波初纯——!!!!”

“你丫的混蛋!不守信用的混蛋!!!!”

“白纸黑字按了手印的保证书呢?!喂狗了吗?!”

“说好的不惹麻烦呢?!说好的只做生意呢?!”

“这他妈的才多久?!就在老子的地盘上开须佐能乎闹事?!!”

“你丫的是不是疯了?!是不是真想被老子索赔二十万然后永远滚蛋啊!!!”

鬼灯幻月简直要气疯了!他感觉自己签的不是保证书,是份引狼入室的催命符!这宇智波初纯简直就是个行走的灾祸之源!

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

紫色须佐杀意沸腾。

白色须佐艰难格挡并疯狂道歉。

鬼灯族长暴跳如雷痛斥违约。

鬼灯云月躲在自家族长身后,看着那两尊顶天立地的巨人,摸了摸鼻子,尖锐的牙齿咧了咧,小声嘀咕:

“好像……玩脱了啊……”

面对鬼灯幻月那喷薄而出的、有理有据的滔天怒火,以及宇智波斑那尊杀意几乎凝成实质、下一刻就可能彻底爆发的紫色须佐能乎,宇智波初纯瞬间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光速滑跪,诚恳认错!

她操控着白色须佐能乎,对着暴怒的鬼灯幻月就是一个近乎九十度的鞠躬(虽然须佐能乎做这个动作有点诡异),声音又快又急,带着十足的歉意:

“对不起!鬼灯族长!万分抱歉!”

“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惊扰了贵地!”

“马上!马上就处理好!这就劝!这就催他走!”

她语无伦次地保证着,然后立刻转向那尊紫色的杀神,声音瞬间带上了哭腔(至少听起来像),用尽毕生演技,疯狂输出:

“斑哥!斑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乱跑不给消息!我不该用分身戏弄您!我更不该在外面惹是生非!”

“我回家!我这就跟你回家!”

“回去之后随便你怎么处理!关禁闭!罚抄族规!怎么样都行!”

“我保证绝对不反抗!绝对不乱跑!以后有什么事一定第一时间向您报告!”

“求你了斑哥!快收了神通吧!别再打了!生意要紧啊!”

她这一连串的认错、保证、求饶,如同疾风骤雨般砸下来,态度之诚恳,语气之卑微,与之前那副嚣张搞事的样子判若两人。

白色须佐能乎也配合地做出了防御和劝和的姿态,死死拦在紫色须佐能乎前面,大有一副你要打就先打我的架势。

宇智波斑那狂暴的杀气,在宇智波初纯这毫无节操的疯狂认错和保证下,终于出现了一丝凝滞。紫色须佐能乎那即将再次挥出的巨拳停在了半空。他死死地盯着白色须佐能乎中那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妹妹,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怒气未消,但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服软打乱了节奏。

鬼灯幻月也被宇智波初纯这光速变脸和滑跪的态度给噎了一下,骂声卡在喉咙里,看着那白色须佐能乎夸张的鞠躬道歉,一时之间竟不知该继续骂还是该……

(爹的……这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鬼灯云月躲在族长身后,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咬着下唇,努力憋笑,肩膀微微颤抖。

场面暂时被宇智波初纯这不顾形象的疯狂道歉给强行控制住了,但那两尊顶天立地的须佐能乎依旧对峙着,气氛依旧紧绷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看着宇智波斑,等待着他的决定。

宇智波斑那冰冷而饱含威压的声音,透过紫色须佐能乎震荡空气,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那话语里的内容,却比须佐能乎的拳头更具冲击力!

“宇智波初纯。”

他眼中的怒火似乎沉淀下来,化为一种更深沉、更不容置疑的威严。

“看在你及时修复了兄妹关系的份上,过往种种僭越与欺瞒,我可以暂不深究。”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紫色须佐能乎的巨拳缓缓放下,但那庞大的身躯并未消散,压迫感依旧十足。

“一,我停下,你即刻卸任所有职务,放弃一切外部经营,回归族地,安分守己,仅以宇智波族长妹妹的身份存在。”

“二,我停下,你……”

斑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近乎荒谬的、不容反驳的决断,“以宇智波族长夫人的身份,回归族地。过往一切,概不追究。”

“……”

死寂。

绝对的死寂。

仿佛连海浪和风声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白色须佐能乎猛地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显然里面的操控者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冲击。

宇智波初纯站在白色须佐能乎的晶体中,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那双刚刚还含着泪意疯狂求饶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整个人像是被无形的雷遁劈了个外焦里嫩,灵魂都要从头顶飘出去了。

她的大脑仿佛被扔进了滚开的沸水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完全无法处理这匪夷所思的选项。

族长夫人?!

族长夫人?!!

族长——夫人?!?!

刚才不还是暴怒的哥哥要揍不听话的妹妹吗?!怎么一转眼就跳到这种恐怖选项了?!这跨度比飞雷神还离谱!斑哥的思维是逆通灵到月球上了吗?!

“斑哥……你……”

宇智波初纯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破音,

“你发什么癫?!!”

她几乎要跳起来,也顾不上什么须佐能乎的形象了,指着紫色须佐能乎语无伦次地尖叫:

“我这才刚刚!好不容易!把妹妹这个身份从阶下囚升级回来!还没捂热乎呢!怎么一转眼选项就变成夫人了?!这比降级还可怕啊!!!”

“你想不通?!我才想不通啊!!!你的逻辑是被蛞蝓吃掉了吗?!还是中了无限月读的是你啊斑哥?!清醒一点!!我是你妹妹!亲的!同父同母的啊!!!”

她崩溃的呐喊响彻海岸线,白色须佐能乎都因为她的情绪波动而能量不稳地闪烁了几下。

鬼灯幻月:“……”

他脸上的怒容彻底僵住,变成了纯粹的茫然和震惊,张着嘴,看看紫色须佐,又看看白色须佐,感觉自己可能不是生气了,而是出现幻听了。这宇智波家的内部问题……这么刺激的吗?

鬼灯云月:“……”

他鲨鱼牙齿忘了收回去,呆呆地看着这神展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自己刚才在鬼门关前蹦迪可能不是因为在死亡边缘调戏了宇智波初纯,而是差点搅和进了一场不得了的……宇智波内部伦理剧?

所有围观的忍者都石化了,信息量过大导致他们的大脑集体宕机。

紫色须佐能乎内的宇智波斑,面对妹妹崩溃的质疑,脸色丝毫未变,只是冷哼一声,带着一种“我意已决,无需多言”的霸道。

“选择。”

鬼灯幻月脸上的表情像是被打翻的调色盘,惊骇、难以置信、恐慌、还有一丝“我他妈到底惹上了什么”的绝望,交织在一起,精彩纷呈。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手指还僵直地指着宇智波初纯,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是真的!)

(传闻居然他妈的都是真的!)

(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人,就是那个搅得火之国两大豪族外加一个漩涡天翻地覆的传奇祸水!)

宇智波斑的妹妹!光是这个身份就够烫手了!更别提后面那一连串足以写满三本忍界八卦周刊的彪悍战绩!

鬼灯幻月猛地收回手,用力抹了一把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声音还是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放、放弃?!”他几乎是尖叫出声,又猛地压低音量,像是怕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听见,“那是漩涡的封印术!谁不想要?!”

但他随即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语无伦次地快速说道:

“可、可是!宇智波初纯!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情况吗?!”

“你的那些私事!那是一点无关紧要吗?!那简直是忍界核武器级别的麻烦!”

“要是让那几位知道你在我这儿……宇智波泉奈!千手柱间!甚至漩涡芦名那个老狐狸可能都会杀过来!到时候别说封印术了,我鬼灯一族还能不能在水之国混下去都是问题!”

他急得在原地转了个圈,头发都快薅下来几根。

“生意……对,生意!”他猛地站定,看向宇智波初纯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警惕和……一丝恳求?

“宇智波……小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的诚意,我看到了。漩涡封印术的诱惑,我也感受到了。”

“但是!风险太大了!太大了!”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痛心疾首道:

“这样!封印术副卷……你开个价!合适我就卖!不,我便宜点卖给你都行!但是!”

他死死盯着宇智波初纯,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强调:

“交易完成!立刻!马上!请你立刻离开水之国!就当从来没来过!我鬼灯幻月从没见过你!你也从没来过我这破地方!怎么样?!”

为了族群的安危,他甚至愿意牺牲一部分利益,只求赶紧送走这尊随时可能引爆各大忍族的大佛!

鬼灯云月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天不怕地不怕、甚至有点疯的族长露出这种求你快走的表情。他看向宇智波初纯的眼神更加复杂了,还带着点……莫名的敬佩?

宇智波初纯看着鬼灯幻月这副如临大敌、恨不得当场和她划清界限的模样,心里那点无奈又加深了几分。

(果然……名号太响亮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斑哥、柱间、泉奈……还有逆流那个笨蛋……真是给我添了不少麻烦。)

她面上却依旧平静,甚至微微歪了歪头,语气带着点无辜:

“鬼灯族长,您未免太过紧张了。”

“我只是个商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货两讫之后,我自然会离开。”

“至于您说的那些麻烦……”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却让鬼灯幻月心头一跳的弧度,“他们不会找到这里的。我自有分寸。”

她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不得不信服的力量。

鬼灯幻月看着她那双平静无波的黑眸,突然打了个寒颤。

(自有分寸?)

(你这搞事能力谁敢信你的分寸啊?!)

但他看着对方那副“不答应交易我就继续待在这”的架势,再想想那诱人的漩涡封印术……

鬼灯幻月内心天人交战,最终,对力量的渴望(以及赶紧送走瘟神的迫切)勉强压过了恐惧。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成交!你要什么?多少钱?赶紧说!”

“拿了东西……立刻!给我走!”

宇智波斑那冰冷而极具压迫感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寒冰凝结,瞬间打破了鬼灯幻月试图“银货两讫、赶紧送神”的侥幸氛围。紫色的须佐能乎微微震颤,庞大的查克拉威压再次聚焦于白色须佐能乎中的那道身影上。

“宇智波初纯。”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玩笑的意味,只有不容置疑的决断。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那“两个选择”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顶,带着令人窒息的压力。

白色须佐能乎内的宇智波初纯,脸上的无辜和商人的从容瞬间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崩溃的抓狂。她猛地抱住了自己的头,仿佛这样就能阻止那荒谬的选项钻进脑子。

“问题?!那算什么问题啊斑哥!那明明是通往地狱的两条岔路!还是岩浆特快专线!”她几乎是尖叫着吐槽,声音透过须佐能乎传出,都带上了几分扭曲的绝望。

“第一个选择!放弃一切回去当笼中鸟?!那我这几年辛辛苦苦在外面折腾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给你宇智波斑的宝贝妹妹这个头衔镶金边吗?!我那些生意!我的计划!我的自由!全都喂狗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挥舞着手臂,白色须佐能乎也跟着她的情绪激动地晃动了一下。

“第二个选择?!”

宇智波初纯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悚,“族长夫人?!斑哥你清醒一点!看看我!我是初纯!是你那个小时候抢你甜丸子、往你忍具包里塞青蛙、修炼火遁差点烧了你头发的妹妹!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你让我从妹妹变成夫人?!你的写轮眼是进化过度出现认知障碍了吗?!还是你终于被族长老爷爷们催婚催到精神错乱了?!”

“这比让我去单挑千手扉间还离谱!至少后者我知道怎么死得痛快一点!”

她语速极快,噼里啪啦如同爆裂的豪火球,将内心的震惊、荒谬、抗拒和一丝被逼到绝境的恐慌全都倾泻而出。

鬼灯幻月在一旁听得眼角疯狂抽搐,下意识地又后退了两步,恨不得把自己埋进沙子里。他一点也不想听这些宇智波家的惊天秘辛!一点都不想!他现在只想原地消失!

鬼灯云月已经彻底放弃了表情管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看着宇智波初纯在死亡二选一面前疯狂蹦迪吐槽自家凶名在外的族长,他内心只剩下一个大写的“服”。

宇智波斑的紫色须佐能乎依旧沉默地屹立着,但那周身翻涌的查克拉显示出其主人并非毫无波动。面对妹妹这连珠炮似的、充满“大逆不道”词汇的拒绝和吐槽,他眼中的永恒万花筒缓缓旋转,声音低沉了下去,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危险气息:

“所以……你的答案是?”

宇智波初纯猛地抬起头,脸上那崩溃抓狂的表情瞬间收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破罐破摔的、带着极致挑衅和狡黠的疯狂。她甚至叉起了腰,站在白色须佐能乎之中,直视着那尊紫色的杀神,声音清脆又响亮,每一个字都像砸在冰面上的石子,清晰得可怕:

“可以——!”

她拉长了调子,答应得无比爽快,随即话锋猛地一转,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咬牙切齿的恶意,“但是!你要给我摸!”

这话一出,连海风都似乎停滞了一瞬。

不等任何人(包括宇智波斑)反应过来这“摸”到底指什么,她像是嫌刺激不够一样,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输出,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报复和恶作剧的灿烂笑容,字字句句却如同淬毒的匕首:

“反正我招惹你了!也招惹泉奈哥了!”

“不如干脆点!”

她笑得越发“甜美”,却让人脊背发凉。

“我要你兄弟俩一同上——”

“日、日、夜、夜、缠、绵、不、休!”

最后八个字,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带着一种极致的、想要同归于尽般的恶心和挑衅。

“……”

死寂。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彻底、都要冰冷的死寂。

仿佛时间、空间、查克拉、甚至思维都在这一刻被彻底冻结。

鬼灯幻月的表情彻底裂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他感觉自己不是听到了什么,而是灵魂被某种无形的冲击波直接轰出了体外!他甚至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中了什么究极幻术!

鬼灯云月直接石化了,连尖牙都忘了收,整个人像是一尊被雷劈过的雕像,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句“兄弟俩一同上日夜缠绵不休”在颅内疯狂回荡,震得他魂飞魄散!

所有在场的鬼灯族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僵在原地,表情管理彻底报废,仿佛集体目睹了六道仙人跳草裙舞。

而风暴的中心——

那尊顶天立地的紫色须佐能乎,猛地一震!

并非攻击的前兆,而是一种……极其罕见的、仿佛内核受到无法理解的巨大冲击时产生的凝滞!

须佐能乎内部,宇智波斑那原本冰冷杀意弥漫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罕见地出现了一瞬间的……呆滞和空白。

他甚至下意识地,微微侧了一下头,似乎没处理过来刚才灌入耳朵的信息。

那惊天动地的狂言,那匪夷所思到极致的要求,那带着浓浓恶意和挑衅的词汇……尤其是最后那句……

兄弟俩……

一同上……

日夜……

缠绵不休……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产生的毁灭性效果,甚至超越了他过去所面对的任何一种禁术或幻术。

滔天的杀意和怒火,在这颗荒谬到极致的“语言炸弹”面前,竟然出现了一刹那的短路和凝滞。

宇智波斑周身那海啸般汹涌的查克拉,第一次,出现了不受控制的、紊乱的波动。

他死死地盯着白色须佐能乎里那个笑得一脸“你能奈我何”的妹妹,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竟然……

一时失语。

全场,唯有宇智波初纯站在白色须佐能乎中,叉着腰,扬着下巴,一副“有本事你来啊”的拼命架势,虽然她的心脏也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完了……这下真的死定了……)

(但是……好爽!)

宇智波斑那低沉而平静的嗓音,如同在凝固的空气中投下了一枚无声的核弹。他提及的数字——“两次”、“五次”——精准得像苦无钉入树干,带着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毋庸置疑的陈述意味。

这简单的数字背后所蕴含的信息量,足以让所有听到的人大脑过载,灵魂出窍。

鬼灯幻月已经不是震惊了,他感觉自己快要原地蒸发,化作水汽消失在这令人窒息的气氛里。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引来那尊杀神的注意,眼神里充满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听见让我消失吧”的绝望祈祷。

鬼灯云月彻底傻了,连呼吸都忘了,眼睛瞪得像铜铃,脑子里只剩下“二、五、二、五……”的数字在疯狂蹦跶,以及对这些数字所代表含义的、不敢深思的恐怖想象。

宇智波初纯脸上那豁出去的、挑衅的、狡黠的笑容,如同脆弱的琉璃一般,瞬间碎裂、剥落,只剩下全然的空白和难以置信的惊骇。

她听到了什么?

斑哥说了什么?

两次?五次?

他……他怎么会知道?!还如此精确?!

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被彻底看穿、无所遁形的恐慌如同冰水般瞬间淹没了她,让她四肢冰凉,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刚才那股同归于尽的勇气霎时间泄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无措的茫然和“完蛋了”的终极预感。

她看着宇智波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然后,她听到宇智波斑看着她那副惊骇到失语的模样,竟然……答应了。

那句“可以”,轻飘飘的,却比任何怒吼都更具毁灭性。

紧接着,在所有人(尤其是宇智波初纯)还没从这核爆般的冲击中回过神时,那尊压迫感十足的紫色须佐能乎如同幻影般骤然消散。

宇智波斑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干脆利落地转身,朝着宇智波一族停靠船只的方向走去,仿佛刚才只是决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海风吹起他黑色的长发,拂过他冷硬的侧脸轮廓。

他的脚步沉稳,没有丝毫停顿,只有那最后一句伴随着海风清晰传来的话,如同最终审判,重重砸在宇智波初纯和所有石化众人的心头上:

“东西搬得差不多了。”

“回去。”

“让你,日,日,夜,夜,满意。”

最后那几个字,他说得缓慢而清晰,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耐心”和“认真”,仿佛在陈述一个即将被严格执行的计划。

说完,他的身影已然远去,只留下一个散发着无尽压迫感和……某种诡异决心的背影。

“……”

海岸边,死一样的寂静。

白色须佐能乎因为操控者的极度震惊和能量紊乱,“嗡”地一声溃散消失,露出里面脸色煞白、摇摇欲坠、仿佛灵魂都被抽空了的宇智波初纯。

她呆呆地看着宇智波斑远去的方向,脑子里反复回荡着那句“日日夜夜满意”,整个人如同被雷劈过的枯木,彻底僵在了原地。

(回、回去……?)

(日日夜夜……?)

(满、满意……?)

完了。

这次真的玩脱了。

不是被打死的那种完。

是另一种……更可怕的……生不如死的……完蛋。

鬼灯幻月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副魂飞天外的样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往后挪动脚步,恨不得立刻潜到海底最深处,永远不要再浮上来掺和宇智波家的任何事。

鬼灯云月看着自家族长这副怂样,又看了看仿佛失去人生所有色彩的宇智波初纯,突然觉得,自己之前那点“玩脱了”的担忧,简直是小儿科。

这……才是真正的末日景象啊。

宇智波族地的大门在身后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族地内的空气似乎都比外面要凝滞几分,带着一种熟悉的、令人心悸的肃穆。

宇智波初纯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脚步虚浮地跟在宇智波斑身后,脑子里依旧嗡嗡作响,反复循环播放着海岸边那句可怕的“日日夜夜满意”,脸色白得吓人,连平日里那双灵动狡黠的黑眸都失去了焦距。

就在她浑浑噩噩,几乎要同手同脚走路时,一个温和带笑的声音从前方响起,如同春风拂过紧绷的弦,却让宇智波初纯猛地一个激灵,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瞬间清醒了大半。

“哥哥,初纯,回来了啊。”

宇智波泉奈从廊下走来,脸上带着惯常的、见到兄长和妹妹归来时的浅浅笑意。他目光先是落在斑身上,随即自然地转向初纯,却在看到她那张失魂落魄、苍白如纸的脸时,笑容微微一顿,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

“初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路上遇到麻烦了吗?”

他语气里带上了明显的关切,下意识地就想上前查看。

然而,不等宇智波初纯做出任何反应——哪怕是崩溃的尖叫或绝望的哭诉——走在前面的宇智波斑却停下了脚步。

他侧过身,目光平静地看向自己的弟弟,用一种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的寻常口吻,抛下了一颗足以将宇智波泉奈也炸得魂飞魄散的巨型炸弹:

“泉奈。”

“她从现在开始,是族长夫人。”

斑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最终裁定意味。

“准备好晚上。”

“……”

宇智波泉奈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然后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碎裂,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那双总是蕴含着精明智谋的漆黑眼眸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纯粹的茫然和难以置信。

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中了什么极其高明的幻术。

族长夫人?

初纯?

晚上?

准备好?

这几个词每一个他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从哥哥嘴里说出来,指向初纯,就变得无比惊悚和匪夷所思!

他猛地扭头看向旁边快要缩成一团、恨不得原地消失的宇智波初纯,又猛地转回头看向一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通知完毕”的理所当然)的兄长,声音都因为极度的困惑和震惊而有些变调:

“哥、哥哥?等等……你说什么?族长……夫人?初纯?!”

他几乎是语无伦次,抬手指了指初纯,又指了指斑,完全无法理解这荒谬的设定。

“这怎么可能?!以初纯的性子她会同意?!她不是宁死都要往外跑的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泉奈的脑子彻底乱了。他才半天没见这两人,世界线怎么就跳跃到这种恐怖的地步了?!哥哥是怎么做到的?威逼?利诱?还是用了什么别的手段?而且……“晚上”?“准备好”?这又是什么可怕的指令?!

宇智波初纯听着泉奈哥那充满震惊和不解的追问,感受着斑哥那不容置疑的威压,再想到那“日日夜夜”的恐怖未来,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差点直接瘫坐在地上,脸上只剩下彻底的绝望和生无可恋。

(同意?)

(我同意个鬼啊!)

(我是被“日日夜夜满意”吓同意了啊泉奈哥!救命啊——!)

然而,她的内心呐喊无人听见。

宇智波斑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快要崩溃的妹妹,又看向依旧处于巨大冲击和茫然中的弟弟,似乎并不打算详细解释这其中的“协议”过程,只是重复了一遍,带着最终拍板的意味:

“她同意了。”

“去准备。”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石化在原地的弟弟和濒临晕厥的妹妹,径直朝着主屋的方向走去,仿佛只是下达了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命令。

只留下宇智波泉奈站在原地,看着兄长离去的背影,又看看眼前仿佛天都塌下来的初纯,第一次感受到了智商和认知被同时按在地上摩擦的无力感和……巨大的、荒谬的混乱。

(同意……了?)

(初纯……同意了?!)

(这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宇智波泉奈倚着门框的身影猛地僵住。

那句冰冷带着杀意的“两个?”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混乱的脑海,瞬间刺破了某些一直被刻意忽略、不愿深想的迷雾。

(两个?)

(哥哥……和我?)

(族长夫人?)

(晚上?准备好?)

(初纯她……同意了?!)

无数碎片化的信息——哥哥异常平静却不容置疑的通知、初纯那失魂落魄仿佛天塌下来的模样、她过往那些大胆越界又若即若离的举动、甚至更早以前那些模糊的、被他强行压下的怀疑和猜忌——在这一刻,被这句石破天惊的“两个?”猛地串联起来!

原来……哥哥那句荒谬的

“族长夫人”

……竟然是这个意思?!

原来……初纯那副崩溃的样子……不是因为抗拒,而是因为……被戳穿了?!

原来……她那些看似天真无辜的撩拨和亲近,背后隐藏的竟是如此……贪婪和扭曲的野心?!

一股极其复杂的、冰火交织的洪流瞬间冲垮了宇智波泉奈的理智堤坝!被欺骗的暴怒、被共享的屈辱、某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战栗、以及最深沉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黑暗占有欲疯狂翻涌!

他猛地站直身体,原本抱胸的双手垂落下来,紧握成拳,指节发出咯咯的声响。他不再倚靠门框,而是像一柄即将出鞘的、染血的毒刃,一步步走向似乎想假装无事发生的宇智波初纯。

他腿向后,用脚尖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她的小腿,力道带着明显的警告和怒意,阻止她可能想要溜走的动作。

然后,他俯下身,逼近她,那双总是蕴含着虚假温和的眼眸此刻彻底剥去了所有伪装,只剩下冰冷的、仿佛要将她剥皮拆骨般审视的锐利光芒。他死死盯着她那双试图躲闪的墨灰色眼睛,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冰冷且充满恶意的弧度。

他的声音不再暴怒,反而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仿佛毒蛇吐信般的辛辣嘲讽,每一个字都像裹着糖霜的玻璃渣,狠狠碾过她的耳膜:

“两个?”

“初纯……”

“你真会享受啊。”

这话里的意味太过赤裸和侮辱,配合着他那洞悉一切后冰冷又疯狂的眼神,让宇智波初纯瞬间头皮发麻,血液都凉了半截!

(他知道了!)

(他彻底明白了!)

(斑哥那个混蛋!他绝对是故意的!)

宇智波泉奈看着她骤然煞白的脸色和眼中无法掩饰的惊慌,心中的暴戾和某种扭曲的快意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近乎残忍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接受他目光的凌迟。

“怎么?”他继续用那种缓慢而恶毒的语调质问,呼吸几乎喷在她的脸上,

“一边享受着哥哥的族长夫人之位……”

“一边又舍不得放下我这个‘好哥哥’的独家‘膏药’和纵容?”

“嗯?”

他的拇指近乎粗暴地摩挲着她的下颌线,眼神危险得令人窒息。

“把我们兄弟俩……玩弄于股掌之间……”

“让你很有成就感吗?”

“我亲爱的……族长夫人……妹妹?”

最后那两个矛盾的称呼,被他用极其缓慢、充满讥诮和恨意的语调念出来,仿佛带着血淋淋的钩子。

宇智波初纯被他捏得生疼,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即将失控的疯狂和毁灭欲,心脏狂跳,知道这次是真的踩到了最深最致命的雷区!

(完蛋!)

(泉奈哥黑化了!)

(比斑哥直接动手还可怕的那种!)

宇智波泉奈脸上的冰冷和恶意忽然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诡异、甚至堪称温柔的微笑。那笑容绽放在他俊秀却此刻显得格外危险的脸上,让人不寒而栗。

他松开了捏着宇智波初纯下巴的手,甚至还颇为“怜爱”地用手指轻轻蹭了蹭她被他捏得发红的皮肤,动作轻柔,却带着毛骨悚然的意味。

“也好……”

他轻笑出声,声音低沉悦耳,却像毒蛇缠绕上脖颈,“快过年了……”

他微微歪头,看着她眼中无法掩饰的惊惧,笑容越发灿烂温柔,说出的话却如同地狱的邀请函:

“就当是……”

“给你提前的……”

“‘新婚之夜’贺礼吧。”

“新婚之夜”四个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充满了扭曲的祝福和令人胆寒的暗示。

说完,他不再看她瞬间惨白的脸色,直起身,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仿佛刚才那个散发出恐怖气息的人不是他。他甚至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属于“泉奈哥”的温和笑容。

“晚上见,初纯。”

语气轻快,仿佛只是约定了一场再寻常不过的家族聚会。

然后,他转身,哼着某种不成调的、诡异的节拍,悠然自得地离开了,留下宇智波初纯一个人僵立在原地,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新、新婚之夜……贺礼?)

(晚上……见?)

一股巨大的、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

夜半时分。

宇智波族地万籁俱寂,唯有寒风偶尔掠过屋檐,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然而,在族长宅邸最深处的房间方向,却隐隐约约地、断断续续地传来了一些极不寻常的声音。

那声音压抑而破碎,像是被强行堵住的、极度痛苦的哭泣,夹杂着难以忍受的、细微却尖锐的惨叫,仿佛承受着某种无法言说的酷刑和折磨。

声音时高时低,模糊不清,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绝望和痛苦,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恰好负责夜间巡逻路过附近的宇智波火核,脚步猛地一顿。

他几乎是瞬间就辨认出了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族长大人的房间!

而那隐约可闻的、属于女性的、充满痛苦和绝望的哭泣与惨叫……

火核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额头瞬间沁出冷汗,连呼吸都窒住了。

他不敢细想里面正在发生什么,更不敢去探究。一种源自本能的、对绝对力量和恐怖威压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他几乎是手脚冰凉地、用最快最轻的速度,如同躲避什么择人而噬的凶兽一般,踉跄着、几乎是连滚爬带地疯狂远离了那片区域,直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才扶着一堵墙,剧烈地喘息起来,心有余悸,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哆嗦。

(族长大人……泉奈大人……还有初纯小姐……)

(那里面……)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那个方向传来的每一丝声响,都带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寒意和血腥味。

这个“新婚贺礼”的夜晚,注定漫长而残酷。

清晨八点的阳光透过纸门,柔和地洒进室内,却驱不散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混合着冷冽和某种暧昧残酷气息的味道。

宇智波初纯裹着柔软的被子,只露出一张苍白又带着倦怠的小脸。她试图动一下,立刻倒抽了一口冷气,秀气的眉头紧紧蹙起,全身像是被拆散了又重新拼凑起来一样,无处不叫嚣着酸软和疼痛。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低头看去。

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此刻布满了深深浅浅、触目惊心的齿痕。

从锁骨、手臂、到更隐秘的腰侧、腿根……几乎无处不在。有些地方甚至泛着青紫,可见昨夜施虐者用了多大的力道,带着何等强烈的占有和惩罚意味。

“嘶……”

她忍不住又吸了口气,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浓浓的委屈抱怨,

“斑哥……泉奈哥……”

“真够狼的啊……”

“真是……痛死了……”

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仿佛还能回忆起昨夜那无法挣脱的、交替的掠夺和折磨。那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疼痛,更有一种被彻底打上标记、无处遁形的屈辱感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战栗。

她咬着唇,忍着浑身的不适,艰难地挪动身体,伸手够向旁边矮桌上的茶台。那里除了茶具,还放着她之前带来的那个小巧药盒。

她打开盒子,取出里面奈良一族特制的膏药贴。膏药散发出淡淡的草药清香,带着清凉镇痛的效果。

她撩开被子,露出更多布满齿痕的肌肤。对着光线,她小心翼翼地撕开膏药背衬,然后将那清凉的贴片,一点点贴在最狰狞、最疼痛的那些齿痕上。

冰凉的膏药接触到发热刺痛的伤口,带来一阵短暂的舒缓,让她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低着头,专注地处理着身上的伤口,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有痛楚,有恼怒,有屈从,或许还有一丝极其隐秘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扭曲的满足感。

阳光落在她布满痕迹的手臂和专注的侧脸上,构成一幅诡异又惊心的画面。

仿佛昨夜狂风暴雨的肆虐痕迹,正在被这晨光和她手中的膏药,一点点、小心翼翼地试图抚平(至少是表面上的)。

宇智波初纯瘫在柔软的铺盖里,稍微动一下指尖都感觉牵扯着全身酸痛的肌肉和那些隐秘的齿痕,让她忍不住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痛死了……)

(这两个混蛋……属狗的吗?!)

她看着天花板,眼神放空,开始认真思考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再这么下去,别说偷偷搞事业了,她可能连自己日常起居都要成问题。每次“家庭内部交流”都搞得这么激烈,她这小身板迟早要散架。

(不行……得想个办法……)

(总不能次次都像现在这样瘫着等恢复……太耽误事了……)

一个念头逐渐清晰起来。

(得从外面买个侍女回来……)

(干点粗活,伺候起居,帮忙上药什么的……)

(至少能让我省点力气,快点恢复……)

想到这里,她挣扎着,忍着浑身的不适,慢吞吞地坐起来,开始一件件往身上套衣服。每动一下都伴随着细微的抽气声。

然而,衣服穿到一半,她的动作忽然顿住了。

(等等……)

(买侍女?)

(带进族地?)

(斑哥和泉奈哥……)

宇智波初纯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以他们俩那疑心病重到能防贼千年、占有欲强到变态的程度……)

(突然带个陌生女人回来……)

(万一那侍女不小心看到点什么、听到点什么……)

(或者……那俩兄弟哪天心情不好,看那侍女不顺眼……)

她脑海里瞬间闪过宇智波斑冷着脸直接下令“处理掉”,或者宇智波泉奈微笑着递上一杯“加料茶水”的画面……

宇智波初纯猛地打了个寒颤,刚刚升起的那点念头瞬间被掐灭了大半。

(不行不行……)

(风险太大了……)

(简直是给人家送人头,还顺便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叹了口气,认命地继续把衣服穿好,揉着发酸的腰,重新思考。

(直接买回来长期待命肯定不行……)

(但是……偶尔叫来帮帮忙应该可以吧?)

她眼睛微微一亮。

(对!定时!)

(定好时间!只在需要的时候让侍女过来干活!干完活立刻送走!绝不让她多待一秒!减少一切不必要的接触和风险!)

(比如……每次“家庭活动”之后……预定第二天下午的侍女服务?帮忙清理、上药、按摩……)

虽然这样还是有点风险,但比起长期放在身边,已经安全太多了。而且……她实在需要个人搭把手,不然真撑不住。

(就这么办!)

(下次出去谈生意的时候,顺便物色个靠谱的、嘴巴严实的短工侍女!)

打定了主意,宇智波初纯感觉身上的酸痛都似乎减轻了一点。她扶着墙,慢慢站起身,决定先去给自己倒杯水,然后继续琢磨她的“养伤”兼“事业”大计。

(生活不易,初纯叹气……)

(既要应付家里两只饿狼,还得小心别牵连无辜……)

(我真是太难了……)

千手族地,训练场边。

千手柱间站在高处,黑色的长发被风吹起,拂过他略显沉郁的脸庞。他遥遥望着宇智波族地的方向,那里一片寂静,并没有任何关于千手、或者某个特定人物的异常消息传来。

他双手扶着腰,缓缓抬起头,望向蔚蓝如洗的天空,那双总是充满活力和笑意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复杂的情绪。有释然,有无奈,还有一丝早已预料到的了然。

他低声喃喃,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风诉说:

“果然……”

“小不点还是老样子啊……”

无论经历了什么,她总能找到办法挣脱,然后头也不回地逃回她的巢穴,就像从未离开过一样。那份狡猾、坚韧和决绝,从未改变。

一旁,千手扉间静立着。银发红瞳,脸颊上的三道红色印记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冷冽。他身穿黑色紧身作战服,双手抱胸,看着自己大哥那副怅然若失的模样,血红色的瞳孔里没有丝毫波动,只有冷静到近乎残酷的锐利。

他忽然开口,声音平稳却直刺核心:

“大哥。”

“你后悔吗?”

后悔当初在刑房隔离室里提出那个赌约?

后悔默认了他接手后续的研究?

后悔……最终又一次眼睁睁看着她耗尽心力、带着满腔恨意挣脱逃离?

千手柱间身体微微一僵,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依旧望着天空,良久,才缓缓放下扶着腰的手,深深地、无声地叹了口气。

后悔吗?

或许有吧。

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

明明有机会抓住那道虚无缥缈的光,却终究还是被它从指缝中溜走,甚至因此让她眼中的带着忧伤又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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