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规则很简单。”
林风一手扶着舱门边缘，另一只手指了指悬停在低空的那些黑色雨燕无人机。
“剩下的人，十人一组，上前对着一台无人机，老老实实回答三个问题。”
“我的这些小玩具都搭配了非常强大的算力和生物传感器，能够通过微表情、心率、瞳孔缩放以及肢体反应等细节，迅速分辨出谁在说谎。”
林风顿了顿，视线扫过下方那些瑟瑟发抖的人群。
“顺利通过的，以前的过往全部一笔勾销。”
“你们将被完全接纳，有正常热乎的餐食、干净的衣物和安全的住所提供。”
“像个人一样活着，而不是被圈养压榨的牲畜！”
人群中产生了一阵细微的骚动。
热食、衣物、住所。
这三个词在末世里，比黄金还要诱人，足以让人出卖灵魂。
“至于撒谎的代价嘛……”
林风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指了指还在燃烧的矿坑。
“我保证比刚刚那些无痛死亡的人渣更有体验感。”
话音刚落，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人群瞬间炸锅。
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
有人试图往后缩，有人双腿打摆子根本站不住，更有人眼珠乱转，明显在寻找逃跑的路线。
“准备好了吗？游戏开始。”
林风根本不给他们消化的时间，直接挥手下令。
黎向北红着眼，手中的枪口猛地一抬。
“第一组！出列！”
在他身后的战士们立刻上前，枪托毫不客气地砸在最前面的十个人身上，硬生生将他们推搡到无人机前方。
幽蓝色的扫描光束瞬间打在他们脸上，如同手术刀般剖析着每一寸面部肌肉的颤动。
“第一个问题。”
飞燕那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在无人机上同步响起。
“你是否在明知是同类血肉的情况下，依旧主动食用过？”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第一台无人机前。
十个人里，有两人僵立了一瞬，眼中闪过无比纠结后，面如死灰地点头承认。
“通过。”
机械音判定，这两人被战士拖到了先前主动坦白那几个年轻溃兵所在的“候审区”。
而剩下的七个人里，有四个通过了判定，显然他们虽然面黄肌瘦，但守住了最后的底线。
剩下的三人，额头上渗出冷汗，死死咬着牙关摇头否认。
“滴——，心率异常，皮层电反应剧烈，瞳孔收缩。判定说谎！”
红灯亮起。
“我不服！这就是乱判！”
其中一个戴着破烂眼镜、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突然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他指着无人机，唾沫横飞。
“凭什么？凭台破机器闪两下红灯就说我吃人？证据呢？人证呢？物证呢？这是草菅人命！我要见你们领导，我们要讲法律，讲证据！”
他的喊声极具煽动性，后面原本就心虚的人群顿时跟着起哄。
“对啊！没证据凭什么杀人！”
“不能将人命交给一台机器定夺！”
黎向北眉头紧锁，正要上前让这人闭嘴。
“你要证据？”
林风的声音从上方悠悠传来。
“哐当！”
一把雪亮的军用匕首从天而降，精准地插在那个中年男人脚边的碎石地上，刀柄还在微微颤动。
男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捡起来。”
林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倚靠在门框上。
“既然你说你没吃，那你肚子里应该只有粗糠野菜，或者草根树皮才对。”
“我不欺负你，你自己剖开肚皮，让大家看看你肚子里的存货。”
“要是里面真的没有人肉组织，我给你赔命，如何？”
中年男人哑巴了。
他死死盯着地上的匕首，喉结剧烈滚动，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周围原本起哄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人的心虚。
“怎么？不敢？”
林风嗤笑一声。
“不……不是……”
男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我吃过……我承认我吃过！但我没办法啊！”
他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嚎着，脑袋在碎石地上磕得砰砰响。
“人都快饿死了……我不吃就会死啊！但是我没害人，我真的没害人！我吃的是我自己的孩子！”
男人抬起头，满脸血污，眼神疯狂而绝望。
“那是我的种！我生了他，他救老子一命也是应该的！反正他也活不下去，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救救他爹……啊！！！”
凄厉的惨叫声骤然打断了他的辩解。
人群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突然冲了出来。
她像是一头发疯的母狮子，一把抓起地上的匕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捅进了男人的胸膛。
“噗嗤！”
鲜血飞溅。
“畜生！你这个畜生！”
女人骑在男人身上，手中的匕首一下又一下地扎下去，根本没有任何章法，只有无尽的恨意。
“那也是你的女儿啊！她才三岁！才三岁啊！”
“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女人哭得撕心裂肺，每一刀都伴随着一声绝望的嘶吼。
男人在地上抽搐着，嘴里涌出血沫，眼神逐渐涣散，很快就没了声息。
周围的战士们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拉开，却被黎向北抬手制止。
林风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任何表情。
“把尸体扔进坑里。”
他指了指那个还在抽搐的男人尸体。
“至于这个女人，算她通过，带去一边休息。”
有了这个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后面的人群彻底老实了。
那些吃过人肉的，不敢再抱任何侥幸心理，纷纷跪地承认，被拉到了之前那几个坦白的年轻溃兵队伍里。
而那些还想试图蒙混过关的，直接被黎向北手下的士兵像拖死狗一样拖走。
连子弹都懒得浪费。
几声惨叫过后，火坑里的焦臭味更浓了几分。
“继续。第二个问题。”
林风的声音依旧平稳，仿佛刚才的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
“是否参与过抓捕、逼迫、奸淫妇女的勾当。”
这个问题筛查得很快。
在那如同审判之眼的蓝光下，大部分普通幸存者都得以通过。
但依然有几十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在红灯亮起的瞬间，试图转身逃跑。
“砰砰砰！”
周围的战士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直接打断了他们的双腿。
惨叫声此起彼伏。
这些人里，有的是曾经的混混，有的是在末世中释放了心中恶魔的普通职员。
林风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挥手让人扔进坑里。
很快，一千多人的队伍，筛选得只剩下最后六七百人。
这几百人看起来都是最老实、最本分的那一批。
他们大多衣衫褴褛，眼神躲闪，看起来像是长期受压迫的底层。
黎向北松了口气，已经收起枪，吩咐队伍准备餐食。
林风却站直了身体。
“最后一个问题。”
他盯着下方这群看似无辜的“老实人”，眼神变得玩味起来。
“第三个问题：是否因为一己私欲，亲自下手或者借他人之手害死过无辜之人？”
这个问题一出，人群中不少人的脸色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