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顾清辞刚才说的话和苏砚在电话里跟他说的话,都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和信息在龙渊的脑中反复播放、激烈碰撞,搅得他思绪一片混乱,太阳穴都开始隐隐作痛。
他原本因为那个春梦和苏砚的“指控”而先入为主产生的愧疚和自我怀疑,此刻在顾清辞的质疑下,开始动摇了。
“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像苏砚说得这样简单!当然,你要是不信我,那就当我多管闲事了!”
顾清辞见他正埋头沉思,便说了这么一句话。
龙渊立刻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被误解的急切,连忙说道:
“没有!我肯定是相信你的!只是……这件事太突然了,信息量有点大,我需要点时间理一理。”
顾清辞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平淡地看着他。
半晌后,她紧抿的唇角忽然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极浅却意味深长的笑意。
同时,她毫无征兆地再次朝龙渊倾过身子,瞬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用一种近乎气音的、带着蛊惑意味的语调轻声问道:
“那龙渊……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选择……相信我呢?”
龙渊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又来这么一招近距离“袭击”,耳根被她温热的气息拂过,带来一阵微麻的痒意。
他整个人都僵了一下,大脑空白了两三秒,才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试图拉开一点安全距离,脸上挤出几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相、相信你……这还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啊?”
“凡事不都需要理由吗?”顾清辞轻哼一声说道。
“咱俩关系好,这总行了吧?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吗?”
龙渊见她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心里有些无奈,只得将他认为最稳妥、最不会出错的答案抛了出去,试图结束这个话题。
然而龙渊没想到的是,顾清辞竟然还不罢休!
“关系好?有多好?好到什么程度了?”顾清辞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问道。
龙渊简直要无语问苍天了,为什么顾清辞今天非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呢?这背后是有什么他没能理解的深意吗?
虽然内心疯狂吐槽,但在这关键时刻,龙渊的脑子突然灵光一闪,又将话圆了回去。
他迎着顾清辞探究的目光,语气变得格外真诚:“好到……我能无条件相信你的程度!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顾清辞的脸色明显凝滞了一瞬,像是没料到他会给出这样一个回答。
她微微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是赞赏还是揶揄:
“龙渊,没看出来啊,你这打太极和说漂亮话的功夫,倒是修炼得挺到位。”
“都是大实话!”龙渊呵呵一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无比诚恳。
顾清辞不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深深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直到龙渊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容都快僵住了,她才终于缓缓坐直了身体,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回到刚才那个话题,龙渊你不是觉得是因为你睡得太死的缘故才导致自己没醒过来么?那咱们做个实验如何?”
顾清辞的话让龙渊有些好奇了,便问道:“什么实验?”
顾清辞淡淡一笑,很是认真地说道:
“很简单!我今晚就留在你这里,等到凌晨时分,在你进入深度睡眠之后,由我来亲自试一试,用类似苏砚描述的‘刺激’方法,看看到底能不能把你弄醒。怎么样?敢不敢来试试?”